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唇角上扬,一双凤眸晕着浓墨,他看向季惊鸾,“某自是不如季大人,依季大人所言,这必是该当如何?”
季惊鸾微垂下头,避开程珂不加掩饰的目光,“此事与季某无关,应由公主与陈大人商议。”
祭酒陈望之为人刚直,不客气地瞪了程珂与季惊鸾,他们俩唇枪舌剑,倒要把他拎出来收拾残局,再看那两张美人面顿时不顺眼起来。
奈何朝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热闹,不出声也是不成,陈望之清清嗓子,沉吟道:“既是为了来年的科考,那便以经义策论诗赋为题,比上叁场,长空书院若能叁中胜二,便算赢。”
陈望之说着扫过程玉,程玉面上并无反驳之意,在场的群臣略略思索,也觉得陈望之提议可行。
陈望之补充道:“若有平局,算女学胜。”
他只是不耐烦与程玉打交道,并非怕了她那个东拼西凑的书院,国子监中的学子虽然出生名门养尊处优,但陈望之科考出身,从不曾松懈对国子监的管制,无人敢轻视学问。
程玉能感受到陈望之的傲慢,不过那又如何,目的达成了就好,她还有耐心柔声问:“若国子监赢了,陈大人想要些什么呢?”
“若国子监赢了,请公主无事莫要再登门。”陈望之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程玉失笑,陈望之是真的烦她呀。
不过如她所料,陈望之没有提些过分的要求,这个人顽固却不奸恶,不屑于用那些手段对付她,倒是有些人......
程玉斜晲程珂一眼,程珂朝她微微一笑,殷红的唇像染了唇脂,妖冶又刺目。
女皇见程玉与陈望之达成共识,没有耽搁更多时间,简要说些别的事情就散了早朝。
程玉这些日子都在女学,无需去礼部,散了朝直接往宫外走,季惊鸾在她身后追了几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作罢。
程珂见了,在他身边幽幽道:“听闻季大人接过了家主之位,还未道声恭喜。念在幼年相识,孤奉劝季大人一句,莫要泥足深陷。有些鸟儿天生不羁,普通的笼子难以装下。”
季惊鸾冷声回道:“如是如此,那便是金笼也无用。山间清风尚有机会相随,朱瓦碧甍只怕是作茧自缚。”
程珂的笑意彻底不见,浓密长睫下黑瞳森森,季惊鸾不躲不避,与其对视。
***
出了宫,程玉回到长空书院,趁休息的空闲将早朝上同陈望之的话告知给谢元清等人。
谢元清听完颔首,“叁中胜二,我们胜出的可能便大了些,策论虽有不足,诗赋与经义或可一试。”
沉知楼更谨慎些,“不可轻敌。国子监管束严苛,里面并没有绣花枕头。”
石鸣之是探花出身,来往的士子中有几人来自国子监,碍于男女大防,沉知楼不曾与其过多交流,但也觉得学问皆是不凡。
许兰姝出来圆场,“胜了我们如意,败了倒也......”
她偷瞥程玉一眼,“败了只能委屈公主了。”
在场诸人都清楚程玉去国子监难为陈望之的事,闻言纷纷笑了,气氛松弛下来。
这些女子的遭遇都算不得好,见她们如今还有心思拿她取笑,程玉并不反感,她与她们一同笑着,说道:“比试定在七日之后,母皇亲自指人来做裁判,思及娘子们要苦上几日,今晚我请娘子们去松散松散。”
女子们都停了下来,彼此对视过,发现谁都不太明白程玉的话。
有些聪明的想到程玉在帝京的“名声”,又觉得这样行事太过张狂,不敢出声询问,沉默看向她们引以为首的谢元清。
谢元清确实比别人与程玉更熟识几分,但此时也摸不准她的意思,问:“公主是要与我们做些什么?还是别卖关子了?”
程玉吊足了众人胃口,朗声道:“世人总说书中自有颜如玉,风流才子总有佳人来配,为何只有男子们能享受红袖添香花前月下?”
“元清应当晓得其中滋味才是......”
谢元清年少时确实风流肆意,四处寻芳,可惜经过那么多年折磨,现如今都想不起当年的快乐,一时有些犹豫。
连她都尚且如此,其她被管束到一生最出格的事便是想要科考的娘子们更是错愕。
程玉理解她们的心态,循循善诱,“娘子们莫怕,男子们享受惯的东西为何女子不能?你们可是连科举都敢与其争夺,还差这点胆气么?”
“我们只去饮几杯酒,赏些歌舞,旁的事情皆由你们自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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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摆烂是会上瘾的......自我反思中。加更......再等等。你们有没有闻到孜然的味道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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