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见是江予河看着长大的,这句话虽然很奇葩,在江予河心中,何见这位亲姐外表是他喜欢关注的那一类型。
俩人自从步入青春期,她17岁开始,可能何见并没有把江予河当成异性看待,总是穿着一身小清新风的白色吊带长裙,在他面前晃荡。
裙子下面蓬松,左右肩膀处系了两个蝴蝶结,这样的她,没心没肺的抱着半只冰镇西瓜坐在他床上,晃着脚。
当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却不敢拿她怎么样时,愈发肆无忌惮进他房间看他打游戏。
何见的头发并不长,只到肩膀处,发质顺滑松软,江予河摸过,扎起来的时候,是一束松散的低马尾。
眼皮很薄,内双却不小,脸型椭圆脸,还有些婴儿肥,这一点遗传了何美玉,何美玉也是幼态脸,那句形容女人不显老的词语怎么说来着?
哦对,冻龄少女。
江予河可能是贱,就是想故意惹何见生气,故意去恐吓她说,你再进我房间我揍你,她真的被他气哭的时候,他又很慌,巴不得马上打开百度搜索怎么哄女孩子。
他望着何见侧脸上的水珠,想的是,她的嘴唇生得也很好看,厚薄适中,适合亲吻。
何美玉曾经在亲戚面前夸何见,说:“别看我闺女小鼻子小眼儿,她嘴唇长得挺标致的。”
想到他老娘何美玉评价自家闺女小鼻子小眼,江予河就一个忍不住笑出声,这声噗嗤在何见听起来很是刺耳。
何见已经擦完脸,正在对着镜子抹润唇膏,她嘴唇上死皮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这个润唇膏是江予河花了一百块人民币给她买的,说是强迫症看不惯她撕扯嘴唇死皮。
她转过头看他:“你笑什么?”
江予河咳嗽了一口,双手环胸:“没什么,想起了一个笑话。”
何见转头面对镜子,手指还是控制不住去撕嘴皮。
江予河心浮气躁,夺走她手中的润唇膏,掐住她的下巴拉近自己:“你这涂得什么玩意儿?流血了没发现吗?”
他抽出一张纸巾去小心翼翼给何见擦破皮的嘴唇,大拇指摁住那根润唇膏头部摩擦了几下,把那些血迹擦干净,重新涂抹到她嘴唇上。
因为江予河将近一米八,何见需要仰着头去让她涂唇膏,下巴被他掐的也有点酸痛。
她呲牙咧嘴:“轻点儿,疼。”
江予河一怔,低着头盯着她嘴唇看,他想起来了小时候她和他亲吻过,还是舌吻。
他赶紧松开了掐住她下巴的手指,把那根唇膏放在了洗手池上,说了一句非常直男的话:“多喝热水。”
何见撇撇嘴:“我每天几大杯的喝水,也没见我嘴唇好过。”
“那就更应该喝水,多喝水还有助于减肥。”
江予河掩盖尴尬似的转移话题:“老爸老妈上班去了,冰箱里全是空气,我等会儿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何见想了想:“给我买杯豆浆带回来,一根玉米,一个饭团,包子我就不要了。”
“行。”
早餐店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堆成小山的蒸笼热气腾腾的冒着泛白雾气,大早晨的空气有点寒冷,十月份的天气正值秋日,整条街道还沉浸着雾气朦胧。
昨天半夜河城下了一场小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马路上雨水积压在水坑,没走几步路就是一片坑坑洼洼。
江予河把卫衣帽子的绳子打结,防止冷风噗嗤噗嗤地灌进脖子里。
“老板,来根油条。”
“一杯豆浆,一根玉米,饭团来一个,茶叶蛋也拿一个。”
围着围裙的老板娘清脆的回他一句:“好嘞!”
江予河咬着油条往家走,接到了秦远给他打得电话:“哥们儿,你来了没有?这都九点多了。”
“你别急,我正在给我老姐买早餐,再等我半小时。”
秦远骂骂咧咧:“操你妈江予河,说好的九点,你让老子白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
江予河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没看到何见的影子,他给何见发了条微信:“我有急事先出去了,早餐我放在了客厅桌子上,别忘了吃。”
江予河去了网吧,这所网吧隐藏在某座破旧的公寓楼街口,招牌挂着闪光灯,里面经常烟雾弥漫。
他老远就看到站门口抽烟的秦远,留着一头自以为很酷的锡纸烫,穿着黑色短袖,脖子上戴着银链子,大秋天的也不怕冷。
他手臂上还纹了一条青龙的纹身,外表酷似黑社会,整个就一精神小伙。
他掏出烟递给江予河:“来一根?”
江予河拒绝:“不吸烟。”
他扒开门帘进去:“你不怕冷?”
秦远搓搓手臂鸡皮疙瘩,跟着他进去:“冷那是必须的,但我一想到身体这点儿冷,跟网上约炮比起来,整颗心都是热烘烘捏。”
江予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启电脑,戴上耳机,打游戏。
他双眼注视着游戏启动页面,秦远也随之坐了下来,抽着烟在电脑上跟陌生女性聊着天。
秦远初叁正是备战中考的阶段,他心思不在学习上,哪怕身边有江予河这个班级前十五名,他仍旧觉得一天不上网他就能憋死。
他那破一中管的很严,寝室信号掐断2G网,还对学生宣布,因为中国移动没有在他们学校安装无线网,这特么逗谁呢?当初中生好唬是吧?
明明寝室楼信号就是查寝的人故意掐断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看小黄片,不让约炮,玩个手机都被没收。
秦远最近沉迷男性修仙小说,他去网吧不仅是为了跟女孩子聊天约炮,还专门是来免费看小说的。
怎么说,明明一部手机就可以搞定的事,有兄弟在自己身边,这网吧总是有点子神秘感在的。
秦远瞅了瞅江予河电脑画面,问他:“没关格在这里,你能行吗?”
江予河无从下手:“不太行。”
秦远继续跟妹子聊天:“你别看我,我不打CS。”
江予河拿出手机找到关格的电话,手指上滑又下移,他内心很煎熬,忍了忍终究是突然站起身:“我出去抽口烟。”
秦远欣喜得狠:“卧槽,原来你自己带烟了?怪不得嫌弃我呢!快去快去。”
江予河掀开门帘,与迎面走来的同龄人擦肩而过,这个网吧紧挨着一座滑冰场,平时学生们去完网吧就会进旁边的滑冰场滑冰,半小时15块,两个小时60。
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拨通了关格的电话号码,关格很快接通了他的电话。
“喂?阿河,你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啦?”
关格的语气很欣喜,江予河却愈发无力,他捏紧了手机,做了一个非常渣男的决定:“关格,我们分手吧。”
对面沉寂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江予河无奈叹息:“对不起。”
关格冷冰冰问他:“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呗?”
“是。”
她忍住眼泪:“什么原因?”
江予河随便编出一个借口,想让关格断了对他的念头:“要中考了,我没法儿分心跟你腻来腻去。”
关格破口大骂:“你傻逼吧?操你妈,中考还有大半年,你搁这跟我说快中考了,你牛逼,分就分!你别后悔!”
关格使出浑身解数想去拱那颗白菜,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颗白菜丝毫没有女人心,她心思比同龄人成熟,觉得恋爱也只是谈着玩玩,和江予河在一起这一个多月,真不如她自慰爽得多。
江予河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扒开门帘,心底轻松的想要找个地方宣泄一顿,他刚进来,秦远就问:“你身上咋没烟味儿啊兄弟?”
江予河戴上耳机:“等会儿剪头发去?”
“可以,我先去撒个尿。”
江予河点开电脑音乐,播放了一首周杰伦的《算什么男人》送给自己。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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