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丞情欲未退的眼中带着隐忍的愤怒。
“我刚才讲的话你听不懂吗?”他扯掉她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跌倒在沙发上。
“我只想和你维持性关系,仅此而已。”
她高估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他的脾气。
还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大胆“逼婚”,他反省了一下,是自己太惯她导致她恃宠而骄。
纱雾扶着胳膊撑起身,望到他厌恶的眼神,心下戚然。但还是倔强地想让他知道:
“如果我们不结婚的话,我无法和你在一起。”
她从来没想过当他的女友,她一心只想做穆太太。
“告诉我,你是美貌赛过貂蝉,还是比阿拉伯王储富有,还是有苏格拉底般的超群智慧,让我非娶不可?”
他勾起嘲讽的嘴角,奚落她:“即使你想用这副身体诱惑我,也得做到永保青春靓丽、50年内不变丑变老、一辈子紧如处女。我才会考虑懂吗?”
纱雾坚持道:“我没法和你上床,如果我们不爱彼此。”
他好凶,凶到她不敢说:“我其实喜欢你。”
“是吗,那个昨晚说恨我,事后被我肏得一样爽的人不是你?”
“你……”
不敢相信他说话会这么伤人。简直是在她脸上刮刀片。
“今天的服务我勉强帮你算在账上,下次再这样胡闹就回穆宅反省!”
“……”纱雾垂下脑袋,用手搂住僵硬发冷的身体,泪水无声滑落。
穆柏丞冷脸直起身,裤链拉好。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心里生气,因为她不自量力。还因为她破坏了他的生活情调。
他才刚刚喜欢上两人这种轻松自在的调情模式。她就给他搞砸了。
他不会跟不爱的人结婚,他对她的感情还敌不过Ruby那只狗深。
明知道他是无情债主却想嫁给他,卖身还债都不够,还要把一辈子搭进来,这是想一劳永逸帮她母亲赖账。
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他。她那点儿小聪明幼稚可笑。
穆柏丞心里添堵,约祁戒在酒吧见面,把纱雾求婚的事当作笑料说出来。
有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听说过吗?祁戒耐心给他讲:“是指犯罪过程中被害人会对加害人产生好感。她明明知道你是猎人,自己是猎物,还想和你在一起,估计是得了这种病。”
穆柏丞脑海里想到纱雾认真向他求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太舒服。
“她确实有病。”他微微蹙眉,对纱雾不按套路出牌很是烦恼。
“你最近和她经常见面吗?”祁戒见他主动打开话匣子,不想错过机会追问他。
穆柏丞不想让祁戒知道纱雾住在自己家,怕他大肆宣传,给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说白了,他不想跟人分享感情经历,还没有遇到一个女人让他喜欢到想要声张的地步。对纱雾亦不是好事。跟他有了联系,往后余生都要被人戏称为“穆柏丞的前女友”,那样的标签会害她失去自我。
她不像Jane,永远都可以闪耀出众,只做自己。
他一口否决。“没。美智子那边有回信吗?”
“我跟中间人说了先还利息的事情,前天收到回复说已经转达。”
“梅林集团的合作洽谈怎么样了?”
“正常进行中。”祁戒神色带喜,“我额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让我查裴先生的户头,我无意发现了他以前的工作经历,他以前在樱花银行当过职员。”
“你说日本的樱花银行?”
樱花银行归属梅林集团。算是梅林集团的支柱金融产业。
“嗯,我去打听了一下,据说裴先生当年是靠情人关系进去的。”祁戒抿口酒,“好奇是什么情人这么牛x,能让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当上了银行的柜员。”
“情人?” 穆柏丞一双黑眼无波,望着面前酒杯有点儿走神。“我忘了关注他的风流债,能把我姑姑骗到手,应该是情场老手了。”
“我也这么认为。”祁戒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浅笑道:“你姑姑可不像纱雾那样的小女孩好哄,即使生气买份礼物就能摆平。”
穆柏丞神情一怔,被拆穿心思有点儿尴尬。
他低头拿起酒杯,状似平静地抿一口。“送礼物都是李秘书在做,我从不过问。”
嘴上说得无情,心里却在偷偷思量送东西如果能缓和矛盾,他不介意多买点儿给她。
他冷静下来后,觉得之前的话太直接,有点儿伤人。毕竟只是个小女孩,不过是一时脑热说了些胡话。他何必当真?
穆柏丞和祁戒又喝了两杯才回家。
回到家已经过了凌晨,关上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沙发上有一团小小的阴影,引起他的注意。
走近发现竟然是纱雾。只见她缩成一团睡在上面,头还枕着遥控器。
“喂……”穆柏丞看到她眼底下的泪珠,手僵在了半空。
Ruby就睡在纱雾脚下,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兴奋地要吼出声。
穆柏丞飞快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声。
Ruby起身下了沙发,不一会儿扯着一条毛毯走回来。
穆柏丞把毯子盖在了纱雾身上,抬手的瞬间,渡到她眼底迅速将那滴泪捻去。
随后一个人回到了卧室休息。
半夜叁更,他突然听到了门锁开启的声音,闭眼假装没有醒。听到有人悄悄走进来,躺在了他身后。
是纱雾,从沙发上醒来她就睡不着了。
心里空荡荡的,想找人安慰。
于是偷偷进来本想借用一下他的床,却不想他就睡在上面。
她还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既然他没醒,她就悄悄利用他一下。
她想着垫起脚尖爬上了他的床。
太不要脸了,被拒绝还要贴上来。
没办法,谁叫她失眠了。
纱雾屏住呼吸靠近他,将脑袋放在距他背部0.1厘米的位置,然后很轻地把他的被子拽一块盖住自己。
他的味道会催眠,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神颜。
哇靠! 她竟然睡在他的胳膊上,还大刺刺地把腿压在他的腰上。
像恶羊扑虎有没有!
纱雾赶忙起身,落荒而逃。
门锁疙瘩一声轻轻磕上。
穆柏丞一脸沉静地睁开了眼,活动了一下被她枕僵的手臂。
然后缓缓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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