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斗殴当然不是小事,何况双方都是家里有矿的主。但是这件事是转校生先挑的事,魈又是学校出了名不近人情的学霸,老师本就偏向魈,即使请了家长来,钟离也摆出一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家孩子没错,他被打是活该”的态度。
对方家长倒是想闹,但是一来璃月集团比他们家强太多了,想要打压那是分分钟的事,二来钟离不嫌事大地把空叫来了,一听妹妹被人欺负,空差点没撸起袖子把转校生再揍一顿,扭头就放狠话让他们家走着瞧。
最后对方为了避霉头,把刚转学的孩子又转走了。
而魈,再怎么说到底是把人打得不轻,老师还是象征性地罚了他一篇检讨。
第二天早上上学,魈就看到荧一大早站在他家门口等他,红着脸吭哧吭哧了半天,才从身后掏出一沓信纸,满满写的是一篇检讨。
“不必。”他冷淡地说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就走。
谁知荧一急,伸手去拽他的衣角,他刚骑上车蹬的那第一下又快,一下子把她带倒在地上,从膝盖到白皙的小腿擦出一片血痕来。
魈被她吓了一跳,把她带回家去处理了一下伤口,看她伤成这样也骑不了车,就让她坐在后座上载着她一起去学校了。之后几天两人一直共骑一车,荧直到腿伤好了之后,也没提自己单独走的事,不知道为什么,魈也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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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学习好,又会打架,那时他在荧眼里几乎比哥哥还厉害。
不过偶然的机会,她才知道原来魈也不是无所不能。
哮喘这种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荧原本是不知道的,魈从来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发病,每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就爱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或是锁在屋里,或是躲在花园里,有时还爬到了房顶。
本该给荧补课的时间,魈却没来,电话也无人接听,她便翻墙去了钟离家的院子里,按了门铃也没人开门。她家中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钟离家的大门,魈今天并没有出门。
她左思右想放不下心,绕着房子一圈,所幸一楼有房间的窗户没关,她费点力气爬了进去,在去往二楼的楼梯上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声,她急急忙忙上了楼,也许是魈也没想到有人会翻墙翻窗闯进来,门也没有锁。
魈的房间简单又干净,而他本人正趴在床边,伸长了手臂去拿抽屉里的药。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是荧,他愣了一下,冷下眉眼:“出……”
一句“出去”还没说完,他又死死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但是他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死活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荧知道哮喘这种病,哥哥小学的时候得过,但是很轻,没多久就好了。她立刻开窗通风,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又将魈从被子里拽出来。
“张嘴。”她命令道。
魈抿着嘴盯了她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任由她将药喷在嘴里。
“深呼吸。”荧轻拍他的后背。
少年仰着头大口喘气,绿色的碎发汗湿了黏在颊边,一双黄金色的眼眸因为发病而有些朦胧,不复往日的犀利和冷漠,眼中泛着生理泪水,眼尾绯红。
易碎又漂亮。
他靠在荧怀里好半天才平息下来,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一并涌上来,少女温软的身体泛着淡淡的馨香,让他迷迷糊糊,不小心靠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荧在知道他有哮喘的毛病之后,黏魈黏得更紧了。在被连续撞到几次发病现场之后,魈干脆自暴自弃,随着荧折腾了。
两人的关系倒是因此拉近了不少。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魈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她轻轻拍着他后背说“深呼吸”的时候,也许是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住他的腰的时候,又也许只是哪个平凡的午后,他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打盹,而她坐在旁边吹埙,温柔又悠扬的曲调奇妙地抚平了他所有的戾气。
*
“荧?”
荧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魈发呆。
“魈。”
她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爬出来,膝行几步跪坐在他面前,严肃地捧起他的脸,逼迫他那双好看的黄金瞳与自己对视。
魈有些无措:“荧……?”他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居然如此有力。
“我们早恋吧。”她说。
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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