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湖县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
小县城没有所谓的夜生活,街道上已经人影稀少,奢华的埃尔法从中开过,显得很是醒目。
不久车子就停在了学府家园小区。
这也是大湖县最贵的小区,一度被炒到了每平一万八,虽说与县城的收入相比乃是天文数字的差距,但依旧是供不应求。
而负责整个县城教育工作的翰林局总管赵思厚,便住在这里,实难明白对方如何凭借一个月几千的收入,买了这里的房子。
门口保安见车子停下,便就过来询问了,但车窗落下之后,便见一个明晃晃的令牌伸了出来。
保安一看登时惊的浑身汗毛差点竖起!
居然是金色的龙纹军令!
此令乃是军方所有,见此令州府一下所有人不可阻挠持令人行事,否则乃是杀无赦的大罪。
龙纹军令出现,保安九十度弯身,立即恭维放行了。
车子进去后,秦未央在赵丰邦的引领下,很快到了一栋楼下,只是楼道门是锁着的,需要指纹识别,几人显然进不去。
正当铁塔想要动粗的时候,赵小英指着旁边一辆奢华的奔驰,道:“这就是赵思厚的车子,他肯定在楼上!”
秦未央转头一看,不由冷笑了。
待他看向铁塔,后者顿时会意,旁边寻来一块砖,走过去抡起胳膊,一阵猛砸之后,刺耳的警报声便就响起了。
很快八楼就见一个脑袋从窗户内伸了出来,“谁特马的动了我的车子!疯了吗,给老子站着别动,看老子不收拾你!”
“等你!”
铁塔站在路灯下,一脸枭雄冷笑。
很快楼上的赵思厚就穿着睡衣,风风火火的杀了下来,楼道门打开,手中便拎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但旋即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下一刻就被铁塔拎着丢在了车后备箱。
几分钟后,埃尔法驶离了小区。
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县城的一个偏僻公园。
此刻公园之中一人没有,被丢在地上的赵思厚,被铁塔一瓶矿泉水浇在脸上,刹那惊醒了!猛然跳起,惊慌的环顾一周,当即镇定下来,脸色变得暴怒至极!
“赵老头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府衙的工作人员!!我是朝廷命官,你居然敢绑架我!!你这身贱骨头怕是不想要了吧!”
赵思厚狰狞大吼道。
赵丰邦气的面色铁青,“俺只想要一个公平,我孙女的高考成绩,谁也不能动!”
“公平?呵呵!就你这副贱骨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辈子,跟条老狗一样的贱!你有什么资格要公平?还有你这个孙女,虽说长的还算清秀,但也只是一个土疙瘩里生出来的土鸡崽子!她有什么资格去争?还真以为自己考了第一,就能去盛都翰林太学?做梦吧!土鸡崽就是土鸡崽!这辈子除非做权贵的情人,否则这辈子别人一双鞋,你们一家都买不起!”
赵思厚咬牙切齿骂道。
骂的吐沫星子满天飞!
赵小英忍不住又哭了,自己谁也没招惹,苦读学业,拿了个燕州高考第一的成绩,自己难不成错了?
赵丰邦气的面色发黑!
若是在当年的沙场,这等恶人,早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狠狠杀死了!
但他现在是平头老百姓,必须守法,否则定要牢狱之灾加身,还要连累家人,他胸口被这口恶气顶的气血翻腾,痛苦至极!
酣畅淋漓骂了一阵子的赵思厚,转头看向了那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秦未央,常年在府衙混迹,他自然能看得出秦未央气场不一般。
一猜就知是赵丰邦请来的所谓靠山。
冷冷一笑,赵思厚道:“你小子哪路人?告诉你!赵家孙女的事,别管!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未央清冷笑笑,“生死于我而言,十年间早就看的淡薄无比,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必要追查到底,你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唉呀妈,还挺能装啊!你知道赵家孙女这事背后是谁吗,我劝你赶紧夹尾巴滚吧!盛都赵家,听过没?”
赵思厚也走去一边大马金刀坐下了。
有恃无恐,且嚣张跋扈!
“略有听闻,要不你给我补充一下资料,让我见识下。”
秦未央淡淡的道。
“可以!那你听坐稳了,别吓的尿裤子瘫在地上!”
“盛都赵家乃是大夏十大豪门之一!家族资产怕是有万亿!历史上乃是十大商帮之一燕商帮的创始人,而今燕商帮的龙头位置还在赵家!除了商业之上的鳌头地位,赵家在军界还有一位青龙战将,在朝堂之上还有一位正二品大员,害怕吗?赵家剩余的族人,在各个领域也都是大佬,门生旧故更是遍布大夏!”
“不折不扣的说,赵家就是一艘行驶在人间的巨型航母,而赵老头子一家还有你们,都只是一丢丢的浪花罢了,还想跟盛都赵家掰手腕,找死吗!”
赵思厚极尽恶毒的骂道。
一通话说完,更是趾高气昂,神气活现了!
但让他失望的是,眼前这个坐姿无比挺拔,身形伟岸高大的年轻男子,却并没一丝惧怕,反倒是清冷一笑,道:“原来如此,多谢赐教,但强大就是恃强凌弱的理由吗?”
“你这不是屁话吗!当然是!难不成,费尽心思强大自己是为了利国利民,是为了帮助弱小!你是不是个傻必啊!”
赵思厚大声的耻笑道。
“不好意思,鄙人还真感觉,人一辈子生老病死都乃是毫无意义的过程,若要让人生有个意义,那么还真没有比报效家国,为这芸芸众生的安定幸福奋斗更有意义的了。”
秦未央说完这句话,缓缓站起了身子。
刹那一股无形的霸绝之气,从他身上鼓荡蔓延而出,为将之人天生血勇如海,将生死看透,将杀伐融入髓骨!
此刻他站起,便是一堵鼎立人间的墙,庇护着大夏芸芸众生!
当他再次看向赵思厚的时候,对方顷刻感知到了一股极其骇人的杀机,当即嚣张的气焰收敛,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你想干什么!不怕告诉你,我,我与盛都赵家也有些血脉关系!你敢动我,盛都赵家绝对不饶你!”
“看来你真理解错了,此刻不是赵家饶不饶我的事,而是我,会不会饶了赵家。”
秦未央摆手,忍了许久的铁塔一步迈出,站在了赵思厚的面前。
他森然冷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后将两袖挽起,道一句:“赵家人都吃屎,也不是你吃屎的理由!既然你以吃屎为荣,我就让你明白!吃屎应该付出什么代价!”
话音落铁塔的拳头便如雨点般疯狂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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