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她那么爱开玩笑。”男人这样说,面容一如既往的成熟平静,只有那双饱含沧桑追忆的眼里带着柔软的湿意,“她说给自己儿子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伴侣,天生一对。明明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她依旧会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的说‘我儿子随我,我喜欢的,他都喜欢’。”
“那时你还小,距离谈婚论嫁还遥远,我就没放心上。”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却从来没有当过真。母子连心,你们的取向还真是分毫不差。”
项璇是爱妻钦定的儿婿,他最爱的人是她,即便她走了,也要好好听她的话。
“这是你妈为你选的配偶。”男人对自己的孩子说,想起女人灿烂开朗的笑容,眼角的细小皱纹带着和煦的温情,冷硬的心也泛起了温馨的涟漪,“你们终于见面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池忆阑抱着项璇的腰,桀骜地抬着下巴,朝他狠狠点头。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瘪着嘴巴埋进她怀里,藏住自己泛红的眼圈,呜咽着哭泣。
原来缘分的种子在更早时就已埋下。
它只是在最适宜的时刻发芽,在最美好的时刻开花。
妈妈,我很幸福,谢谢你。
……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听到这个重磅消息,池丞脸上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欲骂又止,“没在开玩笑?”
“人生大事,不开玩笑。”池忆阑不满对方态度,只可惜结婚证没带身上,不然保准甩他脸上,“我是已婚人士,是姐姐的人了,你休想把我卖给别人!”
“你怎么说话的?我哪有要把你卖给别人?!”男人握着手杖烦躁地敲击地面,透过毛绒毯发出阵阵闷响,“你可是我亲儿子!”
“你不就是想把我送去那个家伙床上,然后靠着所谓的联姻壮大你的企业吗?”池忆阑抱着端坐一旁的项璇,没个正形地歪倒在她身上。现在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说话很有底气,跟人呛声都不带鼻酸的,“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一个结过婚的Omega,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趴在了项璇肩头,颊肉软软地挤出一滩,眨巴着眼睛向她撒娇:“姐姐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女人木讷迟钝,玩笑话也表现得刚直不阿。她一脸正色,腰杆挺直,转头对坐在沙发主位的男人严肃申明立场:“忆阑是我的合法配偶,请您尊重他的个人意志,不要妄图左右他的人生。”
“你、你们……!”男人脸色涨红,气得话音结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只好破罐子破摔的说出实情。
“我以为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了,你又是个好的……我也是Alpha,自然知道易感期有多难熬,只以为他是一时糊涂,哪想到……”池丞摇了摇头,皱紧的眉头和向下的嘴角宣泄着他的愠怒,“哪想到那家伙居然骚扰过别人,还差点让他得手。幸亏那孩子是个劣质Omega,他打不下标记,这才逃过一劫……”
“高家现在惨了。本来集团就坏事缠身,旗下的医药公司搞垄断,这事还没翻篇,他又来这一出。”男人摇了摇头,咬着腮帮,满脸的恨其不争,“差点被他侵犯的Omega虽说无权无势,人家女朋友可是首席大法官。为了把他整垮送进牢里,直接修改了律法,启用了新的性侵认定方式,这次他是真的逃不脱了。”
听到那个恶心的家伙终于能被制裁,池忆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瞬时想到姐姐还在旁边,又立马收了回来,继续窝在她怀里。
然后在心里祝福自己大仇得报,顺便诅咒他牢狱生活一定要过的“愉悦”。
“啊,说到这个……”项璇回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直接杀到研究所来,和他们团队就部分药物作用及其危害进行探讨的情景,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朝他微微一笑,“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我吗?”被点到的池忆阑连忙撑着胳膊坐直身子,疑惑地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艺姐一样,都是SSS级Omega,可以作为最具代表性和准确性的例子进行实验分析。我们有提出过一个论点,那就是‘违背Omega意志的性行为会导致信息素的紊乱’。这项研究一直在进行中,但我们能得到的可靠数据太少,所以停滞许久。直到你的出现,证实了这一想法,让这项作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说到这,项璇情不自禁地抱住身边人,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出现,“大家都知道Omega的处境艰难,他们无法自救,我们想要施以援手却无从下手。禽兽永远都是禽兽,想要犯罪的心理一直存在,只有更高标准的道德底线和更严格的律法审判才能将他们邪恶的脏念永远关在笼子里。”
“他们对无辜的受害者做了许许多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歹事,自己却贪生怕死。会在强大的裁决者面前,流出鳄鱼的眼泪,虚伪不甘的下跪。”
“我们不会天真地妄想这世上只会存在好人,但至少要帮助希望这社会变好的人们筛掉那部分坏人……”
……
池忆阑拖着项璇进了房间。
一合上门,他就难以自持地抱住她相拥热吻。
项璇对于他突然到来的强硬颇感讶异,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愿,张开被他舔舐得发麻的唇瓣,任他往里侵犯游走。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像个“男人”,居于主导,不可撼动。
他凭感觉摸到她的手,捉住,覆在自己的后腰上,坚硬的脊骨和凹陷的绝美曲线,连触感都是魅惑的。
“操我。”他难得分离,喘息着低吟,又继续追上去含着亲吻柔软香甜的唇瓣。
项璇被他诱得脸红,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连亲亲抱抱都不习惯,更别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做爱。
她不回应,男孩就接着勾她。依据几日亲密相处,多少也拿捏到一点她的癖好。先是握住她纤柔的指,然后穿过身后裤腰,挤入他丰满挺翘的臀肉中。
引导着她用指尖触摸那块嫩乎乎的湿滑,激发她的性欲。
他知道她喜欢摸自己那地方,脱光了衣服,跪坐在她胯上抱在一起接吻的时候,她的手总是会无意识地滑入他的臀缝,然后绕着他因敏感而不断翕合的小洞打圈轻揉。有时纤细的指尖会不小心地插进去,停留在穴口,浅浅戳刺。
一切都那样顺其自然。
但那样太慢,他等不及,刻意诱导她的进程。
“等、等等!别……!”项璇意识到他来真的后,就抗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她努力从他唇间分离,抿着被吻肿的唇,不让他亲。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房间,又没人会看见……”
他带着她往床边走,誓要把自己献出去。
项璇被迫倒退,膝弯触到床沿,腿没站稳,一下子摔了上去。
池忆阑借势压住她,扒开她的领口,把她细薄的颈部皮肉啃咬得鲜红一片。
“等一下……喂,别……”项璇用手掌抵住他的额头,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但男孩这次施出的力气极大,动摇不了他身形半分。
挣扎间,项璇的视线不经意扫到前方某处。她停下了抗拒的动作,眯着眼,定睛细看。
“等等,有点不对劲……”女人捂住男孩作乱的嘴,任他在封闭的柔软掌心里呜咽。另一只手攥紧被解开的衣扣,挡住自己半裸的身躯。
“这台电视……我同事家里有台一模一样的,他的可不会闪红点。”项璇从那异处移开眼,停在咫尺间的男孩脸上,皱着眉的样子让他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你没发现这问题吗?”
被挡住嘴的男孩摇了摇头,项璇松开手,就听见他说:“电视是一年前买的,这情况刚开始就有。因为没影响使用,我就不怎么在意……到底有什么问题?”
项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困惑,而是下了床仔细检查,表情越发沉重俨然。
“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父亲在你所有的电子设备上都安装了定位系统。我以为是因为你出过事,他担心你才……”项璇顿住了话音,转身走向更里处的盥洗室。
女人在洗手台前停住脚步,凝视着被镶嵌在墙的大镜子,发现一丝端倪后,伸出了手……
“这太过分了!”项璇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池忆阑不知她的情绪为何突然转变,只知道她生了气。之前被他那样欺骗过,她都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这次明显动了怒,只能说事态已经非常严重。
他胆战心惊地追上她的脚步。
“姐姐、姐姐!”他一直在喊她,却被置若罔闻。这样的无视还是第一次,池忆阑心里难受,但还是不肯放弃,吸了吸鼻子继续喊,“你怎么了?别不理我……姐姐……”
池丞正翻看相册,抚摸过那些留存的照片,生了茧的粗粝指腹停留在笑面如花的女人身上,他也不禁受到感染,弯起下垂的嘴角,和她一同感受当时的喜悦。
男人沉浸在曾经的幸福中,畅想着与她有关的一切。沉溺而陶醉,宛若进入了另一个有她的乌托邦世界,和心爱的女人翩翩共舞。
虚妄的美好被一阵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他被迫清醒,回归现实。
不耐烦地推开门,本想说教几句,却不想反被来人指责一顿。
“你连你儿子最基本的隐私权都不给,当什么父亲?!”项璇心中窝火,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饶是平淡如她,也难得翻了脸,现在颊上绯红一片,全是气出来的,“居然瞒着他往房里安监控,镜子也是单面镜,你是心理有问题吗要这么看着他?!”
“姐姐你说什么?我的房里怎么会……”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池忆阑气都没喘匀就听见这样一句话,脑子都糊住了,两眼一黑,腿软地倒下去。
项璇分心扶住他,将他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护住,又死死盯住门内的男人,防备着他下一步动作。
“我疯了吗?那是我儿子,他想什么我一猜就知道,何必要整那些不正常的东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男人脑袋上,他也懵了,“我要是对他管得那么严,他哪里有机会瞒住我跑去和你结婚?”
“不是你,那是谁?总不能是一买来就……”
“电视是他选的,找人装的……镜子也是、是他打破的……后来他重新换了一块……”池忆阑大睁着眼睛,目眦欲裂,清澈的眼里现在全是血丝和滚动的泪水。他害怕得直发抖,要不是项璇抱着他给了他安全感,都要吓到失声说不出来话了,“镜子后面……是、是他的房间!”
“他?他是谁?”项璇侧过头,轻声询问。本想抬手安抚他的情绪,怀中的人儿却猛地一颤。
她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过去,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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