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恩人!”凌遥挣开浮吉,扑到言无月脚边,哭道:“恩人!你就留下凌遥吧!”
他自幼过惯了苦日子,阿婆去后,本想凭着姿色寻个有钱人家当个男宠也好,总比整日为如何活下去发愁强。
能从望春楼里帮他脱身的人,自然非富即贵,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不曾救你。”言无月根本不吃凌遥这套,从他手中扯出裙角,已经不想再装着面上的端庄大度,满目厌恶,冷冷的说:“若非我丫鬟想救你,你以为有机会同我在这儿蛮缠?”
说完,她拉住缙无的手,冷着脸出了房间。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浮吉提起剑鞘挡住想要追上去凌遥,掏出钱袋子扔到他面前,“这些钱够你花很长一段时间,莫再蛮缠,离开吧。”
自凌遥坚持要见郡主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心思不纯,眼下更是让人生厌。
“雪芽。”浮吉喊过一直低着头,安静站在边上的雪芽,“走了,别让小姐久等。”
门外,浮吉侧身挡住捡起钱袋的凌遥,带着雪芽离开。
望春楼外,雪芽停下脚。
“我是不是不该救他”
“不是。”浮吉皱眉,“你做的对。”
“可”雪芽眼睛红彤彤的。
浮吉不是头一次见雪芽哭,却从没见她哭的如此伤心过。
“你救他时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浮吉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不要怀疑自己,善良没错。”
想必郡主也是因为知晓雪芽善良心软才让她去救下凌遥。
雪芽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轻轻拍开浮吉的手,说话间还带着哭腔,“你别拍我头,会长不高”
浮吉扑哧一笑,“傻丫头。”
“只有小姐能这样叫我!”雪芽扑到浮吉背上揪住他的耳朵,“你不许叫!”
“好好好!你快撒手!”浮吉缩着脖子躲闪,手却时刻稳着雪芽的身子。
夜阑人静。
缙无自望春楼回来便开始盯着自己的手愣神。
言无月坐到他身边,轻柔地取下面具放到矮桌上,捧起他的脸,“缙无”
男人看过来的眼睛茫然空洞。
言无月心脏猛地一痛。凌遥的话,还是影响到了缙无。
她抱住缙无的头拉进怀里,“缙无”
“月儿”缙无轻轻挣开她的怀抱,缓缓抬高左手抚上她的脸颊,“这只手感觉不到你。”
“每次,它明明在触碰你,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月儿,我过去从未像此刻一样,这般渴望拥有完整的身体。”
眼睛陡然一酸。
“不会的!”言无月捧住缙无的左手贴上自己的脸,“我在这儿!”她环住缙无的胸膛,“你看,我就在儿,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月儿。”缙无揩去她眼角的泪珠,“你可心悦我?”
言无月怔了怔,握紧他的手,“恩。”
事到如今,言无月也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自然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当初那盏花灯是为谁所燃?”说完,缙无挑出她衣襟内的玉珏,“这枚玉珏的主人对你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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