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感觉就加了一章;
不久之后,随着几处预设爆破点迸发出,连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数十丈高的堰塞湖;再度山崩地裂一般的倾泻而下。刹那间裹挟着泥沙土石的浑浊洪流,沿着清理过的谷地一直冲击扑卷出老远去。
随之冲刷而下的,还有淤积在高处的大片浸湿松软灰壤;卷带着各种夹杂其中的枝叶树根、乱石山岩,不断在其中翻滚弹跳着,撞碎了沿途一路上的所有障碍,也重新开辟了一条曲折蜿蜒的河道。
然而,在这条新冲出来的河道里,却是紧接着气泡和泥浪翻滚着,涌出和浮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存在;比如被浸泡得肿胀发黑发青的尸体,或又是被啃咬、腐蚀得百孔千创的骸骨,而且人畜皆有。
而在这些尸体的窍穴处和残缺骸骨上,缠绕着粗细黑线一般的软体;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间,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般,发出了像是蛇群应激一般的嘶嘶声;争相的挥舞弹射开来,钻入泥泞下方去。
然而,这是更多准备好的火药罐和其他爆燃物,被从新河床两边投掷进去。顿时就在流淌的泥流上,腾燃起一片又一片的火光;轰轰作响炸开一团又一团的尘泥激浪,烧灼和震爆得异类存身不住。
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许多条不断涌动,窜往两边的痕迹和激烈动静;下一刻,随着争相喷溅而起的尘泥飞舞;一只只挥舞粗细不等触肢的胶泥状异类,就攀附拉扯着跃上河岸,也扑向推开的士卒。
然而,这时迎面投掷的梭镖、投矛;还有盾阵背后挺刺的叉枪,就纷纷穿刺了这种软体异怪;将其钉在地面或是挑翻飞起。然而这些异怪活性颇强,反而以令人意想不到角度,拼命挥舞伸展触须。
转眼之间就将盾墙内的士卒,拍飞、撞翻滚到一地;甚至是爆发出丝丝缕缕的骤然突刺,穿透了盾阵和甲胄间隙的士兵身体;哪怕是被其触须抽打在身,都会迅速的腐蚀衣甲,乃至挂下一片血肉。
但是,这些脱离了泥地环境的异类,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在甫照面造成了上百伤亡之后,这些软体异怪就被重新化整为零的盾阵,逐个分割和包围起来;用锋利的大刀和斩剑劈断大多触须。
然后,数面放倒长牌一拥而上,死死压住一只软体异怪,用轻巧的刀斧从边缘开始;将其仔仔细细的剁成碎块,直到不再有碎片蠕动为止。因此小半天后,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和剿杀就进入尾声。
这时,随着最后一股泥沙土石的涌流,顺势趟平在谷地上,一只足足有数人高的大号软体异怪,也由此暴露在了空气当中。但是,这一次迎接它的是炮车放射的霰弹,和远远投掷的猛火油,爆弹。
甚至连石人“石破天”都无需放出来,就在支离破碎的烧灼抽搐之间,彻底结束了这场战斗。然而江畋依旧放出了石破天,由它缓缓前行施展天赋;在满是淤泥和乱石丛中,开辟出一条硬化地面。
也在操纵着土石翻卷变化时,一路惊扰飞窜出好些个,明显属于异怪幼体的漏网之鱼;将其踏烂在地面、挤爆在硬化的土石中;或是被跟随士卒当场剁碎。却也翻出了足足数百具身穿甲胄的尸体。
这下子,前后两路人马相继失联,并且后续派遣的探察人员,同样有去无回的原因,似乎都一下子有了答案。但这又带来了一个问题,除眼前充其量不过四五百的尸体,更多其他士兵到哪里去了。
而且这些被深陷在土里的士兵残骸,不像被骤然山崩或是泥石流掩埋;而是慢慢陷入其中被活活窒息而死。还有部份外表完好的尸体,内脏和脑子被穿孔吸干了,显然并非是这些软体异怪的杰作。
随着石破天不断前进的地面震响,将这条临时通道延伸出了十多里的距离,而停下来短暂休息,吞噬铁锭和其他矿渣结团,以为恢复天赋能力之后;前方再度传来了,先行探路斥候也失联的消息。
片刻之后,江畋所操纵的甲人,就在一队本地军士的引路之下;来到了谷地的末端,一片豁然开朗的峪口。只见前方大片的平野上,绿树成荫草萋萋,鸟鸣依稀;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兆不协。
“禀报虞候,斥队的儿郎,便就是此处失联的。”领头的清塞军小校,恭恭敬敬的介绍道:“此处,应该就是通往塞外的怀戎道北峪口,由此折转向东就是广边军和龙门镇,由此入饶乐都督府。”
“而转西北的峪道走,就是分别前往代北的云中守捉和塞外北口;当初也是商旅络绎往来,繁盛一时的所在,甚至还有个汇聚户口数千的大集镇。只是如今地形已经大变,卑下也几乎认不出了。”
“……”江畋控制的甲人,对他微微颔首,就走到了一处灌木密集的山坡上;巡视了一遍数根被切断的引绳。然后切换成了灰白色视界;刹那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绿树荒野变成灰白线条轮廓。
而在这些轮廓和线条之间,还有不断伸缩流动无形事物,就像是某种笼罩在期间的能量体和立场?就在江畋操纵着甲人上小跑数十步后,它的身形就仿若是融入水中一般,在众目睽睽下消散不见。
而对于江畋本体的反馈,则是刹那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某种强大的扭曲之力,给强行的颠倒错乱了;以至于想看天空的时候,只能看见地面,想要看远方时,却把头扭到背后,身体更是无法平衡。
只能像是僵直可笑的木偶一般,在原地摇摆不断的连连栽倒;而视野所及的地面,也不再是风和日丽的草绿树,而是大片昏色笼罩下,仿若火烧一般的焦黑干土,还夹杂着白色的大小骨质碎片。
但是,随后江畋再度切换了灰白视界之后;顿时就从这种异常中慢慢的摆脱出来。虽然身体还是因为感官的错位,四肢交结纠缠在一起;但是已经可以隐约窥见,这个扭曲视界的一角真实形态了。
外间看来所谓的草树木,其实另一面是参差林立的骨堆,半截露土的骨架、地刺一般的骨尖;而树间的鸟兽,则是一团团血肉般的赘生物;还有宛如腔肠动物一般的长条,缓缓蜿蜒蠕动其上。
其中的种种吊诡扭曲之处,让人一看就理智狂降不止;又恨不得当场戳瞎自己的双眼。尽管如此,江畋操控的甲人视野,还是在时不时要纠正错乱的体感之下,迅速找到了之前闯入的那几名斥候。
只是他们都已七窍溢血、肢体扭曲的昏死过去,唯独气息紊乱而浑身抽搐,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梦魇和惊悸中;着倒也省却了江畋的一番功夫。随后,甲人慢慢的撑起身体,攀爬着靠近了最近一位。
然后忍受着体感上的错位,猛然将其举起全力抛反向了地面;刹那间,被抛出一段距离的人体,就在地面撞击的刹那间突然消散了。显然,对方已经成功脱离了,这场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扭曲环境。
随着失踪的斥候们,接二连三的凭空从地面闪现出来;江畋的本体也抵达了这片异常区域的外围,并且轻车熟路的指导紧随而来的数千兵马,设立了警戒和封锁线、缓冲地带和防止冲击的阵垒。
随着失踪的斥候们,接二连三的凭空从地面闪现出来;江畋的本体也抵达了这片异常区域的外围,并且轻车熟路的指导紧随而来的数千兵马,设立了警戒和封锁线、缓冲地带和防止冲击的阵垒。
然后,他才端坐在北峪口设定的临时大营内,重新一一的发号施令:“拿出我的旗牌和凭印,传召更多的后援,光靠本地清塞军已不足应对当下局面,周边的清夷军、广边军都要发动起来封路。”
“缓冲地带内,除了拦栅和壕沟之外,还要挖掘更多陷坑、设置数倍的地刺密度!”“这就需要调动怀戎、矾山、永兴、洧川各县的团练和民壮协力;”“调集更多弩矢,以及拒马、尖桩物料。”
“就地扎营的第一夜,由我亲自带领守夜;所有的营帐和工事,必须经过我验收之后,才能投入使用。”正在一一交代之间,帐外间也传来了消息,侥幸脱出的斥候中,已经有人从昏迷中醒来了。
然而,他们对于这片异常区域/虚境的描述,却是相当的模糊,就像是突然间做了一场噩梦般;唯一比较深刻的印象,就是天旋地转、感官颠倒的同时,各自落单后,身边只有血肉堆积的惊怖怪物。
为此,他们与之奋力厮杀了许久,直到神思衰竭彻底的昏死过去。然而,在江畋视野面板中的提示:“强大地磁异常(认知扭曲/污染散溢),是否隔离/驱散?”然而此刻,他却不急于闯入其中。
就在当夜里,随着漫天飞舞而至的呼啸声,密密麻麻冲天而降的异类,袭击了灯火通明、更鼓声声的营垒;在黑暗中争相涌现的咆哮嘶吼声中,将一片片营帐连同内里的一切事物撕碎,扯烂……(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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