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毕业的那一年,正好赶上国家全面对心理资教政策的大改革,国家统一将心理医生资格证判定为非社会必要级考试。
换句话说,心理医生你考了就是考了,后头没考上的人,这辈子也别想考了。
随意穿着学士服站在校门口跟着大伙儿拍照,阳光明媚,倾洒一地。毕业季的日子,天气也愈加晴朗起来。
拍完最后一张集体照,他谢绝了同学合照的好意,走到一边给知夏打电话。
那头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伴着些微的抽泣。
“知夏?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一听到声音就料感不对劲,单手脱着学士服大步往校外跑去,“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跟知夏住在W市屋靖江元小区楼的一间房子里,一室一厅一卫,面积不大,但是胜在有一个阳台。
一个,看起来就好办事的阳台。
上个周末,随意的父母回来,他为此特意领着知夏回家吃了顿饭。随意爸妈对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女朋友甚是满意,见到知夏比见到亲儿子还热情。йyцsнцwц.čóм(nyushuwu.com)
“随意,下次你回不回来不要紧,但是一定要照顾好知夏,知不知道?”
那日,回小出租屋的时候,他手上提了满满两大箱的东西,全是随家父母送给知夏的小礼物。
不久后,随意爸妈又要飞起其他城市,两位长辈生怕小朋友在W市过得不够好,临走前他们交给随意一把钥匙。
“本来这房子是留着打算给你结婚的时候用。”看着被随意揽在怀里宝贝得不得了的知夏,弯着眼笑,“不过照眼下这情况看来,早给晚给都一样。”
随意急着赶回家,推开家门甚至连鞋子也没换,冲刺着跑向卧室,“知夏!”
刚推开房门,就看到当事人正坐在桌前擤鼻子,手里抱着平板。
看着他气喘吁吁趴在门口,知夏眨巴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拍毕业照吗?”
“别管这些了,你为什么哭?”
“我没哭啊……”
“你没哭那怎么电话里……”
话音还未落,随意就听见桌上的平板传来男主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他颤抖着指尖,虚了力气,“你看剧呢……”
“女主好可怜,出了车祸眼睛都瞎了。”
……
晚上。
穿着舒适睡袍的随意搂着知夏并肩坐在沙发上,边吃着知夏削好的水果边靠在一起看着缠绵的电视剧。
喂给随意一块切好的哈密瓜,随意就着她的手咬下,面不改色地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大肆占便宜。
“好久没有要了,你要不要考验我一下,看我体力还能不能一站到天亮。”
拎着他的爪子丢开,知夏靠在他肩头,“今晚老实点,正好陪我看完这部剧。”
随意冷哧一声,略过电视里传来的婆婆妈妈的剧情,搂着她蹭,“你看你的,我做我的……”
揪着他的耳朵扯开,看他疼得呲牙咧嘴,知夏没理他,自己压根没有下狠手,装可怜这件事,他最会。
闷闷捂着耳朵坐在一边,他打开一包薯片愤愤地嚼起来,一边瞟着知夏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搞定她,脸上却笑着,“剧哪有我好看,你看那男的,长得跟白面小生一样,弱不禁风,有什么好看的。”
斜了他一眼,知夏撇撇嘴,“你说的我不信,你连四大天王是谁都不知道。”
看了眼窝在那不屑的随意,她继续道,“前阵子是谁还问我,王心凌是哪一个?是谁?”
看她摇头晃脑,随意有些心虚,他挠挠头,看样子他的小兔子现在学会了咬人,不再像以前那般好拿捏了。他还是更喜欢睡在床上的知夏,那时候她百般柔情万般乖巧,自己说什么都听。
他凑过去亲她耳朵,“别看了,我爸妈立志想当年轻的爷爷奶奶,他们这么疼你,你也不舍得让他们失望对吧?”
手掌压在他脸上推开,知夏瞪他,“阿姨说了,你得听我的。这晚这部剧,你陪我先看完。”
听她这么说,随意只要讪讪地坐在一旁,连续剧让他看得直打瞌睡,趁着知夏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他飞快地换了一部新上映的恐怖片,回手把大灯一关,美滋滋地靠在椅背上等她回来。
不一会儿,电视里传来阴森诡异的背景音乐,他嘿嘿一笑,气氛到位了,就不信这个小妮子还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知夏出来后,看见客厅里漆黑一片,在看电视里播放的恐怖画面,拿起抱枕就砸向躺在那沾沾自喜的男人。
“电视剧也不让我看!烦人!”
拉着她裹进怀里,压着她的脑袋低低地在她耳边道,“你陪我看这个恐怖片,我就陪你看完那部剧,好不好?”
知夏睨了他一眼,料想他肯定不安什么好心,但是表面又故作镇定,“看就看,谁怕谁。”
坐在那里,她面不改色地看着屏幕。可看了还不到五分钟,脸色就变了,手心里冒着冷汗,她低声问随意,“不看了,能不能关了。”
“别啊,这多好看,我一直想看来着。”
随意看着屏幕里渗人的画面,暗自笑着,“你不是答应我了,要陪我看完的。”
让人紧绷的背景音乐太多刺激,随意低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你看啊,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鬼。啊——她不见了!”
吓得知夏一阵尖叫,震得随意耳膜疼,慌忙躲开,知夏已经跳起来狠狠咬他的胳膊。
“你故意的是不是!”
随意打开灯,看着真的被吓哭的知夏挑了眉头,从一旁抽了纸巾贴心地把她抹去眼泪,“乖,不哭。我不吓你,咱完整地看完就去睡觉。”
“你自己看吧!”
知夏气得拿抱枕丢他,气鼓鼓地走回房间。看着她摔门离开,随意顺势关了电视,舌尖顶了顶上颚,嘿嘿一笑。别的本事不敢吹,哄她乖乖进被窝他还是有信心的。
关了灯,他悠哉地吹着口哨往房间走。
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小小的身影窝在床的一侧,假意睡得很熟,没一会儿,他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拥她入怀。
香香软软的身子握在手里,他心头舒爽,勾住她的腰肢收紧,含糊着咬她耳垂,“这么早就躺被窝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嗯?”
知夏侧着身子,脸颊埋进他温热的胸膛,躲在那闷声道,“我困了,睡吧。”
翻身压住她,伸手去够她肩头的吊带,脸上噙着邪佞的笑,“睡觉?怎么可能让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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