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京又逗留了两叁天,她效率很快,这段时间累积到一块儿的事情都在这两叁天内迅速处理完了。
订了去藏区的机票,一点时间都没有停留。
她同两个男人说起她手上的琐事,很多,又是探望长辈又是在各个机关部门里处理工作问题,因着藏区的地理环境特殊,再加上阿兰乡的旅游开发颇受重视,阿兰乡的政府也隐隐有着将功劳都堆积在她身上的缘故,所以一股脑地能让她参与进来的都把她拉进来了。
顾望北这会儿说起公事来也不避讳周锦程在一旁听着:“之前西藏那个哑女的事情有了眉头。”
“怎么说?”
“通过DNA大数据对比,找到了她的家人。但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只是旁系亲属。H省人,公安局已经让人过来认亲了,哑女如今被安排到了县里的医院,精神状况不好,一时之间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她走在前面,两个男人分别跟随在她左右:“哦,那意思是没人接走?”
顾望北有些为难:“旁系亲属对她没有义务,只是来认亲,走个流程,我不知道当地政府怎么想的,是由当地民政局妇联负责还是又重新归到她丈夫身边去。”
“知道她怎么到这儿来的吗?”盛安:“H省,离藏区可不近。”
“没说,具体的还要等到她亲属到了才能展开。”
他们刚忙完,这会儿刚给饭店订了个包厢吃饭。地方是由顾望北找的,幽静雅致的地方,西京供这些达官贵人吃饭的地方多,但能高看一眼的也只有一两个。
上位者,虽然说是要贴近百姓生活,但实际还是有一些特殊待遇,吃穿住行,都有特供。哪怕只是一碗饭,就连稻米也得是专种特养的。
“F省市阜州市长李多阳最近因涉嫌违纪违法被纪委调查你知道吗?”
她脚步略微停顿,下一秒又毫不犹豫地往前走着:“阜州?那不是贺辽呆的地方吗?”
“昨天还在下乡调研呢,第二天当地的农信银行一百余人都被带走问话或者留置调查,来势汹汹,我看不仅是这个市长出了问题。”
“这事你同我说了之后我才知道。”
“就这两天的事情,你最近忙,没太注意。”
周锦程乖乖跟在她后面,这么多人名地名,就听明白了一个贺辽。
他之前是见过的,在南山县调研期间,那个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记得模样倒是一般,个头也不算多高。人有点傲,但背景深厚,也有傲气的资本。
他脑海里想着事,也没太注意前面的女人停下了脚步。
盛安驻足,在一扇房门面前停了下来。
房门未曾紧闭,若隐若现地留有一条余缝,露出里面的光景和隐隐约约的人声。
听墙角不是她的作风。
但听到自己的名字,可就不得不让她停下脚步了。
周锦程在她后面站着,这儿隔音效果好再加上他耳朵也不算多灵敏,也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动静。
但女人和顾望北可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锦程只能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一如既往的平静从若,眉宇之间有些像她父亲那般自带庄严肃穆的气势,嘴巴紧抿着的时候更是将下颚死死的收紧,瘦到有些脱骨的女人便更是锋芒毕露。
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没谈及其他该谈的政事要务,倒是对她的性别身份很有兴趣,不停地嚼舌根。
“对吧,听说周家那个也跟着回西京了。”
“两人在藏区都你侬我侬的,怎么舍得分开?要我说女人就是女人,性别劣势嘛,就是容易小家子气,动感情。”
他们说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转头想起还没上菜的服务员。
摁了铃,刚刚说话的男人站起身来笑了笑:“唉,我去催催,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酒拿过来喝。”
众人朝他看过去,他朝着大门方向看过去。
倒吸一口冷气——这会儿算是明白什么叫四肢百骸,头皮发麻。
门没关紧,露出缝,缝外缝女人冷着脸,朝着这一群纨绔子弟看了过来。
周锦程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偏着脑袋往里面瞅了一眼,人挺多,数不清有几个,同他年纪相仿坐在一块。
多嘴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慢吞吞地,就跟刀刮肉骨似地生疼。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谄媚地笑起来:“唉,安、安姐,来吃饭啊……”
她当着众人的面,数十双眼睛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抬手朝着眼前的男人扇了一巴掌。
她力气大,不等同于其他年纪的女孩,二十五不到的年纪几乎吃尽了苦头就为了让自己多长些阅历,手即是刀,刀即是手,一巴掌便让男人连嚎都不敢嚎出来。
顾望北也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在他印象里这是盛安不会干的事情。
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拿人发脾气,但如今人好好的,看着一切正常,朝着人动手。
她打了人,倒也不怕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锐利深邃的目光看向包房里坐着的众人,冷声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打你,受着就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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