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满庭芳名为茶楼,实为淫窟,以安排营生为诱饵,拐骗巴蜀穷困山区的采茶女来京学艺,进而禁锢人身自由逼良为娼。如若不从,轻则毒打,重则处死。为保家人,她们甚至不敢自尽,惟有忍辱偷生。
至于琪琪,自称是蒙古行商家族出身,原本跟随叔父来京城卖特产年货,谁知刚进京叔父就死于急病。她不善经营,净做亏本生意,钱很快赔光了,幸亏学过点功夫,就到处偷盗勉强过活。十多天前琪琪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满庭芳,被护院头领高济逮个正着,是郑春华拼命替她求情才保住小命,后来还省下吃食偷偷留给她。琪琪知恩图报,只苦于力量有限,无法真正地救人于水火。满庭芳的来客非富即贵,但全是些色迷心窍的臭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直到今天我和青岚罕见地作为女客出现了。
“你们满头珠翠、遍体绫罗,必定出自高门大户,可以随意在外抛头露面,证明身份地位不低。因此我想把宝压在你们身上,赌对了最好,即使赌错了,大家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不得不承认,琪琪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了。不过相比之下,我更感兴趣的是郑春华,毕竟是野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或许能带动剧情走向。
青岚乃贤良淑德之人,对于这些身陷泥沼的弱女子充满了同情,但听闻琪琪几次报官受挫,便知满庭芳有着强劲的后台,轻易撼动不了。经过慎重考虑,青岚决定等过几天老四和八八都忙完了,交由他们处理案情,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先提供一些活血化瘀、清热消炎的药品。
于是约好明天见,琪琪又跳窗走掉了,我和青岚也各回各家。
府里众人围着我嘘寒问暖,独缺那一抹清雅如修竹的身影,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书案前,轻轻翻动胤禩平时读过的典籍。鼻端萦绕着淡淡墨香,他工整端秀的批注映入眼帘,我抬指抚过一笔一划,似乎勾勒得出他的容颜。
原来不知不觉间,胤禩已成为我心底最重要的一部分,他的爱与罚,皆是我所依赖的习惯,连日来没有他的陪伴,我竟会怅然若失至此。
头顶一轮白月冷冷清清,触动着寸寸愁肠,我叹了口气,寄情于文字:
「谁种西山红豆,情寄鸳鸯双绣。豆散绣将残,眉黛被风吹皱,吹皱,吹皱,月下相思人瘦。」
闺怨气息浓重,酸得人倒牙,但起码体现出一片真情。正好这时有个小太监奉胤禩之命前来送信,本来还想让他顺便捎走我的大作,然而当我看到胤禩写了什么之后,就再没这个心情了。
胤禩命我即刻起开始禁足,直到他回来为止。
远在宫中的八爷余威尚存,我把墨迹未干的纸张揉成团随手丢开,闷闷不乐地回屋睡大觉去了。
可想而知,翌日出现了棘手的情况,下午青岚如约而至在府门口等我,我却像只没头苍蝇急得乱转。天人交战了老半天,我最终还是克服重重阻力,毅然决然地爬上了马车。
见我穿着灰扑扑的弹墨绫薄棉袄,外面套着青缎夹背心,一身标准的丫鬟行头,青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赶在她发问前,我声明自己只是低调行事,内心却擦了把汗。
如果临阵退缩,青岚肯定会觉得我没有帮助弱势群体的勇气和爱心,那我的光辉形象就毁了。因此,被迫跟我换装的雪梅,真是对不住,我保证送完药就飞回来,绝不让你担惊受怕太久。
然而世事难料,到了满庭芳,我和青岚居然被拒之门外。伙计脸上挂着职业假笑,以“今儿有贵客包场”为由,客客气气地将我们劝退了。
目送伙计哼着歌往里走,我气不打一处来,越不让我进,我偏就越要进,倒要看看谁比堂堂四福晋、八福晋还贵客?
青岚则比较担心郑春华等人的安危,头一天才发出求救信号,隔天满庭芳就禁严,说不定是杀人灭口的节奏,必须尽量见一面才放心。
暂无商业活动的一楼大堂显得空荡荡,仅剩两个打杂的在做清扫工作。我灵机一动,趁他们不注意,带着青岚各自找了张圆桌钻进去,长长的桌布垂地,围挡出浑然天成的藏身空间。
对了,躲到桌子底下之前,我顺手从果盘里牵走了一只圆溜溜的哈密瓜,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人类总会莫名其妙地干些无聊事。
漫长的潜伏就这样开启了,期间我还不小心眯了一觉,醒来四周安静依旧,只有肚子发出微弱的鸣叫,说明已是晚餐时分。
所谓的贵客还没来,难不成要等到叁更半夜?我不由得有些烦躁,早知道就拿香蕉、橘子这种吃起来方便的水果了…
当我忍不住想爬出去找青岚的时候,呼拉拉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恭敬地说:“凌老板,满庭芳内所有的下人可全在这了。”
凌老板似乎在四处检查,不断提出环境布置上的新要求,折腾了半天才训话道:“都给我好生候着,主子们就快来了。”
我精神为之一振,满怀信心地继续等,谁知凌老板这个挨雷劈的,说是快来了,其实压根迟迟不来。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眼看我又要睡着,门外终于响起尖亮的通报声:
“太子爷驾到,四爷、八爷、十爷驾到。”
【最近我所在的城市COVID19肆虐,D组织上要我们去当志愿者,成天那是早出晚归啊,不是巡逻站岗,就是消毒检查,别提更文了,坐着玩手机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愿世界和平山河无恙吧!
PS:感谢入坑的新老朋友常来看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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