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颜琰仍旧难以忘怀初次的沉沦。
他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身子,将她压倒在身下,她忍不住颤栗着,脸蛋绯红,迎接着他的每一次入侵
这一夜,路一明睡得很不安神。
他做了许多离奇的梦。
梦里有遥远的过去,比如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亦有缥缈虚无的未来,比如他强势亲吻着当作妹妹一般看待的邻家女孩。
阳光从窗户外照进屋子里,卷卷在窝里伸了个懒腰,随即摇起尾巴,跑到颜琰的卧房,预备开始每日例行的晨起唤醒服务。
今日的房间往常的味道格外不同,卷卷用力嗅了嗅了,有股它没闻到过的奇怪味道。
它好奇地走上前,舔了舔男人裸露在外的脚趾。
路一明忍不住睁开,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女孩的侧脸。
颜琰还在睡着。她的呼吸轻柔而缓慢,她的睫毛纤长,眼皮低垂,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嘴唇微微嘟起。
她依旧沉浸在梦境中,脸上带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娇嫩而又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色的光泽,肩头留有一串串暧昧的吻痕。深浅不一的印记彰显着昨夜的疯狂。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肌肤相触的瞬间,让路一明意识到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此刻正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姿势暧昧至极。
看着颜琰的睡颜,路一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试图捕捉脑海中昨夜发生的事情,隐约回想起酒吧内幽暗的灯光,以及朝自己贴近的诱人的、柔软的唇,在女孩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摸索着的双手
他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将二人一同燃烧殆尽。
路一明不敢细细回想。身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熟识的亲近的少女发生了亲密,实在太过荒诞。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女孩。
这无法弥补的错误,叫他如何面对颜琰那双信赖的眼睛。
心乱如麻。
错愕、不安、羞愧、后悔、愧疚,种种情绪交织一起。
路一明的心中只残存了一个念头: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不能让她看见自己。
路一明狼狈地逃走了。
他不知道,颜琰一个人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
颜琰躺在床上,双眼望向天花板,眼神呆滞。
“真是个傻子。”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她轻颜琰闭上双眼,将头深埋在被子之中。
她应该爱上路一明了吧。否则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放纵了明知是错误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她所期盼的爱,总是不被期待和接受?
颜琰的内心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害怕他会厌恶自己,害怕他会就此远离。
她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出一幕幕画面,路一明的抚摸、路一明的亲吻、路一明的拥抱、路一明霸道的占有昨夜的缠绵悱恻是那么真切,让她无处藏身。
外表温和俊朗的他,是那么的强壮,那么的勇猛。每一次的那么热烈索取都那么令人销魂。
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契合。
凭什么沦陷其中的只有她一个人?
路一明远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洒脱。
他对着靶子,“砰砰”连开几枪,无一例外脱了靶。
“今天怎么没带上颜琰小萝莉?”徐煜心情不错。成功抱得美人归,他也有了闲工夫关心关心周围人。
一旁的胡明宇闻言忍不住呛了口水:“萝莉?你怕不是眼瞎了吧。人家小姑娘虽然个人不高,但发育得那么好,跟娇小的萝莉完全不搭边好吧。”
路一明没接话,由着两人斗嘴。脑子里想的却是不在场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颜琰彻底入侵了他的世界呢?如此无孔不入。
他止不住地回想起那天早晨的画面。
他的和她的衣物四处散落,一切都显得那样混乱。
正如他此刻凌乱的思绪。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他还是不敢主动联系她。但他们之间的联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密集,他与她的生活早已交织在一起。她负责他的叁餐,他担心她的出行。
现阶段的他离不开她,他对她也有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眼见路一明不对劲,徐煜关切地问:“阿明啊,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玩得这么猛。”
“还不是你这个舔狗太碍眼,瞧您那得意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是谁成天秀恩爱,刺激我和路一明。”徐煜翻了个白眼。虽然不认可胡明宇但说法,但他多少还是担心路一明心里不舒服:“阿明你可千万别介意,我好不容易摆脱'母胎单身'的头衔,可能表现得太忘乎所以了。”
“没事的。都是兄弟,只会为你高兴。祝福你。”路一明扯出一个笑容。
胡明宇拍拍徐煜的肩:“那我就恭喜你成功摆脱处男身份。阿明你也要加把劲。又不是没女孩子喜欢你,那么死板干嘛。谈个恋爱又不会死人啊?你又不是独身主义,不要那么挑嘛。再不济,也要体验一把性生活吧。”
“就是就是。”徐煜十分赞同,“真不是我跟你炫耀,这谈不谈恋爱差别太大了,性生活这种事真是我之前想象不到爽和快乐。唉,现在只剩你一个可怜的小处男咯。”
路一明无奈地看了两位好友一眼,最终还是把话颜琰了回去。总不能说他稀里糊涂地摆脱了处男身,却对初次的性行为毫无印象,以及对象还是他们当小孩看的颜琰吧。
调侃够了,叁人闲聊起路一明最近遇上的事。
“你说你,怎么又被盯上了?”胡明宇拿出烟,替给身旁两人。徐煜顺势地接过,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路一明推拒了一下,却又拿了过来,示意徐煜帮忙点火。
胡明宇笑道:“怎么?不敢抽?不过,你是不是戒烟了吗,今天怎么破戒了?看来还是心里有事啊。
路一明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慢慢吐出。
烟雾缭绕中,路一明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眼神中也带着几分忧虑:“不像是他做的。”凭路一明对刘维的认识,这不是刘维的风格。他一贯直来直去,讲究简单粗暴有效。
“确实不是这位太子爷干出的事儿。选举没结束,他还没解禁呢。”胡明宇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左右不过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借你讨他欢心,然后借花献佛给他爸。”
路一明点点头。胡明宇人脉向来光,叁教九流都有门路,对于这些事自然知之甚详。
想起路一明最近的经历,徐煜心有余悸:“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都是治标不治本啊,关键问题还是在刘维那里。毕竟阿明你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能躲过的。要不找人牵牵线,你和刘维好好谈谈试试?”
胡明宇随即:“话也不能这么说,刘维明摆着不放过阿明,咱们只能另辟蹊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着?”
得了,这两人又争起来了打嘴皮官司了。商讨个半天没结果。
对路一明而言,眼下最要紧的,是接送颜琰上学放学的问题。
“小煜。能拜托你这几天送颜琰上学放学吗?”
“???”
徐煜万分不解,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有什么事?”
路一明现编了个理由:“我这几天要外出采风,不在南岭。”
徐煜耸耸肩:“恕我爱莫能助。我和小饶正热恋呢,刚答应她每天送她上班。赶不上你这边啊。”
路一明转过头,把希望寄托到另一人身上。
胡明宇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我可没本事早上六点起床,开半小时车去你家帮你接送小孩。你让她自己打车不就行了。”
路一明叹了口气:“逸景花园那路早晨哪儿有出租车让她拦。公交车她得坐首班车才不会迟到,但那样估计她六点就得起床了。太辛苦了。咱们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早上起太早真的是要人命。”
“你可真是善良体贴。这么心疼颜琰,怎么没见你对兄弟这么贴心。”胡明宇忍不住揶揄道。
没人能替代他的职责。
该面对的终将会来。
他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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