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区那事儿,要是有人想作怪,不至于等到法院都排好开庭日期了才动手……”
见曹正方酒杯停在嘴边,却双眼色一紧:“难道是他们!”
“谁?”
她眉头微蹙,说起来龙去脉:“几星期前有个当兵的混进来打牌,那王八蛋不知什么时候从麻将上动的手脚,一上午就赢了四万多。我觉得不对劲进去看,当场抓了现行,那副麻将上涂了特制药水儿,他看得见别人底牌,所以才把把赢家。”
曹正方纵然见多识广,此时仍不可置信:“嚯,港片儿里演的老千透视眼,市面上还真有?”
却双解释道:“倒也没那么邪乎,透视还不至于。就是一种隐形记号药水笔,在牌背上标出花色,只要戴上配套隐形眼镜就能看见记号,这种把戏五六年前澳门的小赌场里流行过一阵子,但需要内鬼里应外合,作弊难度大,没多久就淘汰了。对了还有一事儿,洪岩他们来的那天早上,我让一个电话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什么让还钱,我以为是骗子直接骂完就挂了,结果下午洪岩从外面敲门,屋里头我手机号就被电信轰炸了,曹叔您说这是不是市局故意耍的障眼法?”
对方摇摇头:“他们真想弄你,破门就行了,不会这么不疼不痒的。”说着又问:“那当兵的你当时怎么处理的?”
“据说他早先就来过一次,正好我不在,也是赢了好几万才走。后来一算账,我就让他把当天的五万吐出来,另外再拿五万了事。那孙子答应得也挺痛快,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带现金过来把他领走了。我以为顶多是兵油子不长眼,教训一顿就完了,也就没跟您说……”
“唉,你这丫头啊,说你什么好!”曹正方长叹口气,数落起她来,“你都知道这种老千玩儿法是有人帮忙,就没查查内鬼?”
“我心里早就猜出是谁了,就我袁姨那闺女郭娟,您应该见过。”
“是那个在你们四川人工地上做核算的丫头吧,戴个眼镜不说话,叁脚踹不出个屁来!”
“对,就是她,我这忙的时候,也会叫她来帮把手。当时猜到是她,可毕竟无凭无据,她妈那人好面子还护短,我寻思这么多年情分了,何况没亏欠,所以那天事儿过去也就算了。哪想到还有今天这一出啊……那两个当兵的,难道真的有来头?”
“不好说啊,驻扎咱们市的几支部队,都不是杂牌儿军,别忘了市区里头还有个大军区司令部呢!你看着这些当兵的不起眼,可架不住里头就卧虎藏龙。”曹正方说完,而后夹起一筷子泡菜猪肝放进嘴里。
却双见状,端起自己的杯子与之相碰:“曹叔,咱爷俩儿先走一个,我敬您!”说罢将手里的多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曹正方也仰脖干了,而后语重心长道:“双啊,我跟你爸几十年的把兄弟。当年他抱着你过去,户口都是我亲自给你上的,他不在了你就跟我亲闺女一样!听叔一句,往后你棋牌室的活儿,不能这么马虎,规矩立好了谁不听就办谁,心慈手软早晚出大乱子。你想想看,你这要有个一差二错,叔跟所里的兄弟们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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