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照常要到单位上班,临出门之前,一脸睡眠不足模样的舞翩翩穿着宽松T恤,领口低得只需稍微弯腰便能瞧见里边无限风光。
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礼节问题,只因这房子只有她跟我两人,老头跟妈两人则住在老头单位分的套房。
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看得出短短七小时的睡眠时间压根不够她用,这女人在我看来,除了精明乖僻,从头到脚透着一股狡猾劲外,就剩好吃懒惰的份儿了。
见我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她眯着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整个人懒洋洋靠着门边,咕哝道:“咦?这么早就去上班?”
我坐在玄关处穿鞋,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现在多少点了,快八点了,这开车出门到单位都八点半了,还不算上堵车时间。”
“哎呀,受不了,你们部队这种国家单位就是烦,八点多就得开工,朝九晚五的,一整天都傻待在办公室,要是我屁股都得坐到起茧。”舞翩翩皱着眉一脸嫌弃。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幸运呢,每个月只那么几天回公司,手上还有花不完的钱。”我酸溜溜的讽刺她。
哪里知道她陡然睁开一双黑眸,眼神凌厉精湛,看着不似常人,那嘴儿一翘,便说:“哼,那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赚来的,别人要羡慕要嫉妒随她,反正我身上不会掉一块肉,我才不操心这些。”
又似忽然想起什么来,她连忙将开门要走的我喊住,自己倒急急忙忙的转身回房间里,不到片刻又转出来,往我手里塞了一盒东西。
我起初还纳闷这人又整蛊啥玩意给我,一瞧见手里边的东西两眼立即瞪得跟牛似的,随即咬牙切齿的喊道:“舞翩翩!”
满不在乎的又打了个呵欠,对我笑眯眯的说道:“这是以防万一,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是人是狼你且分不清,还是早作打算的好,至少实在不行也得保护自己。”
“我不要,你若稀罕你自己留着用!”将那盒套子塞回她手中,我亦是大动肝火
哪里知道她也不急,又将那盒套子塞我皮包里,挑着细眉遂冷眼看我。
“傻妞,又不是让你真做,只是昨晚上的事以后,你总得提高意识,对了,昨晚上有没有好好观察自己的身体?体悟到点什么没有?”她似一眼就能看穿我,语气中带着促狭笑意,让我顿时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体悟什么?一大早懒得同你废话,我上班去了!”急忙甩上门,依稀能听见舞翩翩的笑声在后面响起。
想起昨晚上自己居然抚了自己几下,脑子里一想起厕所那件事,居然就高潮了,那应该就是女人的高潮,虽不明白,可按照生理反应方面看,大概自己猜得没错。
将车子开到大院,人还没到办公室,老头那边便打来电话,听语气显然不对劲,询问着我昨晚上在包厢里对张朝做过些什么。
我整个人一愣,随即气得拳头痒,没想到那傻猪还真跑去告状了,不过也怪我当时太冲动,没有料到像这种人哪里会善罢甘休,这还不到一天时间就东窗事,被小人背后捅了好几刀,这能不气么?
先跑去恶人告状的张朝,那傻逼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的在老头跟张伯伯面前黑我呢。
昨晚上脑子里光想着安帅的事了,居然忘记了这么一回事,实在是大意酿祸,捅了大篓子。
电话里冷静的听老头说完整件事,没想到张朝那傻逼说自己吃饭的时候被人打的,动手的那个不是我,而是不懂哪里窜出来的野男人,巧的还是那野男人跟我还有一腿,说白了也就是我唆使别人打了他。
还不止这些,那傻逼居然还拐着弯指我平日里男女关系不正常,身边总是少不了男人,昨晚上又因为他撞见我同别的男人亲热,于是我气急败坏下教人威胁他,还将之打了一顿。
听完老头在电话内同我陈述的事情经过,我反倒是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舞翩翩说得没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上有这么不入流的人还偏偏让我遇见,看来真是流年不利,改天得上庙里拜上几拜。
“臭小子……我就想问你,事情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电话那头老头忍不住喝我一句,大概想起我早即不是“小子”,于是话到一半又戛然而止,语气随即放缓不少,只得沉住气问我。
我还有些许吃惊,若是平时早就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做女儿后即使捅了篓子,这爹妈都舍不得骂人呢?
怪不得舞翩翩也同我说过,这男孩得穷养,女孩得富养,真的是时代不同,大人们的观念也转得快。
“爸,反正这事你看着办,这人的确是我打的,至于打人的原因可就要问问那傻逼做了什么了,不过居然都被他说成那样,我想他如今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的,所以我现在说啥都没用,这事上面的确是我冲动了点,改天我再上门同张伯伯道歉,现在我上班去了,有啥事下班再说吧,先挂了啊。”
我居然很冷静的把话给说完,没等老头开头说话就挂了电话,抓着自己包包下车。
可仍是绷着一张脸,要说心里不火才怪,那傻猪居然跑他爹面前恶人先告状去了,好呀好,可真别让我遇见他第二次,否则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心里头窝火得很,亦是加快脚步,哪里知道却现前边有人早就等着我了。
一瞧见那人我下意识的太阳穴猛地跳了好几次,吞了一口唾沫完全不考虑直接转身往车那头走。
可我真是错了,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掉那边的人,逃不过这守门的两尊门神。
城少庭吹了声口哨,同旁边的宋奕对了个眼神,明显眼底有促狭之意。
我浑身一震,便觉得天昏地暗,
他们已经知道了?!
按捺住浑身的躁动,用手掐着掌心虎口,叫自己提起劲,不能露出身心疲惫的模样,虽然这场战输得是一败涂地,可面子上依旧都过得去。
谁让我自己太天真,以为世上所有人都能尽量欺瞒,可我忘记了一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也没有只凭一张纸就能包得住火的传说。
况且他们有的是钱,有钱尚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调查我这个小小的人物,只要他们出得起雇私家侦探的钱,这个世界上愿意为他们交心交肺的人大有人在,前仆后继的愿供他们这些二世祖差遣。
怪不得舞翩翩宁愿死在钱堆里也不愿意死在男人手上,至少钱不会背叛投入的感情。
我之前还曾笑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整个人真是钻钱眼儿里,可现在却忽然改变想法,倒是有些理解舞翩翩了。
罢了,这样也好,倒是省了我天花乱坠喷唾沫星子的时间,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们把我这四五年来所有的一切调查个清清楚楚,连点儿渣都不剩。
废话一句都没有,直接跟他们上了车子,无所谓的挣扎只会浪费自己的精力,他们要问尽管问好了,我若是愿意回答或有心情回答的话。
地方是城少庭安排的,找了间优雅的茶楼订了间包厢,才刚下车就有人服务员在外边候着了,看来城少庭这富二代这几年在京城混得不错,从服务员一路上不断的献殷勤就能瞧出端倪。
我瞄了一眼腕上的表,嗯,刚好八点半整,做早茶时间恰好,不会太晚也不会太早。
这间茶楼位于朝阳区附近,隔山傍水的,虽然是假山与人工湖,可愿意在装修上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老板想来生活里也是个极富情趣的人。
走在我身后的城少庭忽然笑着说:“怎么,喜欢这里不?当初为了弄后院这湖,可没少折腾,弄了足足叁个月才建成,引的是地下水,倒也干净清澈,叫人赏心悦目。”
我忍不住回头睨了他一眼,他略有莞尔,继续说道:“头次当老板,以后可得记得多捧捧场,茶水费给你打个七五折。”
奸商!这还要七五折。我心里忍不住咒骂,可又有点意外,没想到这茶楼居然是城少庭开的,我还以为若他要下海经商,开得应该是五光十色,混杂着靡靡之音的酒吧。
等我们几人进了茶座,立即有茶艺师端茶进来,这里的茶艺师清一色的女人,穿着端庄优雅的天青色旗袍,头束起露出洁白的颈子,倒茶的时候略微一低头那白玉似的肌肤随即反射出瓷器的光泽,一双春笋似的手捏着那紫砂壶,在那滚滚白烟里隔云戏耍,游龙戏凤般的来回游弋,动作优美且赏心悦目,好似一幅山水画卷。
即使不是来品茗的人也皆觉得这更像是一场巧夺天工的艺术。
不得不说,城少庭眼毒,这选的茶艺师皆是中上姿色的美女,不比艺校的女生差,甚至气质上高出一截儿。
心底暗叹这从装修的档次到请的茶艺师究竟得需多大一笔花销,见这儿也不是客满,反而安静得很。
但等我拿到价目单的时候就知道这儿铁定不亏还颇有得赚了。
好家伙,光点了一壶茶外加几份点心,就得好几千,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除非真是皇亲国戚了。
不过这又不是花我的钱,有旁边那几个冤大头在我又何必客气。
呷了一口美女递上来的茶,便觉得舌尖味蕾泛出一股清香甘甜,过了一会儿五脏六腑蕴得暖洋洋,整个人轻飘飘好似在云上。
“这是什么茶?”我问道。
“信阳毛尖。”美女抿唇极有涵养的回答,红润的唇抿着时候尤其好看。
大概是看得太久,我意识到的时候红着一张脸佯装继续喝茶,却没料想到旁边城少庭大笑出声,对安帅跟宋奕说道:“你们瞧,八一又脸红了。”
“哼,她也就那操性,屁大点儿事,动不动的就在女人面前脸红,这模样还想混过去,简直他妈的好认!!”安帅在一旁忍不住哼声,听语气倒是有几分酸味。
--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