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透黑,下人递来消息,谢老爷往别人院子去了,小谢夫人稍放下心,腰上环过两条男人手臂。
张樵将头搭在她肩头,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小谢夫人耳根一红,两个人拉扯着往榻上滚去。
云雀听着里面动静,将守门的差事抛到脑后,脚步匆匆,离了院子。
谢老爷在妾室房里用了饭,本打算歇在这处,新入府不久的女子红着脸问他可要沐浴,谢老爷沉下脸色,不愿再留,剩女子一脸茫然。
只有谢老爷自身知道,他为了再得一子,收了许多年轻女子,本以为老当益壮,到底是亏了身子,这些日子越发憔悴,遣人寻了药物吃下,用处却也不大。
谢老爷刚出院门,一丫鬟神色张皇,险些将他撞到。
他面色更是不好,出声训斥,那丫鬟低头听训,仍是十分慌张,像心里藏了什么事一样。
谢老爷认出她是小谢夫人身边伺候的云雀,又想到今晚还无去处,便让云雀领路,今晚要歇在小谢夫人院中。
云雀闻言一愣,含糊其辞,“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无法伺候老爷......”
身子不适?
谢老爷皱眉,不是来了月事就是头疼脑热,他后知后觉,小谢夫人已经推了他多日,分明是不愿他去!
若是以往,谢老爷对小谢夫人不冷不热,不见便不见了,可这阵子的难言之隐,让他越发敏感,他偏要过去留宿,让她知道谁是谢府的主人!
“带路!”
一对野鸳鸯还在榻上痴缠,那厢谢老爷已经走进院门,为了掩人耳目,每逢张樵过来,这院里都不多留人,谢老爷一路畅通,连个下人影子都未见到,他原以为小谢夫人只是惧他,可有什么事要将下人都撤下呢!
云雀偏头看,谢老爷眉头越皱越紧,手掌握拳,步子也又快又急。
屋门是紧闭的,但又怎么能藏住人动情时的声音,男子的喘息直刺进谢老爷耳中。
他面色铁青,怒到极致,一脚踢开房门!
屋里的二人被巨响惊到,还未做出反应,谢老爷已经走到内室,张樵连忙从床榻爬下,小谢夫人用锦被裹住了身子。
年轻男子赤裸的身体与谢老爷截然不同,鲜活有力,被这么惊吓,胯中那物半软下来,却还能半挺在前。
谢老爷双目赤红,愤怒耻辱以及嫉妒交缠,他手指颤抖,划过眼前二人,大喊:“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来人!”
小谢夫人早知晓事情败露自己讨不到好,听到谢老爷就要打杀了自己,仍是惊惧不已,她心慌意乱,听谢老爷还在大闹,她这院落的人被她调远了,保不齐其他院子的人闻声而来,到那时她就真的死定了!
小谢夫人看张樵一眼,声音颤抖:“别让他再叫了......”
谢老爷见无人回应,转过身往外走,他今日定要处置了这二人!
还未跨过门槛,后脑猛地一痛,张樵手持花瓶,浑身发抖,看着谢老爷倒在地上。
小谢夫人没想他会如此行事,裹上外衫,赤着脚跑到门边,“......你......他.....他还活着吗?”
张樵一时冲动,只想着不能让他喊人过来,并没想要谢老爷性命,此时头脑空白,手一松,花瓶落地。
门被人重重合上。
是云雀。
这要紧的时候,小谢夫人也忘了问她谢老爷过来为何不报,惶恐道:“这该如何是好......我是不是要死了......”
云雀蹲下探了探谢老爷鼻息,放下心来。
“夫人别慌,老爷只是晕了过去。”
“......晕了?”小谢夫人连忙自己去看,见谢老爷倒在地上,胸前起伏,后脑并未流血,但她忧色不减,“这又如何......等他醒来我还是会死......”
父亲母亲知道这种事绝不会保她的命,倒有可能亲自杀了她给谢老爷泄愤。
小谢夫人瞧张樵一眼,他也还未镇定,黄泉路上有个人作伴,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事已至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云雀是几人中最镇定的,她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放到小谢夫人手中,“这是奴娘亲留给奴防身的药粉,少用些能让人昏迷,多用些能将人毒倒,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终日卧榻,形如中风。”
小谢夫人惊恐地后退,一个乡野来的丫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纵使她为人单纯,也察觉事有不对,“你到底......”
云雀微微一笑,单手抵住小谢夫人的唇,哪还有一贯的淳朴良善,明明还是极其普通的一张脸,眼神精明又狡诈,最喜将人玩弄在掌上。
“夫人是想等老爷醒来,身败名裂去死......还是用了这药,当谢府名正言顺的主母?”她蛊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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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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