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招待段谨竹,外婆把过年才会用到的大桌从大堂最里面的角落搬到了灯的下面。拿抹布随便扫了下桌子上的灰,外婆把抹布交给段柠,让段柠把长凳给搬过来,自己则去厨房洗菜摘菜。
看外婆走了,段柠放下了抹布。
她没忘记段谨竹还等着她送衣服去呢。
拎起箱子,段柠一路小跑着过去。
刚刚对外婆说谎,已经让段柠觉得很对不起外婆,所以段柠不想再说一次慌了。
没吃饭加上刚刚消耗了体力,段柠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提起箱子来有些吃力,一路跌跌撞撞。但是为了不再说谎,段柠再累也坚持了下来。冲到门前,段柠得以放下箱子,大喘着气推着箱子进屋。
段柠闹出的动静早惊扰到了段谨竹。
段谨竹放下手机出了屋子,“跑那么快干嘛,我又没催你。”箱子之前一直是段谨竹拎的,段谨竹知道箱子有多重。
从段柠手中接过箱子,段谨竹站在原地等着段柠,给段柠点儿时间缓缓。
“我……哈啊……我……”段柠累的直不起腰,半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
没耐心等段柠的结果,段谨竹在脑海中简单推测了下,捣鼓出了前因后果。
“你可真聪明。”
段谨竹自觉用语已是相当客气了。这岂止是聪明,压根是聪明绝顶,智障到窒息好吗。
想到段柠用这种蠢方法,让自己吃这么大苦头,段谨竹就气,“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傻子就是傻子。”
“你太过分了吧。”
段柠气到眼角湿润,虽然有一半是因为刚刚跑过来导致的。一开始说要做的是段谨竹,她依了。段谨竹让她送衣服,她也依了。结果……那时候说的话虽然过分也还能接受,现在这话就过分过了头吧。
做好姐姐也不代表她要委屈到这个份上吧。段柠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生气。
见段柠要哭的样子,段谨竹狠着心继续往下说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别人再蠢也知道为自己某利益,你脑子就不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吗?”
事关原则问题,惹段柠哭惹段柠生气,段谨竹也不会动摇自己的立场。
你懂什么?段柠不服,一肚子气往肚子里吞。
“你现在耽误的功夫够你慢慢走过来了。我费尽心思想保护好你,你倒好,赶着找罪受。”
段谨竹的语气是平和的,甚至比平时还温柔些。
平时的段谨竹,礼貌中也会带着点傲慢,骨子里带着叛逆,谁也不服,说话自带嘲讽效果。
段谨竹就是这样的人,温柔下来的段谨竹也还是段谨竹,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段柠不会因为段谨竹这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气消。
段谨竹也没有要哄的意思,不是不想,而是不会。他唯一会的哄人方法就是上床。
琢磨着时间再加上自己站累了,段谨竹将脑袋凑到段柠脑袋边道,“不是还要帮外婆做饭吗,就这样在这耗着跟我干生气?”
这句话点醒了段柠,段柠收揽心绪准备回前屋,她凳子还没搬呢。凳子肯定也落灰了,大桌也要用清水认真擦几遍才行。
“姐姐,对不起嘛。”段谨竹拉着段柠的手道歉,却没有挽留的意思,“我会在床上好好表达我的歉意的。”
“流氓。”段柠耳朵一红,狠狠甩开段谨竹的手,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脑子不行啊,还是亏了。”段谨竹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叹气。
段谨竹是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对于一些细枝末节也会斤斤计较。亏,这个词是不可能发生在段谨竹身上的。
但是段柠……
衡量了一番,段谨竹最终更加断定自己姐姐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不愿意别人重蹈自己的覆辙,这什么智障想法。受到伤害才反击只能减少损失,未雨绸缪主动反击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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