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情况得到改善之后,卿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狱内女囚们依旧认为她住在不能探视的病房,但实际上,她在病房与监狱长办公室之间过着晨昏颠倒的规律生活。
白天她去何梦露办公室的沙发上补眠,晚上则回病房挂水,顺便看看书看看电影什么的。为了不打扰到她,何梦露还特意将沙发挪到了打开门时看不见的位置,就连与下属的谈话都改成了在走廊上进行。多亏她上任以来,对于监狱的改革和管理颇得人心,此事涉及的狱警没有一个多舌,将行政办公区最近总有囚犯规律出入的事情捅出去。
自毒杀事件发生后,监狱里似乎形成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氛围。谁都知道卿言是个特殊的犯人,一个原本等着吃枪子的犯人竟与监狱长合作扳倒了文秀珊,更别提她与监狱长本应该有血仇才对。可更出乎人意料的是,李富强的情妇田小萌居然在这个人人都怕卿言的档口上毒杀她。女囚们终于记起卿言好像也是李富强的人,而不是何监狱长的人。
这不是大水冲龙王庙吗?傻子都明白此事必有隐情,可这隐情越是明显,就越没人敢捅破——连卿言都能倒下,更何况她们。有人猜是何监狱长卸磨杀驴,还有人猜是卿言因为文秀珊的事得到了一次出卖李富强获得减刑的机会所以被李富强灭口了。但这些讨论也就只能在自己宿舍里谈两句,还生怕隔墙有耳。到了公共场合,所有人都假装无事发生,只是卿言的舍友三人组在监狱里彻底被冷孤立了起来。乔可飒人缘一向很好,邵雪飞又凶名在外,三人保持同进同出,倒也没人找麻烦,只是她们三人也打听不出卿言的任何消息,更没机会去病房亲自探看,“卿言究竟怎么了”这个消息就成了狱内所有人都好奇,但没人知道的秘情。
卿言此时正在何梦露的休息室洗澡。休息室与办公室仅有一墙之隔,但互不连通,依旧需要从走廊里出去。卿言在最虚弱的那几天还恰巧来了月经,月经过去后身上一股汗味。她现在也管不得什么着凉不着凉了,虽然没有何傲君那种程度的洁癖,但天天都要跟何梦露见面,总不能带着汗味。
换洗衣服都是何梦露从家里带来,直接放在休息室的,所以卿言在洗完澡出来之后才发现,何梦露带的是睡衣。
这是不是有点太堂而皇之了?穿出去就是为了告诉负责盯公共场所监控的狱警,这监狱是我家开的,我穿着睡衣在家乱逛?出于这层考虑,卿言还是在外面罩上了自己的囚服,才回到何梦露的办公室。
“睡衣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她无奈问道。
何梦露答的坦然:“舒服嘛,而且宽大,我的其他衣服你穿都太小了。”
说着话的时候,她又从抽屉里掏出吹风机:“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卿言坐在衣冠镜前,享受着何梦露一点一点拨弄她的头发。吹风机的暖风让她很舒服,更舒服的是何梦露轻柔的动作。
“狱医说我差不多可以不用挂水了。”卿言突然说道。
何梦露好像没听见一般,答非所问式的接茬:“主人,其实你还是长发更好看的。”
别逃避现实好不好。卿言内心无奈,她也希望平静的小日子能这么过下去,可这里是监狱,她想活下去就得翻案,想翻案就得继续跟王赟才斗下去。活在监狱长的庇护之下,只不过是一顿豪华而漫长的断头饭,总有到头的时辰。何梦露当然也知道,但她争取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卿言还在病房住着,就至少是安全的。
她是真被卿言抬去抢救的那一幕吓着了,所以对跟王赟才继续斗法的态度也消沉下去,对卿言的安危更是到了一种神经过敏的关注程度。卿言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来,小狗看到主人倒下的样子,当然会吓坏,会对每一个靠近的人龇牙低吼。
所以她干脆顺着何梦露的话说道:“头发也算我的第一桶金呢。”
第一次知道头发能卖钱的时候,卿言惊喜坏了,从此她便开始蓄长发,等留到一定长度,就一口气剪了卖掉。这通常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所以也算不得什么财富密码,但对于原本就一无所有的人来说,真是笔天上掉下来的钱。
何梦露也知道头发能卖,只是她没有亲自卖过,她的头发从来都是因为潮流或者心境而修剪,听了卿言这句话还有点心酸。
卿言继续道:“说起来,被捕之前没几个月刚卖过一次头发。没有在监狱被强制剪短也算是好事一件。”
啊……真是让人难以接茬的一句话。何梦露继续无言的给卿言吹头发,心想其实有的时候她的主人会突然有一种别样的幽默,细品有点苦,但又有点惹人发笑。
“不过也是。”卿言说:“对于女囚来说,头发算是一种自由的象征。所以以后总会有机会留长的。你喜欢的话我就一直留长发吧。”
何梦露的手指不动了。她愣了几秒钟,明白主人话里的暗示。卿言总要出去的,她必须要获得自由,才能继续谈一些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为此,卿言要面对生死危机,而她要想办法内化掉自己的担忧。
田小萌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检方很快就介入,这么严重的事情是不可能让监狱内自查的。幸而张狱警和卿言都没有生命危险,何梦露的官帽也保住了。现在的情况几乎陷入了一种僵局,何梦露除了焦虑毫无办法。
可焦虑帮不到主人,她是知道的。
于是何梦露沉默着,继续帮卿言把头发吹干。卿言也没说话,两人在沉默之中各自想着心事,直到何梦露把吹风机关上。
“好了。”她说着,对上衣冠镜内卿言的眼神:“那就结束吧……住院的事。”
卿言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放在一边,而后两指并拢下划,示意何梦露跪下。
何梦露顺从的屈膝,将头微微靠向卿言的大腿。多么乖巧的小狗。卿言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她的侧脸,帮她理顺额前和鬓边的碎发。
“何梦露,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她微微抬起何梦露的脸,躬下身子亲吻她。小狗热情的回应着主人的吻。她不知道这一吻过后卿言会不会就此奔赴死局,所以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个绵长缱绻的吻里。
卿言却结束了这个吻,揽着她的腰,让她顺势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奖励奖励你吧,你这几天把我照顾的很好。”
她又在何梦露的脸颊和脖颈上落下几个零星的吻,然后两臂发力,将脚不沾地的何梦露横抱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眼晕,让她几乎站不稳。
“主人!”何梦露见她动作一顿,心里就猜到卿言不舒服,便想赶紧从她怀里跳下来。可卿言还是死死的抱住她,小声说了句“你别动”,皱着眉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抱着她往沙发旁走去。
看来是错估了自己的恢复状况,卿言自嘲地想,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差点在小狗面前丢脸。她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少年心气没有丢掉,而“在何梦露面前只想耍酷”这点则是最顽固的。
想到这点,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将何梦露按倒在沙发上,问:“最近自己摸过没?”
何梦露显然是对卿言刚才的逞强有小情绪:“主人虚弱成那样,我哪有心思……”
卿言横她一眼,手指弹上她的脑壳:“主人有允许过小狗自称‘我’吗?”
啊……何梦露一秒乖巧。她和卿言现在的私下相处属于半情侣半训狗,不像从前那样私下里规定的那么严格,所以她一时不小心,将情侣状态的抱怨用小狗的身份说了出来。
“小狗知道错了,请主人责罚。”
刚刚还想着奖励小狗的卿言,此刻把奖励的事早丢出九霄云外:“你是该做些小狗该做的事了。”
她手势一出,何梦露便乖顺的从沙发上下来,跪在卿言脚边,讨好似的伸出舌头舔卿言的手指。虽然主人不让动的时候她不该妄动,但主人好像对她的讨好很是受用的样子。何梦露发现自己愈发大胆了,好像开始渐渐明白主人对她放纵的界限,不再处处害怕惹主人不快。她明白了卿言过去的冷淡并不是代表卿言心里没有她,自然也就知道,对自己的撒娇行为主人其实是很宠溺的。
卿言侧着头,一副很悠闲舒展的模样,偏头看向斜下方正卖力舔舐的小狗。她现在确实很放松,她的小狗很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放松下来。
“小笨狗,还记得怎么侍奉主人吗?”
小狗听了这话,将嘴唇从卿言的手上移开:“小狗记得的,主人。”
指示“侍奉”的手势最简单,卿言只要右手食指向下一指便好。可卿言却很少用这个手势,所以何梦露其实很少得到侍奉主人的机会,即使是在她们热恋的时候。从前,何梦露以为是自己的主人性冷淡,或是不喜欢被人触碰隐秘的地方,又或者是没有喜欢小狗到与自己频繁亲密的程度。
可今天她才发现,说不定是因为主人其实是个极易害羞的人。
卿言极易害羞,所以不曾在人前与她有什么亲密举动,不说亲吻,甚至牵手都很少有过;卿言极易害羞,所以不曾对她频繁而热切的告白有过正面回应,总是移开目光,用“我知道”或者“你话很多”这类冷淡的话来匆匆结束当前的话题;卿言极易害羞,所以就连高潮的样子都不愿意在她面前展现,尽管何梦露早不知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被快感征服过多少次……
原来那都是她的主人在害羞。
何梦露跪在卿言的胯间,用舌头挑逗着卿言最敏感的器官。她鼻子呼出的热气都让卿言不住颤抖,双腿间的肉缝也渐渐渗出晶莹的汁水来。这表明她的侍奉让主人很舒服。小狗卖力地舔着,她能感受到主人在颤抖,甚至双腿都不自觉并紧了些,蹭到小狗上下点动的脑袋。她能感受到主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可主人却一声呻吟都未发出。唯一能证明主人在情动的,只有腿间不断流出的汁液。
小狗将其视为一种赏赐,每当那里流出汩汩爱液时,便虔诚的吞下去,之后继续舔弄着主人的蜜豆。她能明显感觉到主人变得愈发敏感,最初是吮吸,后来只需要轻吻就能引发主人的颤栗。
可她却并不想停止。
卿言终于愿意对她展露出被层层防护着的那些真实的柔软,无论是肉体的,还是精神上的。她不再排斥将自己的脆弱、狼狈,或是沉浸于快感的模样显露给何梦露,尽管她还不习惯于此。
可她们相爱,相爱的人总想相互触碰。何梦露想让这份触碰延长的更久一些,更灼热一些,带给主人更多的快感和情动。于是她便更变本加厉起来,将主人从前奖赏她时,她最喜欢的舔弄方式如数奉还给主人,若是主人能同时感受到她当时直白而裸露的爱意,那便更好。
直到卿言激烈的颤抖一阵,不知何时覆在小狗后脑上的手加了些失控的力道之后,这才喘息着让小狗停下。小狗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情欲未完全褪去的主人,那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了些暖色。
好像比以往更……
何梦露记得,之前的每次侍奉,她都是脱光衣服的,而卿言却从不主动脱下衣服。这次不同与以往之处,在与何梦露穿着警服,大概监狱长和女囚的服装本身代表的地位差,能更加刺激卿言的感觉吧。
卿言还是第一时间便穿好了衣服,可何梦露希望下次,她再侍奉卿言的时候,她们能够在一个私密舒服的地方,两人真正的赤裸相见,缱绻的交合,那时她能直视卿言情动的神色,能感受她毫无伪装的回应。
卿言平静下来,为小狗整理好头发,还不忘夸赞她一句:“侍奉的不错。”
“小狗下一次会让主人更舒服。”何梦露许诺道。
卿言听了,抿着嘴偏过头去,半晌才轻声“嗯”了一下当作回答。
何梦露由此确信,卿言果然是在害羞。
“本来想奖励你,但主人现在没什么力气了。”
这话是事实,卿言的力气已经消耗大半,若想让何梦露高潮一次,她可能又要爆睡过去。尽管疲累,卿言还是发现,她对身穿制服的何监狱长的坏心思,从来都是层出不穷的。
“正好你这裤子短一截……”卿言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成功看到何梦露的脸红了:“还记得怎么蹭出来吗?”
还真是……好久没有玩过这个花样了。
何梦露回答道:“小狗记得。”而后便褪下裤子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耻丘不住的蹭着卿言裸露的脚踝。外踝骨凸起的地方磨蹭着她的阴蒂,她就以这种极其浪荡的方式寻求快感,仿佛不知廉耻为何物。
她知道她的主人正看着她,看着她雪白的屁股欲求不满地晃动着。而主人则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迎合她动作的意思。这动作足以像真正发情的狗,甚至不需要得到爱抚或是挑逗,就能让何梦露沉浸于快感之中。
低贱卑微而淫靡,只有兽类会这样求欢,何梦露几乎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小狗,那动作不是为了给主人以快感,也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肉体,而仅仅是因为她就是一只狗。她可以将礼义廉耻都抛开,专注的享受无人回应的刺激,将自己最淫荡的一面赤裸裸的呈现在主人面前,仅仅因为主人允许她这样做。
她是被主人喜爱的狗,所以没有关系的,仅仅因为这样就爽到也没有关系的……她不需要时刻确认主人的回应,因为她已经知道主人爱着她。
主人爱她,说不定在她第一次向她求欢时就爱她。这个认知让小狗忘乎所以,她们相爱,尽管何梦露有时更想当一只狗。
她高潮时呜咽出声,喷出的水沾湿了卿言的鞋子。小狗就像刚才侍奉主人时一样,不忘将残留在主人脚踝上的爱液舔干净。她的主人玩味地看着她的动作,不带一丝轻蔑,仅仅只是眼底攒动着些现在没力气施展的坏计划。
啧,卿言想,身体虚弱还真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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