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零耐心提醒她:“我们可是拉过勾的。”
“我那时太不懂事,那样没脸没皮的缠着你。”纱雾脸颊一热。“你就别拿那件事开玩笑了。”
零低头把手伸到裤子口袋里,很快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绒面戒指盒。
纱雾吃惊,瞪着眼看他把盒子打开,现出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
“我跪下来你才相信是吗?”
他说罢站起来,作势要跪下去。
纱雾赶快直起身拉住他,紧张地喊:“零哥哥,别跪下去!”
看模样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零有些失落坐回原位。“我是认真的。”
纱雾想不通他为何这样做,关心道:“是不是伯伯和阿姨逼你结婚?你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他讥笑道:“我可不是柏承。”
他的家族男丁兴旺,上头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作为最小儿子的他,生活一向最轻松。
纱雾认定他是有难处。于是真诚地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
零把盒子里戒指掏出来迅速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那就装作我的未婚妻,跟我父母吃顿饭吧。”
“这……这样不好吧?”纱雾赶忙伸手去摘那枚沉甸甸的戒指:“万一被发现你会很倒霉。”
如果他的母亲发现她不过是一介平民,还是很穷的那种,一定会火冒三丈。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周末就约在日本见面。”
纱雾犯难了,柏承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零轻易看穿了她。
“他已经离开了。”他淡声说:“现在应该没时间管你。”
纱雾错愕,万万没想到他就这样不声不响走了,丢下她一个人。
“他去了哪里?”
“他让我转达说公司有急事,先回海城了。”
真实的情况比这复杂得多,穆柏丞受伤的事惊动了穆家长辈,奶奶突然出现,第一时间将他护送回了海城。
事情紧急,穆柏丞怕纱雾受责难,就把她悄悄留在了这里。
纱雾沉默,看着安静的四周有些出神。
他是生气了吗?因为她和他的朋友们吵架,害他感到难堪。
可是今天是情人节。
她隐隐感觉不对,忍不住问:“他是和闵小姐一起走的吗?”
“是。”
纱雾眼神瞬间变得暗淡下去。
她落寞无助的样子,就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娃娃。
零伸手挡住她摘戒指的动作:“他希望你一周后再回去。已经派人等在楼下,要送你去别处。你自己看,要听他的话,还是跟我回日本。”
在这样的情形下,纱雾答应了零。
在海城的穆柏承,住进了一所私人疗养院。
显然,他是被奶奶的人押到这里的。
滑倒造成他左胳膊轻微骨裂,虽不算重伤可吓坏了集团高层的股东们。生怕他有意外造成穆氏股票大跌,全员一致投票要把他拘留在这里。
在集团利益之前,穆柏丞的个人意愿完全被忽略,不得不服从。
他每天只能躺在诺大的病房内修养,靠祁戒每天5分钟的探望时间,打探外面的消息,听说老太太已经查到了铜雀园,但晚去了一步,仆人们已经把纱雾的东西转移。
他一向谨慎,纱雾和他几乎没有同时在公共场合出现过。即使他带她出国,护照也都是用的假身份。
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老太太也不会这样生气。奈何没有抓住活人,也只能忍住不发。
纱雾算是暂且逃过一劫。
除了祁戒,还能进来找他的人便是闵思雅。在岛上是她第一个找到了他。
她知道穆柏丞无聊,会给他偷偷拿来红酒,然后陪他聊聊天,看些书籍和资料。
趁没人在身边的时候,她突然低声说:“她和零回日本了,没有听你的安排。”
穆柏承低头望着书,听到她的话眉头很快簇起。
下一秒眼神凌厉起来,啪地一下合住了书。
祁戒说她很好,他便没多问。他怕奶奶的眼线发现端倪,刻意没有联络她。
她却像消失一样,了无音讯。
闵思雅并非有意刺激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事实,在她眼里纱雾不过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孩,只要男人给她钱就会心动的小女生。
她临走时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不动声色把它塞到了床底。
等她走了穆柏承才拿出袋子,从里面拿出一迭照片。
都是纱雾和零的偷拍。他们去了游乐园,咖啡厅,森林公园,甚至还有电影院。
去了很多他没法跟她光明正大去的地方。
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他都没有陪她去逛过街,连出去的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穆柏承眼底的愧色很快被怒火取代,他叫来祁戒让他帮忙“越狱”。
祁戒连连摇头:“你疯了吧?你胳膊还没好,老太太知道又要大发雷霆了。”
穆柏承快速拆掉手上的绷带:“之前李秘书找的替身呢?让他过来扮一下我。”
祁戒看到他扔在床上的照片,发现他都知道了。“好吧,我去把她接回来。”
“她被我奶奶看到的话,会被马上带走,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祁戒拗不过他,只好联系李秘书,两人里应外合,把门口的保镖们支走,在夜幕中将穆柏丞成功送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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