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几天Stars 5的行程,沉靖瑶完全看出了陆雪宸的劣势,纵使他的外表很能打,但他作为一名艺人,人设却不清不楚,五人团体活动时,光芒几乎被其他人压着打。
更让沉靖瑶担心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雪宸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衣服越来越宽松不说,脸上的肤色也越发苍白,嘴唇的破皮,感觉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纵使这些都让他有种病态的美感,但长期下来肯定影响工作状态。
她也想过提醒向仪注意艺人状况,但向仪明明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一个外包的广告公司人员,又有什么可置喙的。
「唉……」
不过庆幸的是,团里的其他队员没有因此排挤陆雪宸,反倒会cover他的失误,多少知道艺人间明争暗斗的沉靖瑶,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正当她躺在新办公室里的沙发神游之际,放置一旁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你好?」
『抱歉,晚间冒昧打扰,我是旻文。』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仔细辨认后,想起是Starts 5队长的声音,只是不同于平日的稳重,此刻的他听来有些慌张,『我打来是想询问,雪宸有和你在一起吗?或是你知道雪宸在哪里吗?』
「什么意思?」立刻从沙发坐了起来,沉靖瑶透过对方的隻字片语,推测出了一个可能,「雪宸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戴旻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这几天雪宸脸色不太对,我们特别留意了他的行踪,今天他的每日回报没有回覆,打电话给他没接、传讯息也没读,去他宿舍按门铃没开,问了他的房东才知道,一个礼拜前他就已经退租了。』
「啊?」现在是在上演C咖艺人落跑记吗?发现自己红不起来,就撂牌子不干了,「他会不会是放弃当明星,回老家去了?」
『不可能的,谁都可能放弃,就他不会放弃的!而且……而且他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一开始戴旻文的音量还很大,越说到后面越小声。
纵使后面的咬字不太清晰,沉靖瑶还是把他的话听了个大概,但她不明白『他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是什么意思?
「总之先把人找到对吧!你先去公司里的练习室、休息室等地方找找,我去他家附近公园、便利商店看看,我们随时保持连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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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的床单上躺了一个人,准确点来说是躺了一个精緻如陶瓷娃娃的人,乳白色的病房里相当安静,静謐得像是天使的卧房,如果不是床上的人手背正打着点滴,你会以为他只是碰巧睡在那里。
沉靖瑶是在公园凉亭里发现陆雪宸的,那时他身边摆放了一些行李,当下认出他时她是非常震惊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这个光鲜亮丽职业的人,居然会沦落到住路边,而且还是晕倒在那里的——医生说他营养不良、血糖低、疲劳、低血压、贫血。
还有什么虚弱的疾病词汇的,都来一起灌在他身上好了。
看着床上睡得一片安详的人,沉靖瑶转头看向旻文,「还是通知一下向仪吧,让她把人给领回去好好照顾。」
闻言,不只戴旻文,其他Stars 5成员默契一致的反对,「不能让公司知道今天的事,一知道雪宸可能就要被除名了。」
「不会这样就被除名吧,而且这种情况下,就算被除名也没什么不好吧!」
刚刚等待的期间里,沉靖瑶得到了一些资讯,虽然他们的经纪公司每个月都有固定发钱给他们,但因为工作不多,给的金额也不高,对没经济压力的人来说不要紧,但对隻身在外打拼的人,就很辛苦了。
沉靖瑶拿起手机,准备打给他们的经纪人,然而刚清醒听到一切的陆雪宸,立刻用他那没插着点滴、白皙修长的手掌握住她,虚弱的开了口,「拜託,不要打给向仪。」
睁大眼睛,沉靖瑶先是惊喜他的甦醒,随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甚么,「你都弄成这样了还想隐瞒?当艺人有这么好吗?」
她不明白陆雪宸的坚持,一个人要红除了天赋、努力,还得有天时地利人和。
资料上清清楚楚写了他努力这么多年,仍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艺人,难道当个普通人不好吗?就非要当个明星不可?
普通人虽过不上富足奢华的日子,但偶尔的小确性也不错,他为何选择的如此义无反顾?
「求求你了,真的不要跟她说,拜託!」陆雪宸的言词恳切,绿色的瞳孔里清澈见底,与他近乎白色的肌肤相映称,明明是如此轻盈的配色,被他凝视的沉靖瑶却感觉身上有千斤重。
她不懂,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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