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荔眯了眯眼,手指自动划着手机,眼睛紧盯着不远处两个男人的身影。
她有点好奇他们之间会说什么。
云盏双手插口袋,嘴角噙着笑,谈话看起来漫不经心,而那个男人眼神都快粘到人家身上了,眼睛里充满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嘴巴一刻都没有停过,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要说祁荔为什么记得这个男的,就是因为一开始在酒吧遇见的时候,这个男的把她当情敌了。
好在最终她并没有输,当时的中指竖的很到位。
她撑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边,指尖在桌上轻点。
现在是什么情况,出门都能遇见一夜情对象。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有两次偶遇房佩这个前女友,炮友好像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在她沉浸在回忆当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那个男人突然伸手挽住云盏的胳膊,祁荔直起身,眨了眨眼。
她看云盏的反应,谁知道,这狗男人没反应。
祁荔不悦的撅起嘴,双手环抱看着那两人。
柜台后面的服务生做好了奶茶,转过身递给云盏,他要接,那个男人只能松手。
本以为拿了奶茶就过来了,结果那人跟张了十张嘴似的,根本说不完。
再等下去还能不能喝到冰奶茶了!
祁荔站起身,她进来的时候特地挑了一个最角落的靠窗位置,也是离柜台最远的一个,十几步的路被她小跑着很快就到了,在那个男人手欠又要碰云盏的时候,祁荔上前直接扑到他的怀里,面色不悦道:“怎么买这么久。”
她虽说看着云盏,余光还是时刻关注着那个男人的表情的,眼见他脸色一变,打量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祁荔拿过云盏手里的奶茶,似才看到那个男人一样佯装惊讶,“哎呀,是你的朋友吗?”
男人皱眉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女人亲密的搂抱着云盏,用询问的眼神问道:“阿盏,这是?”
“我是他女朋友。”祁荔笑眯眯地帮他回答了,“不过我没听说过他有你这个朋友诶。”
果不其然,听到女朋友这叁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难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云盏,“女朋友?你怎么会有女朋友?”
云盏撕开吸管的包装给她插进去,微微勾起唇角,“是女朋友。”
“不是,你……”他脸色苍白的看着云盏,随后将目光放在正在喝奶茶的祁荔身上,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指着她,“你是酒吧那个……”
祁荔倒是没想到人家还会记得她,差点就要笑出来了,“嗨,又见面了。”
“当初你就有心思勾引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gay?”男人面色一青一白,声音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
这句话她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勾引他,“我知道啊。”
“明知道你还……”
“打住。”她举起一只手打断他,将头靠在云盏肩上笑眯眯道:“首先呢,我对gay没有兴趣,所以当时也不存在勾引他的说法,第二,是他追的我。”
男人顿了顿,“你说什么?”
祁荔耸耸肩,“不信你问他。”
男人目光转向云盏,却看到他的视线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面前那片含着笑意的唇轻启,“是我追的。”
“但你不是喜欢男人?”他扬声道,一脸被骗感情的模样,引得服务生都往这边看。
祁荔不是很喜欢被围观,而且还是在大众下讨论性取向的问题,她稍有些不耐烦的吸了一口奶茶。
闹剧并没有持续很久,云盏嘴角的笑一成不变,但男人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我喜欢谁,需要你来告诉我?”
男人打了个寒颤,微微往后退一步。
这边的情况其实早就已经被人围观了,她注意到周边一些人拿起手机在录像,祁荔算是一个公众人物,还是有粉丝量的,这种事情闹到网上不太好,只好把脸埋在云盏怀里。
但是目前的状况还挺有意思,祁荔挺愿意再多说说。
以往经常看见萧亚没有处理好情人的关系而闹翻,她永远都是做一个吃瓜群众看着他们的闹剧津津乐道,现在这种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嘴角的笑容都止不住。
“要一起喝一杯吗?”祁荔笑着问,这句话放在酒吧里倒挺合适,放在奶茶店就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她爱玩,这种事对她来说本来就是过家家。
余光瞥见云盏似乎对自己挑了挑眉,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以为他大概率会拒绝,结果这人看起来很不服输一样,拿过奶茶就往后走,“行啊。”
祁荔憋不住笑,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祁荔坐下就问。
他面色不虞,“魏蓝。”
她笑着点头,好娘的名字。
“你说什么!”
祁荔被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充满怒意的魏蓝,才知道刚刚的心里话说出了口,“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刚刚话不过脑,不小心说出来了。”
她语气里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惹得魏蓝更生气。
“别气了别气了,我叫祁荔,荔枝的荔。”她好笑的看着他满是不悦的脸,连声赔罪。
他双手怀抱靠在座椅上,紧盯着她的脸,却是对云盏有些委屈的说道:“阿盏,你为什么突然喜欢女人?明明之前身边那么多女人围上来你都无动于衷,最后就带走了我。”
最后一句话他特意加重,整得好像祁荔听不见似的,让她哭笑不得。
说实话她不太在意过去,她不是沉溺于过去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云盏,再者说,她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清白的人,她不追究别人过去的同时,也不喜欢别人追求她的过去。
她倒是想听听云盏会怎么回答。
视线不自觉转过去,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和那双似乎有些无趣和冷淡的眉眼。
他的手臂一直横在她后面的椅背上,指尖轻点,不紧不慢道:“就你一个男的,我还能带走谁。”
魏蓝脸色一白,咬着牙难以置信的看着云盏,似乎在看一个大渣男。
“你们以前交往过?”祁荔岔开话题。
“没有。”这是云盏回答的,他笑着看着祁荔,语气暧昧至极,“你是我的初恋。”
本来该回一个羞哒哒表情的祁荔翻了个白眼,这人很贱,她一点也不想配合。
面前的魏蓝显然知道他们仅次于一夜情的关系,看样子是有要进一步的意思,可惜旁边的这个男人根本没这种想法,祁荔叹了口气,“这人就是个渣男,换一个吧。”
腰间的肉被捏了一下,云盏戏谑的嗓音传来,“有你这么说男朋友的吗。”
魏蓝被他们的一来一回弄的脸色很不好,径直站起来指着祁荔骂:“你叫我过来就是看我笑话的吧!”
“看你确实不爽。”她笑眯眯地回答。
“你!”他气急败坏。
“你上次那个挑衅的眼神我还铭记于心呢,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吧,我很不喜欢莫名其妙的敌意,特别是在一个我完全没兴趣的人身上。”她眯了眯眼,也不愿多说了,直接拿着奶茶站起来,“我不屑于抢别人的东西,但如果是自己送上门的,那就另算了。”
说罢,她对魏蓝眨了眨眼,直接离开。
他显然没料到一个娇小并且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女人会说出这种话,他见云盏也站起身,无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但这个男人脚步没有停,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自觉松开手。
看着离去男人的背影,魏蓝咬牙,有一种愈来愈远的疏离感。
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感觉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堵墙。
即使会对他笑,即使做了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即使在床上能让他感受到最绝美的体验,也不及他看那个女人的一个眼神。
一个只满足于欲望的人,怎么会有感情。
祁荔将喝完的奶茶扔掉,一只手横过来搂住她的腰,笑意盈盈的声音响起,“不高兴?”
“怎么会。”她慢悠悠的走着,感受风吹的清爽感,“你们真的聊太久了,冰化掉奶茶都变淡了。”
等着红灯,云盏从后面搂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什么时候吃醋给我看看?”
“想看我吃醋?”祁荔哼笑一声,“下辈子吧。”
他笑了一声,胸膛随之震动,“你的意思是下辈子还和我在一起?”
“你在想什么呢。”她笑眯眯地抬头,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这么狗,下辈子应该进入畜生道投胎成一条真的狗吧。”
他微微垂下头,头发打在她脸上有点痒,只听他说:“那你也是我的母狗。”
“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养你呢。”祁荔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当狗也不是不行,你当母狗,我当公狗,让你感受一下一胎生十个的滋味。”
绿灯亮了,云盏改为将胳膊搭在她肩上,唇角勾起,“那这辈子你先给我生十个吧。”
“才不要,疼死啦。”
很快到了家,她想先在沙发上躺一下,拿出手机就开始刷,萧亚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点开一看,都是快一分钟的语音,说实话她并不想听,但后续还得听他的牢骚,只好点开。
大概的意思她懂了,就是上次带来见面的男朋友劈了腿。
叫什么名字祁荔忘记了,当时她记得那个男人看她的目光有点不对劲,但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萧亚听起来很生气,倒不至于伤心,祁荔随口附和几句就完事。
她坐起身,突然闻到自己身上的火锅味,撩起衣服皱眉又闻了一下,确定味道浓郁到自己都忍受不了的时候,径直去浴室洗澡。
她一开门,预料之外云盏在泡澡,浴缸很大,但不能放得下他的长腿,他两条结实的手臂懒散的搭在浴缸边,听见声响闻声看来,轻挑眉,“一起洗?”
刚想说不用,结果自己身上的火锅味实在难以忍受,便脱了衣服,绑好头发,扶着云盏的肩膀坐在他面前。
后面的胸膛很宽大,靠着也很舒服,只是浴缸里并没有加任何东西,就是一缸清水,祁荔抬起头问:“我前几天买的浴球呢?”
云盏闭着眼,在雾蒙蒙的环境中嗓音显得慵懒,“什么浴球?”
看样子他不知道,祁荔只好起身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各种香味的浴球,随意拿了一个丢进浴缸。
回到那个宽阔的怀抱,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后面一直没有声音,她偏过头去看,云盏一手撑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有些沾湿的碎发滴着水,嘴角不再带着笑,看起来是一个极为放松的状态。
祁荔转过去抱他,下巴搁在他的胸前,声音温柔,“阿盏,你很累吗?”
他并没有睁眼,而是勾了勾唇,“想做了?”
“不是。”她有点无语,“看你很累的样子。”
他微微睁开眼,狭长的眼睛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的脸,“张嘴。”
祁荔乖乖张嘴,回应他的吻。
浴室逐渐升温,搭在胸膛上的头也慢慢搂住他的脖子,他们忘我的亲吻着,突然被一道铃声打断。
祁荔顿了顿,是她的手机,还是视频通话的铃声。
云盏重重的吮吸了一下她的舌头,有一丝被打断的不耐,“谁会带手机来浴室。”
她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嘴唇,伸出手去够洗手池上的手机,点开来看,是一向不会突然打电话来的巩卓。
巩卓是个比较成熟谨慎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不打招呼的情况,所以祁荔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来不及出浴缸,直接点了通话,尽量放大自己的脸,好让对方讲事情的时候不尴尬。
“喂,巩卓,怎么突然视频给我?”
对面一片黑,她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她的回话。
祁荔有些着急,连忙喊她的名字。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旁边听,有一点细索的声音,听不太清是什么,她仔细听了一会,好像听到了类似电锯运行的嗡嗡声。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是电锯那百分之八十就是电锯声,脑子里瞬间闪过巩卓被分尸的场景。
她脸色一白,吓得忍不住屏气,怕自己发出一点什么声音就会害了巩卓。
忍不住用眼神询问云盏,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道:“我们报警?”
祁荔连忙点头,示意他去拿手机。
“别……”
话筒里传来巩卓有气无力的声音,她再次去听,恨不得把手机塞进耳朵里,见云盏还坐在浴缸里,有些生气的捏了捏他的手臂。
“轻点……嗯……”
巩卓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清晰了很多,仿佛手机就在本人的附近,短短几秒钟让祁荔变了两次脸,她满脸尴尬,对上云盏玩味的脸。
那电锯的嗡嗡声这回很清楚,但还伴随着巩卓那与平常女中音完全不一样的呻吟。
“要喷了……啊——”
最后一声没听完,祁荔立马挂了电话。
云盏撑着头,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挂掉干什么,礼尚往来,让他们也听听我们的。”
“变态。”她扭过头。
刚刚的叫声让她对巩卓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不是没看过她的床戏,以往都是一些清秀可爱的小男生,哪一次不是被巩卓调教的娇喘连连,这个在床上都是一副女王姿态的人,没想到和万理在一起后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宝贝。”云盏含住她的耳垂,下身往上顶了顶,“我硬了。”
祁荔咬了咬唇,在他的手往下插进湿润的小穴里的时候,仰起头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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