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畋突然转身对着可达鸭开口道:
“九郎君,你愿意相信我么?”
“先生可是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何须如此见外。”
可达鸭闻言却是慨然道:
“我想请你,专程拦下一个人来。”
江畋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在场一众男装打扮的群妍锦绣当中,一个高挑丰美的身影。
“怎么?先生觉得哪位闺秀尚可入眼么?”
可达鸭恨不得拍胸保证道:
“先生尽管放心,当场除了阿姐之外,小爷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二。”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事情,只是有点小小的问题,想要当场获得一个解答而已。”
江畋形容不变的淡声道:
“明白,当然明白。”
可达鸭却是挤眉弄眼的作心领神会状,露出一副“我最拿手”的表情来;下一刻,他就轻车熟路的闯入那些看热闹女子当中。又在一片叫骂和惊呼声中,挡在一名刚刚下楼来的女子身前,斜眼道:
“你,且过来,小爷有话问!”
“阿玖,你又想怎的!”
然而,那位阿姐却是脸色不渝的反问道:
“自然是突然有些事儿,想要好好问问这位娘子了。”
然而,可达鸭却是毫不犹豫的拦住对方去路道:
“不知奴家,何处冒犯了小九郎君,竟然要当场与我为难。”
那女子也终于缓缓开口道:却是隐隐嘶哑的烟嗓,又别有一种磁性的魅力。
“阿玖……”
而阿姐张嘴欲作呵斥,却也不由心中一动;只觉得那女子生得是高挑丰美,面廊深刻而细眉朗目;自有一种英凛和健美姿态。难道是自己一贯荒唐不羁的幼弟,终于难得对某个女子动心了么?
而在旁的一种男装女子当中,也在这个突兀变故中缓过神来,却是开始七嘴八舌的非议纷纷起来:
“那岂不是,那刚入社不久的鲍四娘!”
“她怎就被这个小魔星给缠上了。”
“副首家的这位小弟,这是要当众撒泼缠人么?”
“难道是私下里,两人有什么别样的牵扯和纠缠么?”
“鲍四乃是宫内人放出,素来与之素昧平生,怎么会有所牵扯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据说副首一贯格外看顾这位小弟,怕不是……”
但也有人与之亲熟,或是看不过眼的,当即仗义执言的当即叫喊道:
“九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园小九,岂有此理,众目睽睽之下,你敢!”
“太放肆了,小九,你当我们的金兰社是什么!”
“当然是,当做我家菜园子了!”
然而,阶梯上可达鸭一边挡着那名女子的去路,而别着脸反口倒打一耙道:
“倒是你们这些臭婆娘,开口就胡乱鸹躁没完没了的;小爷就盘问些事情,难不成你们心里有鬼,还是这楼内别有隐情,怕给我牵扯出来!”
“阿玖,够了!”
而当场这些纷纷扰扰,也让阿姐不由有些为难的凝眉重锁;尤其是她看着不依不饶,眼看伸手要去拉扯对方的可达鸭,却是突然一个隐蔽的眼神,投向了在旁置身事外的江畋。突然厉声喝道:
“也罢,总不至于,因为奴家之故,让本社被人无端迁怒和攀诬了。”
那名高挑女子却是眉眼低落下来,有些哀婉凄然的叹声道:
“鲍四,你莫怕,这么多姐妹眼前看着,这厮安敢怎的!大不了,再去宗藩院,敲一次登闻鼓。”
当即有人为她撑腰和打气道;
“这就对了!”
然而可达鸭却是语气一转,嘿然咧嘴冷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变文志异看多了的痴呆文妇,小爷可还说什么事儿,就如此激愤了,怕不是真的心中有鬼么!”
“……”
然而,阿姐却皱了皱眉,忍住了即将开口的话语;因为,此时可达鸭的表现,已经大为超出日常表现出来,荒唐跳脱的程度了。因此,她心中开始开始盘算着,怎么在事后进行弥补和善后了。
而这时,面对多少有些感受到不同寻常意味,而逐渐消停下来的在场众人,可达鸭才转身对着在旁被忽略的江畋道:
“接下来,还请先生替我压阵!”
“既是欲加之过,又何患无辞;奴家随你走一遭便是了。又何须几次三番的当众,羞辱与社中的姐妹呢?”
然而那名高挑女子,却是越发无助且无奈道:
“既然如此,我就代为小郎君问上一句。”
然而,随着可达鸭那句话语,一下子就成为在场众矢之的,形同帮凶和狗腿子角色的江畋;却是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徐徐然走上前来,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名高挑女子道:
“你,究竟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与之前逃出去的那个贼人,又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当场的女子们就惊声尖叫着,轰然炸裂开来。只是个人的反应各异,有人忙不迭的从她身边躲闪开来,却也有人主动靠了上去;但更多人人茫然无措的左右顾盼着,像是被震撼和惊呆了。
“你……你……怎如此卑劣无耻,无端诬赖他人的清白?”
然而那名高挑女子,也像是无比错愕和气急的失声道:然后,顿时又有几名女子快步走下楼来,同仇敌忾式站到她身边,而挡在可达鸭面前;其中一人又气呼呼的转向那位阿姐道:
“副首,你的家事如何,我大可不去置拙;但是,鲍四可是当面救助过我的情谊……”
“就算你不管好你小弟,我也要竭力保她一个周全无虑的,容不得这般信口雌黄。”
“清韵……”
阿姐却是叫着对方闺名,无可奈何的欲言又止道:因为,作为掌握家门部分消息渠道的她,已经想起来了江畋之前的身份来历,以及背后隐藏的诸多事迹;只觉得突然有些心乱如麻的头痛起来。
“没关系的,只要留在这里,接受后续安排的搜捡,就自然可以拨云见日。”
江畋却是轻描淡写的道:
“你……就是一心要坏我名节么,却是何等的仇怨啊!”
对方向是气急了,饱满的胸口激烈起伏着,突然哀然嘶声道:
“罢了……那我便一死……”
“鲍娘子!”
“鲍四!”.
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名为鲍四的高挑女子,突然就推开左右决然纵身一跃;刹那间就在争相拉扯和阻挡不及的动作和尖叫声中,颓然坠地……
又在即将惨不忍睹的触地那一刻,突然就伸手攀住壁上的灯枝,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般的重新跃身而起;又在一片惊呼乱叫声中,以目不暇接之势闪到了那位阿姐的身后。
“鲍四!”
“鲍四呢?”
“鲍娘子,你在作甚?”
因为,促不及防出现在“阿姐”身后的鲍四,已然是从背后突然勒住了她;而见到这一幕的江畋,却是心中一块石头彻底落定,而暗念道:“大局已定了”
因为,就在之前江畋进楼后的视野当中,“任务二”的进度突然又跳闪了一点;然后,突然在某人头上闪过了一个词条:“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虽然这个时灵时不灵的破辅助系统,经常会坑得人泪流满面,但是在选择和鉴别任务目标上么,至少还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
而可达鸭的惊呼声这才响起:“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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