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宰治若有若无应了一声,没有问下去,只是与他静静坐在一处。
沉默黑暗的空间里,月城怜司感受到太宰治胸腔轻微震动,他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
几天前,同样是太宰治将他从逼仄死寂的橡木桶里救了出来。
我只是突然发现月城怜司不自觉向太宰治靠了靠,我可能没办法改变什么。
听上去有点矫情,他想。
热意涌上脸,手指微微向里蜷缩。
月城怜司无意识的动作将他彻底锁入太宰治怀里,但对方似乎并没注意到这点。
太宰治解读他的肢体语言他在无声地求助,向自己。
这让太宰治感到无比愉悦。
黑夜的遮掩下,太宰治垂眸,盯着怀里的人,眼神里的黑暗浓郁到溢出,将放下防备的猎物裹在其中。
与阴郁眼神不同的,是太宰治平和的声线,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太宰治不喜欢粉饰太平,给丑陋以糖果的外衣。
见过黑暗而依旧纯白,这才是他无法放弃月城怜司的原因。
月城怜司不期望安抚,但太宰治平铺直叙的悲观主义的确安慰到了他。
你说的没错。他轻声道。
心头的郁气忽然散了,月城怜司将今天的事说给他听:我和警视厅做了交易,帮助他们找到组织的名单。
虽然月城怜司没有明说,但太宰治知道这个交易的目的,为了松田阵平。
有线索了吗?太宰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并且补充,我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那太宰就和我一起住吧。月城怜司想也不想回答道。
暂时没有线索,不过我有种预感,名单在U盘里。太宰知道怪盗基德吗?U盘是他在英国给我的
月城怜司同他说起黑羽盗一,他甚至没有告诉黑田兵卫,所以除了自己,太宰治是第二个知道黑羽盗一与黑衣组织关系的人。
太宰治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原本捂着他眼睛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喉结处。
声带的震动传递到太宰治的指尖,带起酥麻的触感。
注意力分给别人,不喜欢。
还在说松田的事,不想听。
太宰治仿佛看到他不断开阖的双唇
想接吻。
我找过田山花袋尝试破解太宰!月城怜司惊呼一声。
耳朵被轻轻咬住,湿漉漉的呼吸吹入耳中,撩起痒意。
太宰治反复蹂躏他耳根后的一小块皮肤,手指摸索着按压小小一枚喉结。
感受到他逃避的动作,太宰治忍不住扣住他的脖颈。
别
月城怜司的耳朵红透,他急急起身,推开太宰治的手却反被捉住,手指从指根出被分开、插入,十指交缠。
太宰治随着他的动作坐起来,举起手吻吻他的指节,愈发抱紧他,气音黏黏糊糊撞进月城怜司的耳朵
病了想再亲一次。
空气发烫。
月城怜司蓦地懂了他的意思。
不、不对,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
月城怜司觉得是他自作多情,却仍旧因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躁得发慌,耳尖红得滴血。
你说过你病好了。月城怜司讷讷地重复太宰治之前说的话。
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复发,这病是有开关吗?
唔好吧。知道不能再逗他,太宰治遗憾地应下,然后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那么只能委屈自己先舔一口解药缓缓了。
耳朵传来刺痛感,这下月城怜司彻底忘了名单的事。
忙不迭把自己从太宰治手里救出来,他头也不回跑进书房,差点被地毯绊一跤。
公寓很小,只有一张床。
不管月城怜司再磨蹭,还是得会床上睡觉。
而他刚刚才答应收留太宰治,不能把人赶出去。
找被褥的时候,月城怜司的脸还烫着。
他满脑子都是太宰治那句病了
没好气地把枕头和被子塞到太宰治手里,你打地铺。
好哦。太宰治应下,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难得乖顺。
被子是太宰治自己铺的,皱皱巴巴;绷带也是太宰治自己缠的,乱糟糟。
月城怜司通通装作没看见。
夜晚,太宰治蜷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发出克制的窸窣声。
细碎的声音钻入月城怜司耳中,他一忍再忍,当太宰治第五次转身,他忍不住了,睁眼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地上。
月城怜司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赤裸的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他拎起太宰治的被子就往床上扔。
睡床上。不顾太宰治的惊讶,月城怜司气呼呼地说。
他转身,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冷静冷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笑,接着脚踝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手指灵巧地顺着脚腕内侧的胫后动脉勾勒,蜿蜒而下。
瞬间,全身的感官集中于脚踝,痒意从那一片肌肤蔓延,攀上月城怜司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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