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岱玉庭那种性格的人,绝对不会给别人打工的,他爹早就让他踢出局了,虾兵蟹将的一个没留,这早就是他自己的盘了。”
“这几天公司其实没大动静,两次会议,都是在岱玉庭那里开的,几个大合伙人员工助理都没带,他们单独聊的,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渺天这边一开始有不少人觉着这是被恶意引导剪辑的视频,但监控全程带时间,现在又有人推测里面的女性主人公是有预谋的,毕竟从头到尾没露正脸。”
“所以你是不知道吗,林阙?”
“你还好吗,林阙。”
她不知道。
她当然很好。
因为这件事主编那边给林阙冠上褒性的灰色称号,原本的磨合期都不需要了,年假给她提了一个档。
林阙有点茫然,时隔很久后她好像又踩进同一块深林淤陷,但这次她能够自救,很快反应过来那些无论真假都与她无关,自己刚刚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件事抱有任何关注。
信任是亲密关系的接吻地,不是陌生人的。
早就结束的人和事,为什么总能轻而易举的来轻佻拽弄自己的心尖,让她患得患失。
林阙关掉通讯设备,精疲力尽的狠狠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第二天傍晚被黑暗中坚持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叫起来,她哑着嗓子接通,勉强关照一度以为她人没了的荀婷,“……真的只是睡觉。”
荀婷在网上吃了两天瓜,好歹是把自己好友这点故事全吃透了,此刻正在平复心情,“你们还会在一起吗?按照故事情节,是不是到了总裁变成居家做饭贤惠男人,努力追求都市女强人的回归。”
林阙窝在被子里不动弹,半晌摇摇头,声音很轻,“怎么可能……”
岱玉庭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有些地方永远不会变,他有些地方太出色,这种累计的优越感一朝一夕怎么肯倒塌,他现在只是第一次略微体会到,什么叫求而不得。
而关于她自己,林阙是很缺爱的,这种原生性的缺爱让她每跋涉过一段艰难路途,都会渴求停留与安抚,她不能硬下心放开些底线毫无顾忌的往上走。
林阙很小心,她珍惜现在的一切,所以她不想重蹈覆辙。
岱玉庭好像彻底从渺天抽身,或者另做它业,或者隐于幕后,关于他的台前逐渐减少,又或许只是林阙不再关注,强迫性不接受一切相关信息。
但是有些人是铁了心不肯放手,林阙感觉自己被一种新的,绝不罢休的氛围拥裹。
就像她手里这份宛若奔行在提速高铁的工作,总能在意外来临的下一个即将脱轨轨道岔口前,重新奇怪的被强行掰回正途。
其余的没有异样,就像有什么在她身后铸庙立派,庇佑她不沾邪气,跟政治书上的教条文案一样,一股正气。
可这是上海。
林阙无法,她觉着荒唐,但只能默默无视,而因为她这锦鲤一般的名头,更因为她是少有的不拿腔作调,加之能力能同时抗两个重要设计场,路越走越通畅。
也有些地方非常不通畅,比如一到有业内出色异性来接洽,她总会被临时追加一堆乱七八糟还不好推的邀约,林阙手里一个团队等吃饭,轻易不想得罪人,最后就是埋头干,谁都来不及见。
在某天晚上跟已经是同事的小公出去微醺时,喝到最后终于露出点柔软沮丧隐怒,“……烦人……”
小公不明所以,还在一边调戏林阙,两个女孩闹在一起喊老公,最后回到租住的公寓时,林阙才被门口贴的通知吓清醒了,小区有密接,一个管里好几个异常,今晚要封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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