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摊手手:“于是液体也没有及时蒸发,就被包裹在眼皮底下了。这会儿,因为体位原因,所以就开始往外冒,又顺着眼角往下流淌。”
“至于被缝上那只眼睛嘛,有可能是头发断了一点,产生了一个小缺口,所以液体有了出口呗。”
她一脸无辜:“至于尸身显灵什么的,虽然也不敢说没有,但我觉得,还是我说的那个原因合情合理。”
李长博看着面容可怖的女尸,缓缓点头:“付小娘子说得对。”
钟约寒鼓励自家师弟:“双鱼,你去清理尸身。”
徐双鱼硬着头皮去,险些哭出来。
付拾一也不带心软的:“好好清理,然后回去写十遍仵作守则。”
翟升悄悄的吞了一口口水,庆幸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师兄,更庆幸自己胆子比较大。
李长博咳嗽一声:“我想再去蛇羹馆一探虚实,但我们两人已经露过面,还得换两人去——”
付拾一提议:“不如问问谁喜欢吃蛇羹?”
结果,最后竟无一人表示喜欢。
就连身为猛男的不良人们,一个个也纷纷摇头。
更有人说出了心声:“真是饿极了,别说蛇,就是耗子,我也敢吃,可平时就算了吧,也没二两肉,想想也怪不舒坦的。”
最后,还是抓阄抓出两个人前去。
两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情不愿,就差在脸上写一句壮烈。
但两人最后也没吃上蛇羹。
因为蛇羹馆关门了。
门上贴了一张,东主有事,歇业三日,就这么紧闭大门,没有一个在。
左右邻居对此也稀奇,只说不知是怎么回事,中午过后,他们一家子就急匆匆走了,说是乡下老人重病,要回家去尽孝。
这样的理由不奇怪,但大家都没听说过,他们在乡下有亲眷。
李长博得知这个事情后,一面让人去打听和追踪,一面带着付拾一悄悄的去了一趟西市。
开门这种小事情,对不良人来说,只是雕虫小技。
所以,趁着没人经过时候,不良人直接开了锁,打开了蛇羹馆的后门。
蛇羹馆的户型和西市大多数的户型都是差不多的。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处。中间一个天井,最后面,还有一块后房。
后房一般是厨房,杂物房之类的。
正屋一般是主屋,两侧厢房,则是孩子的屋子,以及库房。
有的也会挖地窖,用来存储蔬菜。
蛇羹馆因是餐饮,所以后房是柴房和茅房,以及……一个屋子的奇奇怪怪的竹筐。
竹筐还用棉被包裹着。
看上去十分神秘。
付拾一用木棍将其中一个竹筐的盖子挑开,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腥味。
怎么说呢,不是一般的腥味,而是来自于某种动物的腥味。
味道不算好闻,付拾一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等往竹筐里一看,付拾一更是浑身僵硬,几乎不能动了——怎么说呢,虽然她没有什么密集恐惧症,但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觉得头皮发炸,几乎吓尿!
估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蛇互相缠绕在一起时候,而不觉得恐怖的。
再看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盖子,付拾一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不够用了。
李长博看出付拾一的僵硬,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只不过他显然也比不上平时的悠然。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都轻了很多:“这里头都是蛇,你们小心一点。”
这话一出,后头的不良人都僵硬了一瞬,然后,大家很有默契的,齐刷刷的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屋,站在了天光底下,众人这才慢慢的缓过来一点。
徐双鱼瑟瑟发抖:“这么多蛇啊?这么盖着?都不怕跑了吗?”
仔细听,其实不难听出,徐双鱼的声音都是带着一点颤,几乎要哭出来——更不要说微微战栗的四肢了。
钟约寒沉声道:“现在是冬日,不用担心这个。蛇都是要冬眠的。”
只是他的紧绷,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李长博缓了一下心境,又深深的往屋里看一眼,才开口吩咐一句:“去请西市那个控蛇人来,看看里头有没有毒蛇。”
蛇羹馆的人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如果这里头有毒蛇,最好提前处理了。
就算回来——之前那老板不还说没有毒蛇吗?
付拾一此时也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平静,吞了口唾沫,她默默的往李长博身边挤了挤:女人嘛,小女人姿态是正常的!我这个是正常的反应!
李长博低头看她一眼,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
他手掌心很暖,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热力。
付拾一感觉自己好了很多,然后才有了心思开口说话:“这么多的蛇,看来他们生意很好。”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很快付拾一还是想起了正事儿,赶紧捡回自己的专业来:“走吧,先去看看其他屋子。尤其是找一找,他们家女儿的屋子。”
正屋一共是三间,除了中间是厅堂之外,左右两边都是寝室。
不过看上去就知道,应该不是女孩家的屋子。
左边厢房,门帘子都是活泼的颜色,所以付拾一毫不犹豫就先去了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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