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眠弯了弯眉梢,朦胧惑人的好看,“侯爷何意?”
他自然会察觉猫腻,但没有证据又能拿她怎样。
周沛川唇角的弧度不变,“那本侯就不打扰徐大人了。”
她错开视线,偏头对阿绣温声道:“你安心为五姑娘处理后事吧,香桃,你跟着阿绣。”
阿绣叩首,哽咽道:“谢殿下。”
听到她明目张胆的为阿绣撑腰,徐夫人眼神闪烁,徐家所有人心思各异。
少女丢下一句“乏了”,从容的离开徐府。
她安排好了一切,郊外候着几个家丁,他们背着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的是一名病死的女孩,身形和阿俪相似。
稍做粉饰后换尸,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计划最后一步。
至于周沛川……且走一步看一步。
姜月眠原本是这样想的。
直到她沐浴完折回屋里,瞥见倒在地上的侍女,瞳孔倏然瞪圆,错愕地看向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分开不到一个时辰的青年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茶盏,玩味的看着她,“殿下别来无恙。”
姜月眠:“……”
她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侍女,又看了看比她还像主人的周沛川。
“侯爷,”她几乎咬碎了牙,对闯进府上的人道,“你这是……”
疯子,她脑袋里冒出的唯一一个词。
周沛川勾起唇角,“来的是唐突了,还请殿下见谅。”
他忽的起身,烛火随之在壁上摇曳,被覆挡在青年身后。
姜月眠没有传唤侍卫进来,他敢大模大样的进来,必定有恃无恐,不惧公主府的防守。
“是呀,”她嗓音轻柔,眼神倨傲冷漠,“夜闯公主府,打晕我的侍女,这罪名够砍首了。”
“殿下言重了,”周沛川停在她面前,勾起一小缕湿哒哒的发,目光锁定住少女,“我身子骨不好,二更初便入寝了。”
没人能够为她的话作证,而他身体差的事人尽皆知。
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眉眼仿佛铺了一层厚重的冰霜。
“侯爷找我什么事?”
“殿下不知吗?”晦涩的情绪犹如碎沙在他眼里褪去,他挑起唇角,漫不经心道,“我来找殿下索赔我那尚未过门的夫人。”
姜月眠捏紧拳头,蹙眉后撤半步,抽回那缕湿发,“侯爷可真是奇怪,你找夫人怎么会讨到我这?”
他似笑非笑,摩挲指尖的湿润,“我与殿下同感,也倍感奇怪。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殿下,殿下竟对我未过门的夫人下此狠手。”
“侯爷说话可要凭依据,平白无故的诬陷我作甚,我与那五姑娘素未相识,无冤无仇,我害她做什么?”
她咬死不认下任何话,赌这疯子疯的有度。
周沛川蓦地笑出声,仿佛不在意她的否认,“殿下和白将军好像关系亲近,倘若被人不慎泄露给宋妃可如何是好?”
下一秒,他收起全部的笑容,揽住少女细软的腰,拉近彼此的距离,欣赏着她脆弱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断的颈动脉。
“你这么聪明,必定知道五姑娘的死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处境。”
他凑近少女的耳畔,犹如情人耳鬓厮磨,温柔地问:“所以,想好怎么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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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仔,一个能疯来就绝对不会谨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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