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外面的车队的确很豪华。
领头的是一辆改装过后的奔驰AMG,紧随其后的则是两辆新款的迈巴赫。再往后,是一辆加载了防弹钢板的奔驰商务车。再往后,还有两辆看起来像是补给车一样的后勤车辆。
一共六辆车,全都是奔驰系列。他们打着双闪,正停在镇子的入口处,只是因为狡先生的人封住了镇子,所以才没能直接进入。
喀喇沁左翼不是什么繁华城市,平时有一辆豪车出入,就足以引人注目了。这下竟然来了一整个车队,说不引人注意那是假的。
最主要的是,领头的那辆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也很奇怪,一个穿着白西装,满脸冰冷,另一个却穿着黑西装,双手抱怀,眼珠子却咕噜噜的直接打量着冲出镇子的田永铭。
田永铭明显也愣住了,当然,他不是被对方的豪华车队给吸引住的,而是被眼前这两个黑白西装给惊讶住的。
但是他的停顿也仅仅只是那一刹那,然后田永铭暴喝一声:“滚开!别挡路!”
田永铭不骂还好,这一声叫骂,立刻就激怒了眼前的黑白西装。那个穿着白西装的男子冷笑一声,说:“狡王村的人就是这样欢迎客人的吗?”
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抓田永铭。
就在白西装伸出右手的一刹那,我看到他的手掌白皙无比,竟然隐隐有一种透明化的征兆。仔细看去,竟然还能看到里面淡红色的血管和流动的血液!
田永铭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但是看见这只手的时候,陡然尖叫道:“搜魂手?你是谁?”
他嘴里虽然说着,但手下却不慢,金刚伞陡然撑开,锋利的伞面当成刀子一样切割下去,想要把这人的白手给斩断。
那白西装没想到田永铭竟然如此悍勇,又被金刚伞的威力所慑,陡然后退两步,喝道:“老黑!动手!”
一旁看热闹的黑西装忽然扬眉吐气,抬手就是一拳。
跟白西装的白手相比,这人的拳头竟然是截然相反的黑色。黑拳头爆起,狠狠的砸在金刚伞的伞面上,登时打的金刚伞上出现了一个凹痕。
田永铭暴喝一声,金刚伞顺势旋转起来,搅的黑西装和白西装连连后退,脸色涨红。趁着他俩后退的时候,田永铭怒吼道:“香港来的邪人?这笔账老子先记下了!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背后有狡王村的邪人追杀,前面又有豪华车队的拦路,田永铭就算是本事再大也不敢在这逗留。他迫退黑西装和白西装之后,身子腾空而起,越过路基就朝荒野深处狂奔而去。
只不过他才跑了半截,一段绳子已经从中间的迈巴赫车窗里飞了出来。
这段绳子很古怪,有点像是古代人打猎用的投石索。中间是一根红绳,两端各自缠着一块石头。一旦抛出去,遇到障碍物就会相互缠绕起来,然后绊倒猎物。
唯一不同的是,普通的投石索两端拴着的是石头,而这段绳子,两头各自绑着的是拳头大小,犹如水晶一样的骷髅头!
人的骷髅头自然不可能只有拳头那么大,但我却知道,民间有一种很古怪的药水,若是把人头放进去浸泡,骨质就会逐渐变得紧密起来,但是同样也会按同比例缩小。
若是再加入其他的化学药剂,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头弄成拳头大小,还犹如水晶一样,其实不算什么难事。
却说田永铭才跑了十几米远,背后的投石索就直接砸在了他双腿上。两个骷髅头借助惯性相互缠绕,顷刻间就绊倒了田永铭。
倘若只是普通的投石索,田永铭就算是倒下了也未必爬不起来,可那两个骷髅头在缠上去的瞬间,还各自张开大口一左一右咬在了田永铭的小腿肚子上。
就是这两口下去,咬的他双腿酸软,连续挣扎着爬了两下都没爬起来。
狡王村的两个汉子飞快的扑上去,劈头盖脸的就揍了一顿。只打的他鼻青脸肿,鲜血横流。但田永铭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紧了牙关硬抗。
两人打的累了,犹如拖死狗一样把田永铭给拖了回来。其中一人看了看他腿上的投石索,又看了看那个豪华车队,畏畏缩缩的却不敢上去说话。
还是狡先生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大声说:“是什么风把香港陈老板给吹到了这里?”
车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有人说道:“外面风大,我就不出去见客了。狡先生,昔日一别,至今已经十三年。狡先生风采如昔,我这个老头子却风烛残年,比不得当初了。”
狡先生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刚才见陈老板出手,瞬间就擒住了这位纵火犯,可见是老当益壮,不比少年人差。”
他说到这的时候忽然转身喝道:“带走!先关起来再说!”
田永铭对着狡先生呸了一声,骂道:“姓狡的!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叔叔会灭了你的村子!”
狡先生冷笑道:“田志中若是有这个胆子,他还至于被我追的上天入地吗?”
两个人架着田永铭,很快就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车辆发动起来后就扬长而去。我注意到,面包车没有进这个小镇,而是顺着乡间公路颠簸着一路往前,应该是去了狡王村。
陈老板咳嗽了两声,说:“原来是华山养魂人?狡先生,这个锅你可得替我背下来。”
狡先生不以为意的说:“陈老板尽管放心,虽然是您老人家出手,但这件事我狡华云担起来了!”
陈老板笑道:“狡先生果然还是如同以往仗义,希望这次也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失望吧!”
狡先生试探着问:“人魂果?”
陈老板哈哈大笑:“若非如此,我会千里迢迢的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狡先生,我可是代表香港驱魔圈子里三十二位邪人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狡先生定然会欢迎这种大主顾。但是昨天晚上我一把火烧的狡王村昏天黑地,连蕴养的小鬼都被烧的四下逃散,哪里还有什么人魂果?
陈老板这个时候来,还真不是时候。
陈老板见狡先生沉吟了片刻,有点不高兴的说:“狡先生,听说您的生意做遍全国各地,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价钱,就能给的起东西。怎么着?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了?还是说我香港一地的驱魔人,还不入您狡先生的法眼?”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狡先生顿时悚然一惊。他大声笑道:“陈老板说的是哪里话?您老人家级然来了,我姓狡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先给您供应上!请!”
他一转身,冲手下人喝道:“带路!回村!”
顿了顿,他又对王胖子喝道:“知道该怎么说吗?”
王胖子满脸陪笑:“知道!知道!”他擦着冷汗,看着那个奇怪的车队,心中却满是无力的感觉。
香港来的大客户!这位狡先生干的到底是什么生意?怎么连上面的人都告诫自己不要招惹他呢?
却说狡先生和陈老板返回狡王村,我才终于敢动。
刚才不是我不想救田永铭,实在是这个陈老板来头实在是很大,若是我单枪匹马的去救人,不但人没救到,反倒是也会折在这。
到了那时候才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我也明白过来,我虽然一把火烧了狡王村,但是却没伤了村子的根本。想要真正毁掉狡王村,怕是还得继续往下干。
而且田永铭也被抓走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里面。
没错,以狡先生的尿性,他若是肯放过田永铭才叫奇怪!
但我若是想进狡王村救人,应该如何做才行?
正在愁眉苦脸的时候,忽然间看到探头探脑的秦奋,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这家伙刚才被狡先生差点一车撞死,又担心狡先生怀疑他跟田永铭说了什么,所以藏起来不敢露头。
现在狡先生走了,才探头探脑的想要看看到底是离开还是回狡王村。
我自忖不是狡先生的对手,对付秦奋这个痨病鬼却是十拿九稳。当下我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秦奋的脖子。
秦奋这家伙常年病重,长得瘦了吧唧,充其量也就七八十斤重。被我捏住脖子,直接就拎了起来。
这家伙开始的时候还怒骂一声:“卧槽!”紧接着转过头来看到我,吓得脸都绿了。
我狞笑道:“痨病鬼,还认识我吗?”
秦奋哪里不认识?昨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看到我一把火烧掉了狡王村,又被狡先生追的上天入地。
比起田永铭来,狡先生更恨的还是我!
秦奋犹如小鸡啄米一样的猛地点头,张口就说:“好汉饶命!我不是狡王村的!”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狡王村的,只要你是邪人就好了。这家伙既然能被邀请去参加狡先生的婚礼,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
若我想摸进狡王村救人,就只能通过他了。
当下我就狞笑一声,说:“痨病鬼,想死还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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