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淇从浴室里出来时,戴致行怀里正抱着她的衣服,规规矩矩站在浴室门口等她。
她没裹浴巾,身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全身都是蒸腾的水汽。
戴致行垂眸,不敢看她,只盯着自己怀里的衣服,堵在门口傻站着。
“起开。”
洗了个澡,声线也跟着润开了,褚文淇的嗓音不再沙哑。
戴致行闻言往一旁退了两步,继续抱着衣服干巴巴站着。
真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
褚文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衣服从他怀里扯出来,往卧室走去。
等她衣着整齐,浑身清爽的从卧室里出来,戴致行居然还在浴室门口站着。
只是面朝卧室,像是在等她出来。
果然,见她出来,他迎了上来。
“姐……”
啪——
“姐,昨晚……”
啪——
“姐,昨晚到底……”
啪——
“姐,昨晚到底是——”
啪——
“姐,昨晚到底是怎么……”
啪——
“姐,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姐,对不起,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戴·打破沙锅问到底·致行终于放弃了当大犟种的念头,不再追问昨晚的细枝末节。
他也不是傻子,看褚文淇这态度,他已经大概猜出了事实真相。
可褚文淇顿了一下后,还是给了他一巴掌。
故意的。
不为别的,就为听个响
左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戴致行嘴一抿,突然掉起眼泪来。
又来这套。
褚文淇轻嗤一声,不为所动。
不过火气撒出去了,脑子也清明了许多,鼻子更是灵敏起来,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视线下移,戴致行腿上的那条家居裤居然已经濡湿一片。
果然还是磕伤了。
褚文淇瞅着戴致行那双落泪的兔子眼,心里到底还是残存着几分姐弟情。
客厅。
戴致行光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紧抿着唇任褚文淇蹲在他面前为他处理伤口。
被血染过的家居裤就扔在地上,他默默流着泪,双手扥着衣摆,努力遮挡自己胯下的小兄弟。
其实他是穿着底裤的,但就是莫名羞涩,忍不住想遮挡。
褚文淇心底冷笑,不知道从小就长着一张祸害小姑娘脸的戴致行在羞涩个什么劲儿。
她可不信他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打过炮。
瞧瞧他每次病发时的状态,技巧娴熟,时长持久,怎么看都不像没经验的人。
于是故意把蘸了药水的棉签往伤口狠按。
戴致行疼得抽气,哭出声来。
“啧,哭什么哭,闭嘴!”
“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五岁小孩呢?”
“你恋爱谈不到谈婚论嫁,是不是就是因为比女孩还爱哭,所以才……”
话都要说完了,褚文淇才反应过来,自己没道理这样讽刺戴致行。
她自己都要奔叁了,还没谈过恋爱,不是比他更废物?
不过她是因为季栾才……
总之事出有因。
这应该也不算太废吧?
“没谈过。”
浓重的哭腔在头顶响起。
褚文淇抬头,看向戴致行的眼里满是诧异。
“开什么玩笑,你活那么好,怎么可能没谈过?”
“真没有……”
“就算没谈过,也肯定打过炮。”
“没有……”
“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可没少被小姑娘倒贴,尤其是高中的时候。”
“……”
“就算高中没有,大学总得有吧?”
戴致行抿唇摇头,眼泪一串串的落,一种被泼脏水的委屈感扑面而来。
褚文淇看着耳尖透红,抿着唇委屈掉眼泪,双手还局促地扥着衣摆遮挡小兄弟的戴致行,突然信了他的话。
戴致行大抵真的是个处男。
至少在没发病的时候,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不然这被误解的委屈,羞涩的遮挡,以及莫名的耳红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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