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掉的饭菜被戴致行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个通透。
他和褚文淇隔桌对坐,冷气开的有点大,衬得饭菜热气格外显眼。
餐厅里安静的过分,只有两人轻微的进食声。
戴致行隔着雾白热气偷瞄褚文淇。
她脸色难看的像被人敲诈了八百万,眼神空洞。
餐盘里的菜似有千斤重,被她夹的慢而缓,好不容易送进口中,吃饭的速度却比最挑食的猫还慢。
啧,只看着都替她难受。
戴致行状似无意地看了眼搁置在空位上的礼盒袋,“姐,那是你用来赔礼道歉的礼物吗?”
思想走私中的褚文淇反应慢了半拍,“嗯?”
戴致行对着礼盒袋的方向扬了下下巴。
褚文淇顺势望过去,是她要送给季栾的那份礼物。
她低头扒了口饭,翻涌上头的酸涩随着饭菜被重新吞回肚中。
“嗯,这桌子上的东西都送你了。”
她装作毫不在意地回他。
戴致行眉头微挑,扶着饭碗的手一紧,食指不自觉在碗壁上轻点两下。
“介意我现在打开看看吗?”
褚文淇摇头。
碗筷被放置在一边,戴致行先打开了刚才看过的那个礼盒,里边是一条藏蓝提花领带。
风格有些沉稳,并不符合他的气质。
“谢谢,我很喜欢。”
他嘴上这么说,行为却不符言语。
他甚至都懒得把领带拿出来比划一下,直接封盖,把礼盒推到了桌边。
他够过另一个更大的礼盒打开,里边铺了几层红绸缎。
看折迭的厚度,这绸缎铺展开怕是能当绳子用。
捆绑一个体型标准的成年人应该没问题。
修长的手指探进绸缎底面,指节一屈,绸缎被挑起,灯光下银光乍现。
被掩藏在绸缎之下的居然是一副手铐。
戴致行猛地站起身来,椅子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冲击,仰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
褚文淇被吓得一激灵,随即手捂胸口,埋怨吼他:“戴致行,吃着饭呢,你发什么疯?”
戴致行翘着孔雀指,从礼盒里颤颤巍巍地捏提出那副手铐,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与胆战心惊的神情,颤声控诉褚文淇,“姐,你这也太禽兽了吧?”
“我……我是不打算追究你把我睡掉的责任了,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玩的这么花吧?”
褚文淇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手铐,竟泰然自若地夹了口菜,配合着吃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全然不顾戴致行有多愤怒惊恐。
这是她给季栾挑领带时,路过一家成人用品店,无意中在展台中看到的。
买下它的本意确实是想困住戴致行,但她是想阻止他午夜梦醒,再来骚扰她。
而不是他想的那样,把他困在床上,肆意啪啪。
用餐完毕,褚文淇把碗筷推到一边。
她半倚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双臂交迭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开口。
“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把你拒之门外,以防你犯病伤害我吗?”
戴致行点头,随后又摇头,“可是你并没有改密码锁门,反而还借机把我给……”
“我那是怕你犯病来不了我家,就跑去别人家胡来,所以才没改密码。”
“至于睡了你——”
“那纯粹是个意外。”
褚文淇放下二郎腿,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臂交迭搭在桌沿,身子微微前倾,故作真诚地蛊惑戴致行。
“不过今后你要是乖乖听我安排的话,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再趁人之危,占你这个病号的便宜。”
戴致行半信半疑地把手铐放回礼盒中,又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手腕搭在桌沿,有些焦虑地捏着指节。
片刻后,他狐疑发问:“姐,你不止睡了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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