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言无月醒来时,无爻已经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好鞋子站到男人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眼下京城起了大乱子。
司音塔前聚集了成百上千的百姓,他们嚷嚷着,要圣殿大人给他们个解释。
眼前的场景令言无月睡意全消。她蹙起娥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昭国有些学堂归司音塔管辖,里面收留的都是一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有人在孩子们所用的书籍中发现了夹层,里面藏着宣扬邪教言论的纸张。”他的语气平静,可见此事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圣殿大人一直不曾出来给百姓解释吗?”
言无月故意这样问,旁边的人明显僵了一下,接着便听他慢吞吞道:“据说受了重伤。”
娥眉微挑。她的眼中染了笑意又迅速掩去,同时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你伤了他?”
无爻先是沉默,未先行回答却返过来问她,“你担心?”
她点头嗯了一声。
“我的目的只是取东西。”无爻周身的冷气似乎淡了很多,“你既在乎他,为何还要离开。”
言无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瞧你是个寡言的,没成想看岔了。”
“……”
这是在嫌他话多了?
桌上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言无月坐过去,挖一勺进嘴。
软糯香甜。
“他不想我孕育他的子嗣,给我喝避子汤。还非要缠着我做那档子事。”她眼皮轻掀,瞅了瞅无爻的手,故作神伤,继续抱怨:“他讨厌脏污,碰我时都要隔着一双手套。”
窗口的人默了少许,“……你怎么确定是避子汤。”
“事后端给我,不是避子汤是什么?”
无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走过来将桌上放着的小盅推到她面前,打开盖子。
是芙蓉羹。
“也许是补药。”他轻轻地说。
言无月又挖了一勺芙蓉羹。她叼着勺子,歪着头,眨着一双清灵的大眼,“你怎么知道?”
那副清澈天真的模样才该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而不是平日那样清冷老成。这时的她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无爻克制住险些伸过去的手,嗓子发紧,“猜的。”
“唔那你再帮我猜猜,他为什么碰我都要戴着手套,可是嫌我脏?”言无月挖上一勺芙蓉羹递向男人,“吃吗?”
面具下的剑眉狠狠皱起。无爻声音陡地一沉:“你对别人都这般没有防备吗?”
面前的勺子一顿,“看来是不想吃了。”
言无月失落地叹了口气,欲要收回,男人却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凑过来将那勺芙蓉羹吃进口中。
喉结滚动,舌尖舔过蜜唇。无爻并没忘了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只是语气稍稍带上了点怨气,“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真是别扭。言无月心中嘀咕,嘴上也揶揄着他:“看不出你竟是个热心肠,还帮别人解决情感问题。”
“……”
言无月起床的时辰已经不早,待她慢慢悠悠的用完膳,已经临近午时。
吩咐店小二将碗筷收走,她抱过赤云貂坐回床上,“我们不离开吗?”
无爻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口,理了理整齐的衣襟,“封城了。司音塔在抓刺客,我们现在走不了。”
“这样啊。”
他带好黑色的兜帽,将脸遮去大半,只露出精致的下颚,“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栈等我,不要乱跑。”
言无月盯了他一瞬,旋即转回头,顺着赤云貂的毛发,淡淡地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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