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铁骑,纵马皇都,山呼海啸般冲撞而来,翻山倒海的气息扑面而来,为首者一名半须男子,身穿大离亲王战甲,身后半步是一名面貌差不多的赤甲贵公子。
姜异静静站在端王府匾牌下,对这股纵马跋扈威压之势熟若无睹,直到数千铁骑提缰停在端王府前,这才上前一步。
拱手道:“见过二皇叔。”
其身后一众家臣府将也都是跟着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放肆,见到忠亲王还不跪拜!”那赤甲贵公子呵斥一声。
福隆、陆凡、多罗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其余之人虽然面色有些慌乱,却也没有其它多余动作。
那赤甲贵公子脸上怒气更胜,还想说什么,却被忠亲王挥手阻止了。
“二皇叔见笑,王府内乱刚平,小侄身边这些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姜异笑着告罪一声。
忠亲王姜瑟眼中怒色一闪而过,接着哈哈笑道:“无妨,皇叔知道你的难处,这不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谢二皇叔关心,如今内乱已平,却是劳烦皇叔白跑一趟了。”姜异回道。
姜瑟笑着摆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这才道:“走,一起进府,皇叔为你压压惊!”说完没有直接纵马进府,而是下了战马,徒步向前走来。
“父王……”身边赤甲贵公子一愣,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么,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姜瑟喝斥住了。
“没教养的东西,还不下马进府,一起替你皇弟压压惊!”
姜异对这话没有丝毫反应,身体一侧,伸手道:“早已为皇叔背下佳肴美酒,打开大门,恭迎皇叔进府!”
声音刚落,原本紧闭的端王府大门缓缓打开,然后姜异也不等对方先行,径直转身向王府内走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姜钟宝啊姜钟宝,你这是请了一个什么人来!只能见机行事,能不闹僵最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撕破脸皮了。
忠亲王姜瑟眼睛一眯,只见王府大门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兵林立,森严有度,丝毫看不出内乱的痕迹,似乎与他料想中的不太一样。
“小孩子示威的把戏!”心里嗤笑一声,姜瑟随口说了一句:“陈统领,你们在府外等候,让世怀和齐总管陪我进去就行了。”
姜异拍了下额头,道:“皇叔见谅,府内实在是太狭窄,确实容不下这么多人。”然后转头道:“多总管,你留下好好招待下陈统领他们。”
之后便引着忠亲王三人向府内走去。
一番觥筹交错,期间忠王父子有意无意将话题往某方面引,但姜异就是不接话茬,左右而言他,父子俩渐渐开始有些不耐。
“唉,本王跟你父王是一母同胎的亲兄弟,没想到皇兄这几年不在,端王府竟然出了这么大乱子,是本王看顾不周啊。”酒过三巡,忠亲王语气中带上了些许醉意
“是啊,小侄也没想到,范木丘竟然狼子野心,做下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不过终究是一群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
姜异一脸愤怒,丝毫不理会在提到范木丘时父子俩眼中的异色。
“皇侄放心,以后这端王府本王替你看护着,虽然不能长住这里,但是你皇兄行事也周密,以后就让他在这陪你吧。”
“你们兄弟同心,务必好好管理好这端王府。”
一旁的姜世怀闻言眼神一亮,笑道:“以后你我兄弟同心执掌端王府,这端王府定会恢复昔日荣耀!”
姜异在旁笑笑没说话,心中却是憋着一股气,想不明白前世姜钟宝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引狼入室,让外人明目张胆登堂入室,究竟是一副什么心态?
但那是姜钟宝,现在姜钟宝已经死了,坐在这里的是他姜异,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哼,自己的忠王府只能有一个世子,便开始为自己另一个儿子谋划端王府的世子之位?前世不管什么原因姜钟宝能隐忍数年,但他姜异不会受这般屈辱!
姜瑟、姜世怀对视一眼,姜世怀开口道:“十八弟,父王有些醉了,找个房间让父王小憩一下吧。”
来了!姜异轻轻摇了摇头,道:“此举怕是不妥,如今府内刚刚平定,但说不得还有漏网之鱼,万一再伤了皇叔贵体……”
“哈哈,无妨,在修为武道上,本王还要高出你父王一品,况且还有齐总管在,没人能伤的了本王……”
“这……不知皇叔还有什么需要小侄安排的?”
姜瑟以为姜异已经上道,脸上重新恢复傲视之色,惋惜道:“可惜让慕惜弱跑回了北疆……”接着本性毕露,诡异笑道:“皇侄可是吃了独食啊,皇叔只能将就别的了……”
“为兄可听说皇弟的世子妃清水出芙蓉之貌、乃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姜世怀也在旁诡笑。
姜异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激愤,他实在忍受不了了,闹僵就闹僵吧,这一个个尼玛的都不是人,全他妈的人渣!
“福伯,送客!”
姜瑟父子脸上的诡笑戛然而止,接着面色阴红,看着姜异的眼神狰狞可怖。
“皇侄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想食言?之前我们可都是约定好的!”忠亲王姜瑟阴声道。
“你这是吃完抹净不认账?昨天夜里你可是在我房里……”姜世怀直接就暴跳起来。
“住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瑟呵斥住了,姜世怀站在那呼哧呼哧不说话,只是死死瞪着姜异。
吃完抹净不认账?依照前世的记忆,姜钟宝貌似真跟这个姜世怀的妻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前世端王妃性情大变的原因,这两人恐怕也脱不开关系,姜钟宝这种人渣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气运?
福隆在姜异一声大喝的时候,就推门走进了房间,此时默默立在姜异身侧。
“范木丘狼子野心,之前我是被他蒙蔽了,但现在我已幡然醒悟!”姜异知道越解释越复杂,这其中的隐情根本就扯不清。
况且只要不被人揭穿姜钟宝暗中谋害亲生父亲的事情就行,而这件事除了他,就范木丘知道,至于端王妃也知道,相信揭发的可能性不大,至于其他事都是小事。
“怪不得慕惜弱能安然无恙离去……”姜瑟说了一句,接着便狞声道:“据我所知,你父王恐怕没几年活头了,没有本王帮扶,看你怎么坐稳这世子之位……”
“这个就不劳皇叔费心了,皇叔慢走。”姜异说完行了一礼,便向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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