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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昀芸被揪到段莠面前,秀儿不说话,段莠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段昀芸说:我去假山那玩那个下水口了。秀儿说:大爷,这事你管吧。出门去了。段昀芸看着段莠的表情,段莠明面还在装好人,实际上表情冰得像石头,泛青色。段昀芸说:我看见秀儿往里面扔东西。段莠说:跟着你的那个人是谁?段昀芸说:崔玉,厨师家的。段莠说:他带你去的?段昀芸说:不是,就是看见秀儿在那,我们俩好奇。
    段莠说:有什么好好奇的。段昀芸仔细斟酌了,还是大胆说出来:我知道那底下有人。段莠盯着她:谁说的?段昀芸说:我自己发现的。段莠反问:你自己?段昀芸说:就是啊,其实上次我就发现了。段莠说:老早之前,那怎么不来问我,非偷偷摸摸去看?那我问你你告诉我吗?段莠摇头,“这事比较复杂。”段昀芸说:我想知道。
    段莠说:来。把段昀芸抱着。他说:没有什么,告诉你,多一个人知道也是压力,这事不好外说,说了对咱们家都不好。
    段昀芸说:那我不问了。段莠说:其实就是一个疯子,躲着比出来好过的疯子,当时也是他说要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的。段昀芸说:他知道我的名字。段莠一怔,说:奥,他是该知道的。另有深意。段昀芸说:感觉很可怕,但是听你说了还好。段莠说:这事迟早要跟你说,不过没有到时候,现在你也知道了,舅爷爷不会害你的。段昀芸点头:我知道。
    段莠又说:那个崔玉,怎么回事?段昀芸说:偶尔在后院见过几次,就熟了。段莠说:记得他和你差不多大?应该的,多和同龄人玩玩。段昀芸说:嗯。段莠拍了拍她的腰:下去吧,靠累我了。段昀芸说:不是说出国玩,什么时候,你跟我一起?段莠说:哦,这件事再说吧。
    段昀芸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没有意思。段莠在她胯旁敲了一指:就这样有意思?段昀芸说: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段莠说:知道了。你去叫秀儿来。
    秀儿进来了。段莠说:得找个机会把他送出去了。秀儿说:要不还是……段莠说:旧案怎么翻?还是找个地方。秀儿说:自己家里保险,远了还要人照看呢。段莠摸着桌面,食指不知按什么规律画写个什么,他说:其实我也不再怨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没怎么对他,当时就该把他交出去判罪,那时候觉得对他太轻易了,这几年好了,不知道是因为他成那样子让我好受,还是我真的不想了。秀儿说:大爷……
    段莠说:上辈子的事,以后不说他了。最后下了结论:段莠说:把他送出去吧,看人还不容易,他半疯半傻的,也不会有什么事,那底下又阴又潮的,要横死了,也是多事。秀儿说:您想开了就好了。段莠说:想开了,也就剩我一个了,有什么好想不开的。秀儿说:就是段昀芸,也在您身边呢。段莠一笑,她?她算什么。
    崔玉在游廊拦住段昀芸,段昀芸对于他上次弃他而去并不责怪,毕竟抓一个比抓两个好。崔玉说:你舅爷爷没说你吧?段昀芸说:没有。她说:那人还在那吗?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两天了,崔玉说:好像不在了,他们把他放出来了?段昀芸显示出疲惫的样子:哎,也许就是你的心理作用吧,那下面都是管道,别的屋的声音传过来也像人说话一样。崔玉观察着她,段莠果然什么也不告诉她。他说:我觉得不像,他叫我的名字,也叫了你的。段昀芸说:如果他在下面一直关着,那怎么知道你跟我叫什么?你也就算了,我是才来没两年的。崔玉愣着说:噢,的确是这样。段昀芸说:其实,我也信一点鬼怪,以后再也不好奇了,瘆人。
    崔玉默然站着,段昀芸在阳光下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困,我要回去睡觉了。崔玉说:你跟段莠那么亲,他也什么都不告诉你吗?段昀芸警觉地看向他:大人的事,我都不管。崔玉说:哦,其实我也是不管的,只是好奇。段昀芸说:这个暑假你准备干嘛?崔玉说:想去打工来着,年龄不够。段昀芸说:你今年才16吧。崔玉说:嗯。段昀芸说:真年轻啊。好好的暑假,休息休息多好,下次玩我叫你,你有微信没有,我们加个好友。
    崔玉掏出新买的手机,段昀芸加上他,然后说:行,你都有空吧?崔玉说:嗯。段昀芸说:以前你老忙着学习,现在金榜题名,歇一歇吧。崔玉说:好的,等你叫我了。段昀芸跟他拜拜,其实崔玉这个人没什么意思,但是样貌好,出去玩也会很受欢迎,大家都喜欢和漂亮人玩,显得自己也很不凡。
    好久没见李维笃了,放假后他就招朋引伴,夜夜笙歌,叫了段昀芸两次,段昀芸都沉迷于和段莠的小把戏,怎么都不去,李维笃打听段昀芸现在和谁在一块儿,也没打听明白,这次等着问问。
    段昀芸姗姗来迟,这是自然的,美女总是默认应该迟到,只是她身边带了个崔玉。段昀芸很想看看崔玉浪起来什么样子,他简直真是个童人,果然在场的女孩看见崔玉都有点不自然了,段昀芸介绍完,李维笃招她坐他旁边,崔玉就和那几个女孩坐了。菜都点好了,李维笃问段昀芸加什么菜,段昀芸说:不用了,吃不完。李维笃朋友说:必须点,段昀芸你还不知道,李维笃最近又发财了。段昀芸疑惑地看向李维笃,李维笃说:小发。段昀芸说:你又倒卖你爹的东西了?李维笃说:别乱说,等他死了什么不是我的。段昀芸说:真是大孝子。
    刨除偶尔的肉体关系,李维笃和段昀芸的情谊更像是兄妹,李维笃说这月底准备去西藏玩,问段昀芸去不去,月底也没有两天了,段昀芸心里确实想离段莠几天,她真的像长他床上,或者院子里,一切绕着他转,靠他滋养才能灿烂,很渴盼脱离这种身份,说不定回来后段莠会变得对她好点,不过段莠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维笃说:那就算上你了,晚上拉个群。对了,还有你那个朋友,崔玉,我姐很喜欢他,刚问我说他能不能也去。段昀芸笑了,李维笃的姐可是个奇绝的骚人,每个知道的不知道的有点名气的男孩都和她有上一点关系,兴许崔玉的童人身份又是这个姐新的战利品。段昀芸对于一切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说:我帮你问问,不过,他是个很古板的家伙。
    李维笃说:你还是不了解男人,越老实的男人心里越淫荡,真正的纯爱男孩,还是得看我这样的。段昀芸哈哈笑了。
    确实劝了崔玉老半天,段昀芸像都逗弄小孩一样晃着他的胳膊,说你就去吧去吧,明天我和你爸说。崔玉说:他会答应的。段昀芸说:那你还担心什么呀。崔玉说:你的朋友,我不熟。段昀芸说今天吃饭不就都熟了,而且,我还看他们加你微信了。我跟他们也不怎么熟,有的只见过一面,就当顺路了,如果他们不跟你玩,咱俩玩,不理他们。崔玉说:好吧。段昀芸说:嗯,太好了,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不过不用带什么,李维笃都安排好了,他心很细的,咱们拿衣服就行了。对了,你会拍照吗?崔玉摇头,段昀芸说:你学学嘛,明天我拿相机给你,到时候咱们互拍,李维笃拍照片太丑了。段昀芸叽叽喳喳的,崔玉头疼,几句把她敷衍走了,她可真行,在段莠那像老鼠见猫一样老老实实,在别人那里就当小姐公主了,非让别人都听她的,贱女人。
    段昀芸走回段莠院里,路上忽然觉得手指头有点痒痒,拿起来对着路灯看,有个小刺扎着,碰一下就痛,是晚上吃饭,那道牙签肉里牙签的木刺,扎到肉里去了,两根指头的指甲掐着捏,根本夹不上,段昀芸把手指头含嘴唇里吸,段莠隔着窗子看到含着手指的段昀芸,走近了看她皱着眉头,就叫了她一声。段昀芸找了几眼,在窗纱后捕到他,笑眼弯弯地打招呼,舅爷爷,你怎么在窗子下面。
    进到屋里,段昀芸给他看手上的刺,段莠让秀儿去拿针来,段昀芸不怀好意地看着秀儿进出,她真的讨厌秀儿了,总在她和段莠间横插一脚,而且他们才是更亲的,段昀芸如果不和段莠睡她什么也不是,无力变成嫉妒,转化得很快。如果没有秀儿就好了,但是那样段莠就更可怜了,不想让舅爷爷变可怜,她还是有点自私了。
    段莠把段昀芸抱在怀里,捏着她的手指对桌上的台灯,然后用针挑破周边的表皮,一点一点把刺拨出来,勾了两下就不痛了,刺粘在针尖上,段莠呼地把它吹走了。段昀芸惊喜地说:好了?段莠说:好了。段昀芸说:舅爷爷,你的手好稳啊,因为你当过医生吗,那你拿刀是不是更稳?段莠说:其实也是要练的,现在一个月也就做上几台。段昀芸心里吃惊,没有想到段莠的身体变这么好了,段莠是做心内的,一场小半天呢。段昀芸的心思很简单,忍不住又往段莠胯下扫,所以不是身体差才不做的。
    段昀芸说:我要和朋友去西藏,要去半个月,你准不准。段莠一怔,随机说:准。段昀芸说:你会想我吧?段莠说:当然了。段昀芸说:你要太想我,我就不去了。段莠说:还是去吧,我总这么忙,从来陪不了你,和我在一起也只去些没意思的地方,还是和同龄人更好玩一点?段昀芸说:是啊。段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真是啊?段昀芸咯咯笑说:原来你知道呢。不过,我到哪里都最喜欢舅爷爷。和段莠说话总是什么都好说,那些言语轻易地出口,信任段莠,敬爱他,喜爱他,不好玩也没有关系,忍受都是快乐的,更何况装傻了,就算段莠是杀人犯,不杀她她就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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