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倦恒愣是听出一种‘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不合适吧’的味儿。
少女的神情一派淡然脱俗,使得他的纠结都显得叁分气短。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忸怩的!
也不管这条路是一错到底还是摸亮,白倦恒藏起心里所有的迟疑,气势汹汹地缩短和少女的距离。
兴许是白倦恒在战场摸爬滚打长大的缘故,当他靠近来时,姜月眠感觉她被完完全全地罩住了。
即使这辈子和白倦恒的关系不算遭,但她依旧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连带着呼吸也变轻。
她的肩被碰到。
一个压抑着身子的瑟缩,另一个克制住指尖的微颤。
白倦恒的手并不赏心悦目。
他的指节较凸,从虎口或是指侧隐约可窥见磨练过的硬茧。
那一双染过鲜血,沾有无数性命的手,此时此刻放轻了力道,生疏的沿着少女的背曲摸索。
摸到腰间脊骨,少女倏然泄出一道极轻的哼声。
纤细的腰也顷刻间展露出它的柔韧。
身体自然的反应率先露了怯。
白倦恒恍然,从这蛛丝马迹中发现少女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坦然,起码,身体不是。
不争气!
姜月眠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白倦恒摸骨的手法毫无色情之说,只是她的腰太敏感。
平时被黎凡卿碰碰腰窝她都受不了。
更别提被人正经地触摸。
她竭力想让自己别软下去,可掩藏的太蹩脚,白倦恒那不懂女子羞愤之心的人直白地揭穿:
“公主若是腿软,可借臣当柱为靠。”
“我站得住!”她偏过头,绷紧脚趾,恶狠狠道。
只是她沙哑又绵软的强调,让语气的狠度直直降到了谷底。
看起来更像是朝人伸爪子的小奶猫。
让白倦恒生出狎昵的污浊念头。
但也是一瞬间的事。
他生在军中,最懂克制。
纵使他面前的不是公主,他也不会放纵自己。
他暗下眸,沉着嗓:“是我思考不周。”
片刻后,白倦恒放下手,“殿下身子骨一般,不是上乘,勤加练习下苦功,倒也会掌握一点内力。”
姜月眠听了后,也没有很失落。
这种天生的事,强求不了。
他给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这样呀。”
白倦恒低眸看了眼神态乐观的少女。
他愈发看不懂这位公主。
她仿佛罩了层神秘的纱,让他忍不住想知道,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他有预感,少女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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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人在做自己的事,山下的人却乱成了一个麻团。
暴雨来临当日,姜钰得知姜月眠和白倦恒被困在山上时,立即派人去找。
可是山路太泥泞,他们压根上不去,在旁人的劝说下,姜钰才暂时停下搜寻。
他担心他刚得到的少年将军。
梁氏也在担心她的孩子。
白倦岚趴在她的膝头,困得不行,但眼睛始终睁着一条缝,还笨拙地安慰:“娘亲,哥哥武艺高超,定不会出事。”
梁氏低头,抱了下小宝贝,抚摸着白倦岚的脑袋,开口时,带着过去铁娘子的风范,“我担心的不是他的安危。”
“他肯定有法子自保,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是……”
梁氏头疼,“你哥在边关野惯了,我本想给他定个亲事,让他看一下适合的京中女子,但他每次都草草选择,然后捡起他那破刀烂枪,每日浸在练武场。”
“这么久没能定下来也罢,大不了慢慢找,但是他也不能和大公主有点什么。”
白倦岚忍着困,努力趴起来,鼓起小包子脸,“娘亲,大公主很好的。”
“我没有说她不好!”梁氏叹了口气,“只是我们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大公主背后是宋妃,那个女人一直惦记着白家的权力。
小女儿好不容易厌弃了草包四皇子,倘若大儿子和姜月眠扯上关系。
宋妃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用尽手段把他们绑上船。
白倦岚动了动嘴巴,她想说大公主似乎也不喜欢四皇子,但这只是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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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让山间的动物都去避难了,白倦恒又不敢丢姜月眠一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探路。
一趟出去,只带回了酸果子和一只瘦巴巴的小鸟。
姜月眠和白倦岚盯着爪子受伤的小鸟看了半天,前者抬起头,“不然就吃果子吧,这鸟儿……实在有些寒碜。”
白倦恒:“……好。”
小鸟似乎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腆着脸,瘸着腿往少女裙摆的位置蹭。
好像还懂这里谁是主导者。
白倦恒伸出手,还没把这小东西拉开,就被少女阻止。
“不用管它。”
白倦恒顿了下,“殿下不是嫌弃它?”
“长得确实不怎么样,”她眼底浮现出浅浅的笑,看着躺在她裙摆上梳理羽毛的小鸟,“但我不讨厌为自己努力的小家伙。”
这一来,中午他们又吃酸果子。
白倦恒看了看少女。
少女不太讲究地坐在土都没拍的石块上,皱着眉吃酸果,不太喜欢,却也没丢下不吃。
他忽然道:“殿下和我听闻到的好像不一样。”
少女没什么反应。
白倦恒不肯放弃,“殿下不想知道是什么?”
姜月眠抬起头,还沉浸在酸掉牙的果子里。
也不知道白倦恒是从哪儿找到的破果子。
她没好气道:“传闻是传闻,有传闻说白将军一露面,敌国将士立马吓得屁滚尿流,举旗投降呢!街坊还有传闻,白将军嗜血,回京压抑许久,一到夜里便控制不住自己,专吸未眠人的血。”
“白将军还想听其他的传闻吗?”
白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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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好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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