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由密道进入乐师父女宅子里。
见乐师女儿坐在庭前,眼巴巴望着大门,不由得轻叹一声,才走过去向她询问始末,“主子要我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严嬷嬷?”女子双眼红肿,一回魂立即嚎啕出声,“我爹被人带走了…”
话出就只顾着啜泣,严蕊不禁摇头,她这性子可真懦弱!
要等她说清楚来天都暗了,不如问她快些!“哭什么!那人有留话吗?”
“他…找您啊…我们…说不…知道…”女子边抽咽边说,“后…”
严蕊没那闲情由她慢慢哭诉,知其大概就佯怒问:“他叫我去哪要人?”
女子听严嬷嬷发火了,一急气都不敢喘,赶紧说:“靓水城最好的那家客栈。”
严蕊一听还真不是大事,口气也和缓下来,“有没有说他名号?”
“没有…”
“嗯!去歇着吧!”
问清后,严蕊直接赶人,免得她又不分轻重说些无用的废话!
又杵在原地细思之后,决定用酒庄身份出面,也没多作耽搁去了酒庄,让人备车直接前往靓水城最大的客栈。
一到,就向掌柜的询问住店的老乐师。
果不其然!来人友好且不想泄漏身份,便让乐师出面住房。
若再仔细想想,既然主子都猜着来人是谁,应不作理会也能保那老乐师无事,为何还遣她来走这一趟?
明显主子有意交好此人,却刻意不提对方身份,换个话说,已表不愿深交。
如此矛盾难解,严蕊沿路疑惑直至敲响房门仍想不透。
等了会儿,老乐师来开门,见了她瞬即满脸讶异,让出路来。
严蕊面色严肃未减,但内心却震撼老乐师明显身未受制的景况。
不由得惊叹来人竟如此宅心仁厚!常观有能者皆恃才傲物,很难想象阶层低下的人会被善待,得以想见此人气度非凡。
她步不迟疑踏入厢房,见是一名男子半截面具遮掩盘坐榻上。
进前几步仍未得男子发话,严蕊便驻足拱手致意,“敢问尊上不知找老身何事?”
明绍泽迟迟不言,正是在凭着对气味的敏锐嗅闻。
错不了!严嬷嬷身上沾有她的余香。
猜测如实,遂得以铁定说:“传话给你的主子,让她来一趟。”顾及她有心匿迹,索性不提魅儿。
严蕊眼皮子跳了下,话挟带上位者的威严气势直断,听了真差点儿绷不住去应声!
随即干咳来压住虚惊后,才故作疑惑道:“主子?贵尊者您对老身是否有所误会?我这一把年纪了,来酒庄就已打算颐养天年,怎么还有力去服侍哪个主子?倒是您若看中妍芳院里哪个美人这事,老身卖个人情还是能作主的?“
明绍泽听完她装傻充愣,才沉声道,“我明早才离开,她不来我也会去找她,把你的人带走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绍泽相信她会把话带到。
能寻到人,不过是严嬷嬷离城当日特意去见了城主,因此引起他佈的暗子关注,才查觉到她不同平日的怪异,而就这样跟着出城。
远远跟了两日,她一直关在车内,尾随的暗子更觉不寻常,好似有意隐匿行踪似的,所以便一路跟到底,最后发现严嬷嬷始终没在外露过面。
暗子起初来报,他也不以为意,直到回头去见魅儿时发现人已不在,他才想到她在妍芳院里,严嬷嬷对她的态度很不同,该是知道些什么,他离开恶鬼林不过两日,若她们是一道离去,在时间点上绝对兜的上。
再说暗子后又查出,严嬷嬷悄然离开前,已将妍芳院转手镇边城城主,如此大的决策又恰逢魅儿出事后,箇中两人很有可能是主护关联,所以干脆前来此地查证。
因已肯定,那乐师父女若不是严嬷嬷自个儿的人,严嬷嬷不可能就此凭空不见,所以才有今日这齣。
也亏得严嬷嬷和她相近,轻而易举地坐实了原本的揣测。
现下妖族要将通关山画进妖族地域,软软急的通知父王母后过来关切,现今正好能把她的事给办了。
而此时严蕊虽巴不得转身就走,可如此一来这事并未了结!
当对方仅是套问,特意说:“唉呀!您这不是愁煞老身吗?我上哪儿给您找人去?要不您亲自移驾老身的酒庄查看?”
却不知明绍泽其实早笃定无误,随即应许,“劳烦了!”
严蕊暗闷对方压根儿没被话左右,不过再想想,等他探过酒庄也会死心了!
旋即陪笑道:“哪的话!能替尊者解忧,也是老身荣幸!请!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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