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第一次上朝,谨遵多听多想少说少问的原则,倒也还算顺利。告病多日的太傅苏靖今日也露了面,许是觉得女皇心意已决,没必要在面上执拗不放,但私下里是否有什么动作,尚未可知。
今日朝上议事不多,主要是汛期前的水患防治以及各处官员遣调的事情,除此之外便是饱受争议的科举一事。前些日子能让女皇烦忧到昏倒,今日太傅不发一言,其余官员也无一出声。女皇见状,便让各自散了,没留任何人。
程玉也没多留,大皇子未现身,她自己跟上礼部侍郎石鸣之,随之前往礼部。
她前些日子远远见过一次石鸣之,仔细观察,这还是初次。
石鸣之是瑞成六年的探花郎,生得确实不俗,不过程玉见惯了美人,倒也不觉惊奇。
外放几年回京,年纪轻轻任职礼部侍郎,他的仕途走得可算一帆风顺。
转眼到了地方,石鸣之引程玉入内,礼部尚书及其余礼部官员都在其内。礼部尚书郭崇山程玉是认得的,他是珩国旧臣,与孟锦臣之父孟忠关系甚好,由此对程玉没个好脸色。他年近七旬,无儿无女,倒真是为江山社稷献出终生,念及此,程玉没与他计较,石鸣之连忙带她到内室去。
女皇说是让她推动女子科举,便真的放权不管,程玉这几日想了许多,又都一一推翻。她先得深入进去,看看究竟是何种情况,再想对策。
这个石鸣之,是女皇给她准备的帮手。
“石大人,敢问礼部对女子科举一事有何想法?”程玉问。
石鸣之看来早有准备,即刻回道:“圣上看中此事,说不可将此事视作儿戏,故臣等想,不应因女子身份而优待,当与男子一般秋闱,择优取士。”
这点程玉是认可的,女子为官不是稀奇事,但大多为内官。女皇开科举,是要选前朝官员,她们必须得在男人掌握的地方落住脚跟,秋闱不过是第一步,若连这一步无法挺过,之后的路也是难行。
石鸣之又陆陆续续说了些,全是关于科考内容选录方式,程玉听着,忽然叫停他,石鸣之不解。
程玉看着他,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石大人,令夫人可好?”
石鸣之一愣,他并未听说过妻子与长宁公主有过来往,她这一问又是何意?
眼见程玉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低下眼眸,回道:“尚好。”
他的手微微攥拳,鞋在地面小幅度碾动。
他在说谎。
为什么说谎?
见程玉不再说话,石鸣之轻咳一声,反问:“不知公主与我家娘子?”
程玉收回视线。
“靖远侯之女沉知楼是帝京有名的才女,我生来才疏学浅,早闻大名,心中向往。”她道。
石鸣之连忙躬身,说些客气话,却并未多提沉知楼一句。
程玉觉得有些意思,故意试探,“石大人可对夫人提过科举一事?”
面前的男子低下头,程玉看不清他的神色了。
“是有提过......”石鸣之探花出身,又多年为官,再不知程玉话中深意便该是个傻子了。
果然听她继续问,“来年夫人可要下场一试?”
石鸣之半弯下腰,先告罪一句,继续道:“内人已是个寻常妇人,怎敢妄想科举一事,恐是辜负公主挂念了。”
“这样啊......”
见程玉并未纠缠,石鸣之长舒口气,又将话题引向别处。
户部这边,一众官员饱足眼福。
平时看看季大人,已经是十足的养眼,此时又多了个叁皇子,怕是全帝京最好的美人阁也难见到这般景色。
只不知为何,这两人的相处比君子之交更为淡漠。
先是他们季大人,一脸公事公办,将这几年的账簿都交给叁皇子,再是叁皇子沉默接过,不问一句就进了内室,季大人也未跟上,照常办自己的差事。
有人恰巧看到早朝前的一幕,心道:未来的日子难安稳喽。
近傍晚,百官散值。
红枭在宫门等候已久,程玉刚在车上坐稳,她问:“公主今日可还顺利?”
程玉回顾这一日,看似顺风顺水,无一人给她下绊子。
她问红枭,“红枭,你可知女子科举最难之处在哪?”
红枭思索片刻,“是让世人认可?”
“世人怎么才算认可?”程玉追问。
“大抵是女子同男子、不、比男子做得更好?”
程玉点点头,而后闭上双眼,“若是让你为我下场,你当如何?”
红枭一愣,察觉程玉话中别有它意,但她不知,只好由衷回道:“奴自是愿意......可是奴出身低微,对科考知之甚少......”
说完,她似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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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什么阅历,写的剧情小儿科,你们凑活看,我先提前排雷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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