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是可以被取代的,人也是。
他们疯狂地做爱。
从客厅的沙发到厨房的餐桌上,在冰箱、电视机前,体液滴滴答答地流,于屋子的每一处都留下了情欲的馈赠。
最后,叶俏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
雪白胴体上,布满男人充满宣示意味的吻痕与指印。
他们做爱的最后一个地点在水池里。
当初,因为曲茹茵喜欢泡澡,陈清扬在租屋时特地往有宽敞浴室的房型找,前前后后看了不下数十间房子,最后才挑中现在居住的地方。
两人出社会后得到的第一笔年终奖金就全用在装修上了。
陈清扬的父母因为这点对曲茹茵一直颇有微词,却架不住儿子喜欢,最后只能减少来往频率,眼不见为净。
偌大的按摩浴缸,轻轻松松便容纳了两个成年人。
过去陈清扬也曾与曲茹茵在里面胡闹过,什么滋味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曲茹茵最后嫌弃清理麻烦,严格将做爱的地点限制在床上。ℛǒúшenшú.ⅵℙ(rouwenwu.vip)
陈清扬也总是顺着她的意。
只是……
“水都跑进去了,小穴、小穴要坏了呜。”
过往的迷雾散去,陈清扬低下头,望着叶俏。
缀上水珠的睫毛在发抖,通红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皮无力耷拉着,一对杏目氤氲迷蒙,分明已经累极了,下身的小穴却还是乖巧地含着肉物。
像一只懒倦的猫。
莫名地,陈清扬想到和叶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落落大方的漂亮女人,是他对叶俏的初印象。
不过那时候,比起皮相,叶俏的态度更令陈清扬印象深刻。
他觉得叶俏和曲茹茵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知道也善于发挥自身优势的白领,然而,又有些很细微的不同。
以陈清扬的观察力尚不足以去辨认出这种不同,可直觉告诉他,叶俏和曲茹茵是不一样的。
不过陈清扬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时候的叶俏在他心里就只是单纯的邻居。
可是现在……
“不会坏的。”陈清扬握住叶俏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手,低声道:“不要怕。”
叶俏敏锐地察觉到陈清扬语气的变化,然而不待她细思,男人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静止的水包围着他们。
同时,陈清扬的气息在瞬间笼罩住叶俏。
那一刻,他们贴得很近很近,心跳震动的频率彷佛重合了,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
曲茹茵过来拿自己落下的东西。
她特地选陈清扬放假的一大早过来,图的是什么,怕是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又或者,不愿意想明白。
从陈清扬的租屋处搬走后,曲茹茵整个人就处在一个十分失落的状态,不过她从来不是会伤春悲秋的女人,既然已经分手,就要好好抓住牧胜意这个各方面都比陈清扬出色的男人。
可不待她的斗志重新燃烧起来,曲茹茵便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那是一笔入账通知。
金额十分可观。
反应过来牧胜意的意思后,曲茹茵如坠冰窖。
“牧总已经准备和安小姐结婚了。”秘书过来的时候直接道出理由,也斩断曲茹茵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为感谢您这段时间的陪伴,牧总已经把钱打到您的户头上。”
说着,他递来一封牛皮纸袋。
“牧总听说您和男友已经分手,便让我过来将这份过户文件交给您。”
“只要您收拾好,随时可以搬进去,至于这间房子是牧总名下的私产,还请您交还。”
秘书的态度挑不出一点错,可曲茹茵就是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
“不、不可能!”她近乎歇斯底里地道:“我要见你们牧总,对,我要听你们牧总亲口说……带我去见你们牧总!”
在征得同意后,秘书带着曲茹茵到牧胜意的办公室。
那也是曲茹茵第一次意识到,对方是多么冷酷无情的人,在温柔多情的表面下,是一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心。
牧胜意对曲茹茵的眼泪无动于衷。
“你啊,真傻。”对着不顾形象跌坐在地,露出恍惚神情的女人,牧胜意摇摇头,目露怜悯与嘲讽。“好好的男朋友放着不要却扒着我不放,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嘛。”
“光是我给你的钱,就是你男朋友……哦不,前男友,就是你前男友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了。”
“你应该很开心吧?”偏过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相信你那么聪明,能明白我的意思,不会做出蠢事来的对吧?”
曲茹茵登时就会意过来了。
她想过也见过牧胜意的绝情,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当对方将绝情的一面对向自己时会如此难以忍受。
然而曲茹茵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与牧胜意比起来,她就是大鲸鱼面前的小虾米,非但伤害不了男人分毫,还可能把到手的一切都给高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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