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童星赚的钱全部被“父亲”扣走转给了一个陌生人,母亲找他要赔偿,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男人赔付不起。
法院判定他每月都要向她还款三万,为期三十年,其中包含舒晚荻的工作所得、精神损失费、经济补偿等。
他不还,母亲就找人催债,什么低损的招数都敢使出来,她又不缺这点钱,就想找他不痛快。
但是母亲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心疼以及支持,还是先自掏腰包把她这些年辛苦所得的钱都还给她了,所以舒晚荻也称得上个小富婆。
可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母亲回来后将她照顾得很好,缺失的亲情之爱在慢慢弥补回来,但是这并不足够。夲伩首髮站:wanbe nge.c 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她想要填补起心里那个空空荡荡的窟窿,把那只死于她手的可怜的兔子塞进去,还有在贫瘠的童年里活得苟延残喘的自己。
兔子和她都不会好了。兔子已经死了,而她的童年,也死去了。
但是她没有放弃,觉得总有自己还能挽救的东西,她和兔子没了,苦难却不会消失,它如影随形,折磨着这世上大部分生灵。
然后她开始给流浪猫狗舍捐款,以满足自己的施救欲望。可是小动物不会说话,她不知道它们想要什么,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因为她的帮助开心一点。
这样不行。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同类身上。
最先的资助对象是个年纪轻轻就要被家里人卖了给傻子做童养媳的小姑娘,他们家很穷,生的孩子又多,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陋习一大堆,不想改也不会改。
女孩被打了劣质的生长激素,刺激她尽快进行二次分化。
这类生长激素价格低廉,药效很猛,副作用强烈,后遗症一大堆,女孩以后的身体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只要现在还能喘气,这就足够了。
她分化成了Omega,最适合孕育生产的性别,十个孩子里就她能卖出去。
村子里的人同仇敌忾,想救人很难,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舒晚荻没有亲自翻越大山的打算,她只是个雇主,雇人办事,她掏钱,对方帮她找到合适的救助对象,然后把受害者从一滩烂泥里拖出来。
她的第一次援助失败的很彻底。买卖女孩的双方都是狮子大开口,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再专业的精英都无法和这些泼民们讲道理,斡旋僵持着,终究落了下风,毕竟女孩是他们的孩子,在成年之前没有选择的权利。
交易的钱是结婚的“彩礼”,这就谈不上人口买卖,就算找警察也只会敷衍了事再把她丢回有家属在的火坑里。
他们眼里只有钱,那就拿钱办事。可是舒晚荻出了钱他们又反悔,说价喊低了要多加点,已经到这份上了,她也懒得和他们纠缠,还是给了。
加了三次钱才把女孩带出来,但那女孩对外界抱有敌意,不仅不领情,还总想着要跑回去找亲人,觉得她家在哪儿,她就得在哪儿。
舒晚荻恨其不争到整个人都快爆炸,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被糟粕传统洗脑荼毒后的愚孝思想,当然也可能不是因为孝顺,而是深山里长大的少女对外界光鲜的一切感到发自内心的陌生和恐惧,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任何东西,女孩无法独身一人面对这些与她的习惯截然相反的世界,她只想缩进自己脏乱贫匮的壳里,害怕改变。
因为这个女孩的不领情,他们一群人不分昼夜的奔波劳碌全成了笑话。
她明明哭得涕泗横流痛喊着不要把她卖掉,好不容易把她从蛇鼠一窝的魔窟里救出来,她又哭着吵着要回去。
舒晚荻深受打击,并从中感受到了一种令她作呕的背叛感和浸透全身的无力和恶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她需要被认可,但那个人显然不会给她好评,再是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当钱掉进了粪坑里,差人把她又送了回去。
她的责任是拯救而非伤害。
钱到了那些人手里自然是拿不回来的,不过于舒晚荻而言这只是九牛一毛的小钱,那些人的眼界和思想注定了他们过不上想要的好日子。
她的心理诉求未能被满足,开始物色第二位帮扶对象。
舒晚荻居家学习了两年,专业老师一对一辅导,教育水平很高,本来就是些简单基础的小学内容,很快就把她落下的功课补了回来,所以等她重新踏入校园时成绩不一定会掉队,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与人相处方面。
十二岁,她上初中,并开始进入私立学校正式入读。
因为家境不错,长相甜美,外加童星buff,舒晚荻在学校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她不太习惯主动交朋友,但如果有人来同她打招呼,她还是会礼貌又亲切的回应,没有明星光环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富庶人家的不可一世,待人接物宽厚而友善,所以倒是没人看出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正式成为一名在读学生。
她进入的这所私立学校不只有有钱人,为了响应政府号召,以及给自家招牌增光添彩,学校放出了一小部分面对普通甚至贫困家庭的特殊名额。
他们需要先参与学校的招生入学考试,然后按成绩排名录取,之后的一切学杂住宿费都是全免的。
在这个前提条件下,舒晚荻在入学一个月后,找到了第二个援助对象。
一个家境贫寒,靠外婆捡水瓶废纸箱卖垃圾维生的可怜女孩。
同学们都不太看得起她,嘲笑她是个穷酸的乞丐,路过她时总是会提前远远避开,捏着鼻子嫌弃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哪怕她帮完外婆后一直都有好好的洗澡洗衣服。
女孩面对这些人格侮辱和被孤立的冷暴力,觉得不解且委屈。她虽然使用不起贵价的香水,衣服也旧得掉色,但她是干净的啊。
这所私立学校比不上那些顶端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大都是相对来说比较有钱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没有足以呼风唤雨的寡头财阀,和上流社会挨边的也没几个,像舒晚荻妈妈的背景,足以让她站在学校金字塔尖的位置了。
正因为如此,孩子们再讨厌一个人,也有所顾忌,他们不敢真的犯罪,因为不一定能完好无缺地脱身,所以他们不会留下可能被记录在案的把柄。
之前有些性格比较跋扈的学生看不爽校园里的贫困补助生而组团将其殴打过,不过很快就被人检举揭发上诉到校领导那儿去了。
学校本身就对这些“特殊关怀学生”抱有正向的宣传意义,这事闹得不好,他们砸的那么多钱可就白费了,所以十分重视这起暴力事件,在几个始作俑者的学校档案上记了一笔,后来他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进行了深刻检讨,并做了一个月的义务劳动才撤销。
热暴力不行,就来冷暴力。
学校所有人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对女孩这样的穷鬼视而不见,将其排斥在群体之外,时不时还会露出点鄙夷嘲弄的表情来挑衅少年人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舒晚荻观察她有一阵子了,觉得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虽然条件不好,但有着自己的要强,应该是积极的、向阳的。
这样的人如果有选择机会,大概会坚定的往真正“好”的道路上走,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乌龙。
女孩比自己大一岁,已经分化成了Beta,最普通不过的性别,家境又不好,注定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才会被大家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
舒晚荻主动去了她所在的班级,找到她,露出小太阳般温暖而耀眼的笑容,向她伸出手:“你好呀,我叫舒晚荻,是你的学妹。”
“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可以叫你奇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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