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靠近她那颓废了的师兄,她打量着他,只是看着没有发出一点响声,这时一道威压从师兄周身倾覆而来,这道威压将夭夭逼退,看来师兄也并非全无察觉。
威压散了,果然师兄还是曾经的师兄,按照他的法力,这道威压全部可以将人压死,但是他只是用威压逼退了人然后就收住了,他还是曾经那善良的模样,就算成了那群肆意的魔,他依旧保持了本心,这时师兄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他那曾经干净整洁的脸颊现在被乱发和许久未清理的胡渣遮蔽,啊,他还是变了,特别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猩红,现在他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从冷漠然后变成火热,仿佛要洞穿了自己一般。
夭夭从他眼中读出了师兄认出自己的信息,她对着他扯起了嘴角,记忆中的笑容再次出现在面前,曾经的梅雨现在的宫羽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脑海中无数次出现的身着玫红儒裙的女孩,他惊讶的都抓不住手中的酒壶,咚一声那东西就滚远了,就像他的颓丧的心缓慢的远离。
师兄正傻傻的看着自己这个意识让夭夭动身,夭夭走向宫羽晁,她带着会晃瞎人眼的笑容靠近他“师兄,别来无恙啊”发自真心的问候。
“夭夭?......”他回应着她,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是不是被酒冲坏了。
“是我,师兄,你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啊”夭夭担忧的将脸凑到跟前,她娇俏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那双粉红的眼睛望的他心中大乱,一直渴望再见的人儿终于出现,但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手足无措,他惊的的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惊得夭夭后退,太糟糕了,他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糟糕的一面?!一直以来在夭夭面前的他都是最完美的,现在他这个模样怎么可以被她看见?!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他在自我厌弃中沉沦。
“师兄,你为什么会成魔呢?”这是夭夭来到此处寻他的原因,她不明白南荣口中师兄已经被心魔侵占,明明师兄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暖,就像一道照进人间的暖阳,暖阳怎么会被黑幕所侵蚀呢?这世上有怨念形成的天生魔也有因求而不得欲求不满而入魔的各种人妖鬼神仙,入魔的要求很严苛的,看不破,认不清,求不得,心荒芜,这四缺一不可,每一个要求都要经历过绝望才会获得,而入了魔就从此与真正的太阳诀别,从此生活于镜面世界只有日落日隐才可出现在世人面前,这其实一点也不好,若是天生魔还没什么,但是自小在阳光下生活的其他物种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师兄是有多绝望啊?明明她飞升前,绝望二字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天之骄子的师兄身上啊,她飞升以后,她的师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夭夭,师兄成了魔,你很失望吗?”他瞧着她的模样然后自己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师兄真的很绝望啊,不然那双眼睛怎么会绝望呢?
“夭夭不失望,夭夭只想知道师兄为何成魔”夭夭没有为那双眼睛的绝望而动摇,她知道师兄的意思是希望她别再问了,但是她要问,因为她来见他就只是为了这个答案而已,夭夭的心比铁还硬。
“夭夭,师兄说的话,你信吗?”他又在问她,夭夭看着他一脚踢走脚边的酒瓶然后又掉落到那床榻之上,他垂着头不再看夭夭。
“信,我是师兄养大的,师兄说什么我都信”宫羽晁猛地抬头看向夭夭,他想看到她眼中的意思,他瞧着那粉红色的眼瞳中只有诚恳,啊,他的夭夭真是一点都没变,明明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孩却拥有了一颗比石头还硬的心,是因为她本是一株不畏严寒的寒梅吗?但是他想知道,他的夭夭会接受自己的爱?并且不会远离自己吗?他研究过女性,他是最早发现自己爱上女性的男性,在他的夭夭飞升离开他以后,每日因为她离去心口就在不停的泛出撕裂的疼痛,起初他不知是何因?但是日日梦回夭夭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不过他以前不懂,他承受不住这些痛苦,后来他发现酒这种东西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他就开始酗酒,甚至将他曾经的爱人遗忘,酒是个好东西,他的心不再痛了,但是夭夭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越来越明显,直到不久前他才终于明了那些痛的为何,因为他爱着自己的师妹啊。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口不再疼痛,他甚至欢喜了起来,他开始探究女性,然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女性不会爱人,无论是女魔女鬼女人女妖女仙还是女神,她们都不会爱人,她们与男人的交际只有交易和繁衍的时候,这个认知让他更是难受,他意识到他的夭夭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再次拿起了酒壶,好不容易变得正常的魔尊又颓废了,他所管辖的魔域更乱了。
他说不出口啊,他就算说出自己爱她,她也不会接受的啊,或许她还会认为自己有病为此远离自己,夭夭做得到的,心如铁石的夭夭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爱的,这个想法让他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因为我爱你啊!消散在了脑海里,他现在只想靠近她而不是推开她,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他收敛了自己绝望的神情。
他平和了自己的笑容,久违的露出了他最常见的笑容,虽然他心里已经破碎了一片,但是他还是强打精神“夭夭,我发现了一些事,你也知道的那位红仙与我分离,我的父亲又远离我而去,而你又走了,我现在孤独一人,还被这些粗鲁的魔推到这个不适合我的位置,我很痛苦”他说着违心的话。
虽然他的话漏洞百出,但是夭夭还是觉得自己听懂了他的意思“师兄,你的意思是,孤寂将你变成了魔,对吗?”夭夭只是单纯的觉得,她这个被人围着长大的师兄是一时适应不了孤身一人的孤寂所以生了心魔然后她与南荣正好离开他,所以心魔疯长,然后师兄才成魔的。
宫羽晁也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夭夭。
“师兄,夭夭也想跟着师兄,但是夭夭成为花神以后总是很忙碌,夭夭或许真的没法再同从前一般时时刻刻跟着师兄了”听着夭夭的回答,宫羽晁的心落进了深渊,他的夭夭早就不再只属于他的了,这件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亲耳听到也还是会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看着师兄那双猩红的眸子落了灰,夭夭还是有了些许不舍,始终从前一直都是师兄一个人照顾着自己,现在师兄落难了,她也不该如此绝情,但是她能做到什么呢?师兄又不是那天生魔王可以突破阳光的界限穿梭各界,而且更别提与太阳最近的神界了,那太阳在神界宛如日不落的状态,师兄怎么可能上神界与她同住?她下魔界?这更没办法了,这魔界的气息本来就天生侵害她的神体,她呆的越久她的身子越不适,她可不想成一个早早陨落的上神啊。
“那夭夭能为师兄留下什么吗?”宫羽晁动心思了,既然他没法与她相守,那就得到她的身子吧,就算是诱骗也没关系,只要得到她就好了。
“师兄你尽管说”若能为师兄留下什么陪伴师兄,她也乐意,就是动神力制作一朵魔界专属的花,也没有问题的!
“夭夭,诞下我与你的孩子吧”宫羽晁说着,双眼射出了渴望的精光。
(我果然还是热衷写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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