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一声,乌木托盘直接被掀翻,两杯春栀酒洒了一地,其中一杯酒水浸到泥地后,泥地迅速变黑,吓得涟漪公主趔趄了两步,瞪着地上冒烟的黑土!
段锦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紧攥着的拳头骨节泛白,他发誓等等一定要好好告诫那只大胆的狐狸仙姑。
可恶!大浴桶没带来。(扼腕)
穆冰瑶对全公公一揖:“全公公辛苦了。”
“不敢!”全公公闪了个身。
涟漪还楞忡当场,蒙达忙不迭向皇帝告辞,拽着涟漪和整个使团回帐休息,今晚丢脸丢到家了。
宴会结束,段钤带着玥娘离开,走了几步,突然道:“按计划进行。”
玥娘一愣,穆冰瑶已被赐婚,王爷仍不放弃?
前方不到百步,段钊看着天上明月如玉,那晶莹皎洁宛如今晚发光的少女,那女子,本是他的──
不,她就是他的!他还是要把她抢过来!
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会场上淮王与穆家留的最晚,因为向他们祝贺的人很多。
楚江忍不住调侃段锦:“今晚虽是穆二小姐与涟漪公主比试,但最大赢家却是淮王殿下。”
楚江的话,说得段锦眉眼都在笑。
穆晟面对众人祝贺与称赞嘴上笑着,心里却七上八下。
穆冰瑶确定赐婚淮王,王家那里不知做何应对?
王氏脸色讳莫如深,穆冰瑶无法嫁进王家,但嫁给淮王就成了太子最大的威胁……
而自己女儿,又何时才能成为太子妃?
待众人散尽,段锦去拉穆冰瑶的手,力道有些大,表情有些委屈:“现在,本王可以牵你的手了?”
穆冰瑶一顿,感受到那炽热霸道的目光,以及包覆小手的力道。
她笑着回握对方温暖的大手。
段锦感受到穆冰瑶的不同,心思一动:“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今晚月色很美,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空中旋着随风飞舞的梨花雪,让怀君山的空气充满香气。
段锦搂着她,一路施展轻功,把穆冰瑶吓得搂紧了对方脖子。
“殿下,你的脚伤!”
“那点伤算什么?”
很快地,他们来到一处观景亭。
“逸飞亭?”
段锦对她微笑,映着月光,他俊美的容貌散发一种近乎鬼魅的神采,穆冰瑶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被握着的手不自觉一紧。
“冷吗?”
穆冰瑶摇头,开始注意四周景色。
逸飞亭临崖而建,一面是直矗高耸的峭壁,其他便是四望无际的断崖。穆冰瑶仅靠月光,放眼望去,颇有缥缈孤绝、遗世独立之感;往下一探,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从不小心踢到碎石子滚落的声音判断,若不小心跌下去,势必尸骨无存。
“瑶儿,往上看。”
随着段锦手一指,穆冰瑶抬头,心脏不禁一震!
“好美的星海!”
一片无垠奥蓝的星空,就像被天神刺破了百宝袋,让满天缀满了无数晶莹闪亮的珍珠,每一颗都又大又近,好像伸手就能摘取。
“这里,是本王觉得怀君山最美的地方,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前几天就想,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一定要带瑶儿来看。”
穆冰瑶的眼睛还无法从那片震撼的星空收回,就听到段锦继续说:“因为小仙姑开心,就不会再生本王的气了。”
穆冰瑶转身看向段锦,段锦表情有些无辜,又有些腼然,他深吸一口气:“本王……本王没有不信任瑶儿,也没有不尊重瑶儿──”
“我知道。”穆冰瑶微微一笑,表情也有些歉意:“那天是我的错。”
段锦一脸委屈:“那你之后还不理本王?”
穆冰瑶一脸无辜:“没不理你,是殿下第二天就不来了,我想道歉也没机会。”
“本王当晚就出城去了,去抢救那五百匹湘绣。”
段锦一副煞有介事:“瑶儿,你看这几天咱们没见面,多少消息都没法儿适时沟通,这会产生多少误会?影叁能力也没多好,传个消息不清不楚,哪比得上咱们每天直接交流?”
影叁差点从逸飞亭旁的树上跌下来!
他能力不好?殿下说他能力不好?
影叁表情崩溃,脸色比头顶月亮还白。
影五拍拍他的肩膀,在殿下讨好王妃这件事上,影叁成功做到了牺牲自己、照亮殿下的完美演出。
穆冰瑶挑眉:“所以呢?”
“所以本王每晚翻墙夜探是必要的。”段锦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穆冰瑶倩笑出声,看着四周天地苍茫,万籁有声,精致秀丽的五官映着月光,全身透着一层朦胧的白晕。
“瑶儿……”
“殿下……”
两人同时出声,相视而笑。
“瑶儿先说。”
穆冰瑶深吸一口气,她在想怎么解释她如此痛恨段钊的原因,毕竟他说的对,他有知道的权利。
段锦心里有些预感,拳头攥了攥:“瑶儿想说什么?”
“我的预知梦里,我嫁给了段钊。”
段锦整个人一震!愤怒与恐惧像一道电击,直穿透他的心脏:“瑶儿!”
穆冰瑶继续道:“预知梦里,我十五岁嫁给他,成了他的太子妃,接着几年为他运筹帷幄、鞍前马后,唐晔哥哥──”
“唐晔。”
她瞟了他一眼:“唐晔、陆大哥都是我帮他网罗的人才,还有现在戍守在永济关的樊青,我以一曲广陵散,劝动他杀了你身边的第一高手无言……”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来微微的沙沙声。
“很惊讶吗?别说你了,连我都很惊讶这些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或只是我脑中的虚幻梦境,可是它却该死的如此真实。”
她将自己的手抽离段锦的手掌,面向前方缥缈无底的深渊;顿了顿,背着他继续道:“在我二十二岁时,我劝动你交出黑豹铁骑兵符;隔一年,你因信我万箭穿心而死;同年段钊登基为帝,又一年我诞下一儿,然后──”
她看向脚下不见底的朦胧深渊:“然后我的孩子暴毙,段钊搂着穆冰莹在栖梧殿赐我一杯毒酒,说那孩子是我和你的,所以他要杀了孩子毒死我!”
穆冰瑶一行清泪掉了下来:“原来我运筹帷幄、苦心孤诣十年,只不过是段钊和王家的计谋,让我为穆冰莹铺一条登上后位的康庄大道……”
“别再说了!”段锦上前,从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喉咙干哑:“你说这些都是你的预知梦?这些一定都会发生?”
穆冰瑶没法告诉他自己重生,只能说:“至少它活生生在我梦中上演了一遍。毒酒如何在我喉咙灼烧、如何侵蚀我的五脏六腑,生命如何在我身体里一点一滴消失……每个午夜梦回,我不是被毒液痛醒、就是被我孩儿泛青的脸色吓醒──”
“别说了!瑶儿,都别再说了!”段锦箍紧双手,将她紧紧圈护在自己怀中,难怪他每次见她睡觉总是皱着眉头,痛苦地辗转反侧。
难怪她看见太子皇兄总是一脸恨意、想办法破坏她和太子的议亲、并和自己合作,都是为了逃离预知梦的结局……
穆冰瑶嗅着令她安心的木梨香:“所以,我一定要改变这个梦境。”她转身,抬头:“我说的,殿下可信?”
段锦低头,直接吻住穆冰瑶娇艳的红唇,吸吮啃咬、辗转厮磨。
“唔……”
段锦把穆冰瑶推抵在亭柱上,这几天的分离快把他给馋坏了!
穆冰瑶的衣裳很快变得凌乱,段锦扯开她的衣带,一手穿进兜衣,抚上软嫩乳房,挑逗里头那颗绯樱。
“段锦……”
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探索对方,在浩瀚星空与绝壑深渊前各自露出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月光把他们光裸在外的肌肤度上一层光,清风卷着梨花瓣沙沙作响。
段锦又吻上穆冰瑶的后颈,看到她耳垂上那颗在月光下发出冷艳色泽的红玛瑙,眸光一柔,穆冰瑶注定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痣。
他把手伸进穆冰瑶的双腿间,用中指去磨挲紧紧贴合,却隐隐泛着湿意的花瓣,穆冰瑶身子一阵轻颤。
借着湿润,段锦带着薄茧的手指钻进花瓣缝隙,去挑弄花瓣前端另一颗更娇艳的红玛瑙。
“唔……”
“瑶儿,你是第一个给本王宽衣解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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