苏龙宇闻言,立即跪着道:“回禀圣主,那昆仑军的统帅秦未央,日前在我苏家待过一段时间,不仅嚣张跋扈,还屡次羞辱我和父亲,连神武协也不放在眼中,我因反驳了几句,就与秦未央有了矛盾,对方还在街头悍然杀了我神武协的白虎护法张高阳!着实可恨!”
“秦未央此人秉性坏极了!若非圣主驾到,怕是我与小儿都要遭殃了,我们都是因神武协与他顶了几句,就被定为了罪人,何等张狂!”
苏百川抬头看了眼圣主,愤慨的道。
“回禀圣主,苏龙宇乃是在下的女婿,为人忠厚,也是堂口的外事主管,那秦未央与他的冲突我都清楚,确实不是小婿的错,只能说秦未央此人仗势欺人罢了。”
叶飞虎抱拳附和道。
身后女儿叶玲本就强势,此刻见有圣主撑腰,更是口不择言,直接道了句:“圣主,您就该为我洛都堂口撑腰,教训一下昆仑军!然后让那秦未央过来道歉!我神武协门徒百万,称霸武道界,凭什么要让他昆仑军欺负!”
此等话语出口,引得大殿之中其余的堂口成员,也不由跃跃欲试,想要踩昆仑军几脚。
毕竟这次赤虎军被荡清,王族一脉被清算终结,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损失了产业或者说亲人朋友。
谁人不记恨昆仑军?
先前只是没有撑腰的,只能将这仇恨埋在心中,此刻神武协圣主降临洛都,谁人不想找场子,报复昆仑军?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圣主再次开口,就凉了整个大殿!
也让苏家父子,叶家父女,一秒之中,就天堂坠入了地狱,从光明跌入了无尽的黑暗,更是完全猜不透圣主为何会说出这般的话!
大殿之中余下的众人,也是彻底变懵!一个个犹如成了木头人!
就是跟随圣主前来的六大护法,以及那二十多名神武协精锐,也是一个个瞠目结舌,根本猜不透这位如今成了神武协真正掌控人的圣主,到底身份是何人,到底背景是什么?
又什么时候,与废了镇国侯沈九龙的秦未央,成了一条战线上的人?
“那万里疆主秦未央,为国精忠,统御西北昆仑军四十万,荡清八王联军,还给了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乃是当世英豪,你等为何诋毁侮辱他?这是我不愿看到,也不愿听到的。”
“拉下去,一概从重发落!”
“余下众人,今日起配合六大护法,方圆百里之内,寻找秦疆主的下落,若有一丝消息即刻汇报,若是寻到秦疆主,必有重赏!”
苏龙宇与苏百川绝望的躺在了地上!
叶飞虎则脸色唰就变白,犹如丢了魂,女儿叶玲则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那日烟波湖大战之后,铁塔一直跟随秦未央身边,自然晓得神武协背后的真正主人是长公主灵韵,而灵韵与自己主子的关系,非比寻常。
此刻这所谓的圣主是谁,铁塔已然认出,不过是那撑着红伞,一袭白衣,泛舟烟波湖救走镇国侯的女子。
想必应是长公主身边极为亲近之人。
以长公主与主子秦未央的关系,怎能饶恕苏家父子?
铁塔让这圣主自行处理,不过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罢了。
接下来,四十万昆仑军开始有序的撤离洛都,返回西北,仅剩了一支千人小队在寻找疆主秦未央,而神武协也在洛都上层人士愕然的表情之中,加入了这场搜捕。
只是秦未央与宇文天兰,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却根本没人知晓。
整个战场反反复复寻找了无数遍,也没半分线索。
也只能不断扩大搜寻范围……
那不知名的深山之中,怪石嶙峋的山洞内,篝火燃烧了一晚之后,打坐之中的秦未央缓缓睁开了眼,祭出飞剑对于自身气血的损伤,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此刻境界跌落到一重境,原本他以为几日就可恢复到七八重,却没想一番打坐竟然毫无提升。
如此看来,怕是需要月余时间,才能将修为提升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境界。
他转头朝灰烬旁的宇文天兰看去。
对方已经醒了,此刻一双眼空洞的看着头顶的怪石,身子毫无动静的躺在地上,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饿吗?”
秦未央道了两字。
宇文天兰眼神没任何变化,回道:“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这个禽兽!”
“我只是为了检查你的伤势,摸了你的身子,还翻出了四根毒针,两瓶毒丸,以及数种暗器,一概丢在了山洞深处。”
秦未央如实道。
“为什么不杀了我?”
宇文天兰声音带着怨恨道。
对她而言,此刻活着就是煎熬,那一场大雨已经浇灭了她对生活所有的希望,心中盛满悔恨,眼之所见皆是绝望。
“本来你死,与我无关,或者说我也希望你死,只是你自杀未遂,被雨水冲到了我眼前,虽说我杀的人足足百万以上,但委实无法去杀一个昏死的女子,也做不到无视,只能将你带来了这里。”
秦未央道。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宇文天兰淡淡的道。
话语之中不掺杂任何的情感与温度,似乎只是想问问,对于生或者是死,已经无所谓了。
秦未央闻言,站起身,将那把长剑一甩,噌!瞬息扎入了宇文天兰旁边的岩石之中,“你可以选择自杀,也可以选择活下去,等某日你感觉可以了,再来与我做个了断。”
说完,他去了山洞之外。
那长剑在颤抖,寒光映照在山壁之上乱窜,宇文天兰双眼空洞看着飞纵的剑光,眼角不争气的再次落下了泪。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喜欢的软剑,每次穿上银甲都要随身带着此剑,这剑与她厮守多年,她并不喜欢剑术,但却为了此剑,巡访名师,练就了一手奇绝的剑术。
但此刻,这剑在眼前,却让她生不出半分欢喜,仅仅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就心神再次碎了。
因为此剑,是父王送她的……
众生色相,万般皆苦。
何故在这等年华,就夺走了她的父王。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绝望与复仇,在她脑海之中对峙。
这怕是宇文天兰一生之中,做的最为艰难的选择,她不怕死,但她死了,整个王族便彻底失去了希望,父王与那二十万赤虎军的仇,也将彻底埋葬。
她,怎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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