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完抱枕后,又是无声的对峙。直到张秘书亲自把餐车推到客厅,布置好后,敲响主卧的门。
“出去吃饭。”
女人根本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还背过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泽森有些头痛,刚刚的从容甚至是玩味早就被对方一个抱枕砸碎:
“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去。”
踩着拖鞋的女人,满心愤懑,与他擦肩而过,率先走出房门,目不斜视,忽略掉那个什么小曦,直接坐到了餐桌前。
不吃白不吃。
不等沈泽森入座,程乐然就拿起刀叉,开始切三文鱼,吃了一口,余光看见了桌面上的药瓶,郁愤瞬间从心头涌上来。沈泽森只见女人放下刀叉,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我不吃三文鱼,难吃。”
七星级酒店的米其林餐厅,由主厨亲自烹饪的新鲜三文鱼,怎么可能会难吃。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发难。
沈泽森拉开椅子也入了座,慢条斯理的把餐巾放好,与多年前不同,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贵公子的气质,外公说的没错,这人生的贵气,如今穿上手工剪裁的衬衫西K,更显矜贵。
再无人能把他与八年前的金发小混混对上。
除了程乐然。Fцtaχs.∁òм(futaxs.com)
看着他切了一小块三文鱼,吃进嘴里,细嚼慢咽,然后故意挑眉看了看她,用餐巾擦了擦薄唇:
“没想到这么多年,程大小姐的嘴养得越发刁钻了。”
某人越装腔作势,程乐然越发不爽。
“我要吃小羊排。”
张秘书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总裁的餐桌上从来不允许出现红肉,这是禁忌。刚想解释回绝,却被沈泽森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嗯,去给她换一份小羊排。”
张曦被刚刚一眼吓得冷汗直流,这才赶紧出门,去吩咐厨房准备羊排。
沈泽森也没有再动刀叉,直到半小时后,一份本来要上给客人的小羊排,被端到了程乐然面前,沈泽森才开始进食。
男人不紧不慢地切割着面前的三文鱼,却很少真的吃进去,程乐然换了一份小羊排,还是不高兴,但也自知没趣,干脆先填饱肚子。她切开面前精致摆盘的小羊排,五分熟的羊排最嫩,血红蛋白微微渗出,伴随着秘制酱汁,口感丰盈,汁水充足。
就是面前的男人没那么秀色可餐。
不对,本身是秀色可餐的,但此时此刻,对方的表情微皱眉头,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是对她不满?一份小羊排都不舍得她吃?
越不想我吃,我越吃。
程乐然故意切得铮铮作响,频频让沈泽森和张曦都看向自己,丝毫不在意曾经她最介意的餐桌礼仪,什么都比不过膈应眼前人重要。
她的目的显然大到了,她切的越碎越响,沈泽森的眉头就越皱,脸色越难看。直到最后,站起身的男人,去了洗手间。
摆什么脸色,不乐意和我吃就别来和我吃啊。
沈泽森一走,程乐然自然没了劲,将刚刚的羊肉一点点送入嘴里,却有点如同嚼蜡。沈泽森和那个秘书肯定有奸情,他难道上个厕所也要人服侍?
卫生间里,沈泽森打开水龙头后,才敢跪在马桶前呕吐。男人的面色苍白,一额头的汗水往下流,门外的张秘书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盒药,敲响了卫生间的门,小心翼翼道:
“沈总,我把药给您?”
门内只有无尽的干呕声,哪怕水流声不断,却也足够刺耳,直到十分钟后,沈泽森站起来,洗完脸再擦干,看着镜子里因为干呕,眼眶通红的自己,无声地嗤笑。
她的世界与他的世界,泾渭分明。
如今连一同进食,都快做不到。
沈泽森就着张曦递过来的水喝掉了五颜六色的药片,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回到了餐桌前,程乐然已经吃完了,坐在桌子上看着手机,听见他落座也不抬头。
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算了算将近二十分钟,好像也足够了。
不过,沈泽森这么短吗?
程乐然还努力的想要逗弄自己,苦中作乐,甚至想要不停重复那些话,让自己学会面对现实,让自己早日死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一抬头,看见沈泽森身后的张曦,一脸担忧地看向男人,头发似乎也有些乱,程乐然的心脏如同被抛进了柠檬汁,吸了个满,现在随便挤一挤,都能溢出酸涩。
她凭什么要让他一人事事顺心,她就应该给他搅个天翻地覆,还有她的嫁妆,凭什么拿来给狗男女做嫁衣。
“吃完了吗?”
“嗯。”
“把药吃了。”
男人十指修长的手,拧开了瓶盖,倒出了一片药,然后把瓶盖推向她的左手边。程乐然盯着那片白色的药,想起了曾经男孩说的一些话。
——骗子。
不要相信的承诺,不要相信所谓的保证,因为最后一次之后还有无数次。
比如,从这一次开始。
程乐然拿起瓶盖倒在嘴里,抿了一口水吞了下去,还颇有X暗示意义地伸出了舌头,然后对他嫣然一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g,我。
内心的惶恐让她疯狂的想要确认什么。
她努力笑着,用光着的小脚丫,隔着他的西装K,往上蹭。
“不要浪费这一片。”
沈泽森桌下的手捏成一个拳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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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沈泽森一大早坐在套房的客厅,将药瓶倒空,然后把复合维生素片全部装了进去,出门前嘱咐张秘书一定要盯着程乐然吃药。
嘿嘿上一章的重点是——结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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