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瑶,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以前就是王氏惯的你,才养出你这么愚蠢的草包!想添置额外的首饰,就自己去存钱;太子不是对你很好?让他送你啊!”说完看向老管家:“去将大小姐带回来的东西还人家。”
“是。”
“穆冰瑶你敢!爹!”穆冰莹凶狠的目光彷佛淬着毒,想立刻让穆冰瑶毙命。
穆晟叹了口气,心想退回去也丢脸:“管家,这笔钱走老夫的私账。”
穆冰瑶挑眉,无所谓,别用到本郡主未来弟弟的钱就好。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穆冰莹心花怒放,又狠狠剜了穆冰瑶一眼。
“但东西拿到老夫人那里去。莹儿,回你屋子去,为父会看你的表现再予以奖励;老管家,若再有下一次,就直接退回,不用禀告我。”
“是。”老管家很快就去处理了。
穆冰莹脸又垮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在穆府完全没地位了。
*****
暹逻战象对抗王曜百名轻骑的消息,像刮风一样迅速传开,许多王公贵族未时前就到鹿鸣殿占位子。
洪喨带着禁卫军全身重甲,将皇帝那一排保护得严严实实。
场中王曜身着银甲,手拿银枪,胯下坐着披上兽皮的战马,浓眉下一双鹰眼,灼灼直视百步外那五十头扬着长鼻的战象,毫无惧色。
他身后一百名铁骑,各个都如他一般打扮,脖子上挂着一副凶猛威严的狮面具,身上银盔在阳光下闪着熠熠金芒,如天兵神将。
人数虽只有百骑,但气势凌人,使人精神亢奋。
穆冰瑶一到,就被内侍邀请到前台,袁清砚一身月白长袍,笑如清风朗月。
“瑶儿来了。”
穆冰瑶点头:“袁大哥等会儿小心。”
袁清砚看着穆冰瑶,那笑意足能融化春冰,让一旁千金女眷都忍不住红了脸,对穆冰瑶能这么自然与袁清砚交谈,心里又羡又妒。
都抢了玉面战神,连神仙公子都不放过吗?
楚玉歆排开众人才挤到穆冰瑶身边:“听说这方法是你出的。”她指着场上人的狮首盾牌和面具。
“是啊!”
“真有效吗?”
穆冰瑶耸耸肩:“看看就知道。”
“我听爹说了,我担心永安王不会放过你。”
穆冰瑶想顾玉蝶现在应该躺在家里,惊恐自己怎么不良于行?果然四周一扫,永安王不在。
此时暹逻使臣扎布走过来,穆冰瑶眉心一凝,说实在的,她前世和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猥琐难看的男人。
扎布个子不高,面目黝黑丑陋,还长着一副脑满肠肥的猥琐模样,而且远远她就闻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
“瑶儿,怎么了?”袁清砚察觉到穆冰瑶的异样。
(派人盯着那扎布,他不单纯,我闻到巫术的气味。)
袁清砚凤眸一瞇,寒光冷颤,一个闪身,就消失在视线内。
扎布瞇着线眼,看着场中王曜率领百骑,一副重装,不禁露出睥睨微笑。
“故弄玄虚。”
场中突然响起一道类似号角的声音,皮肤黝黑、五官深邃的驯象师,跨坐在一头大象上,吹响手中像兽骨的乐器;身前七排共四十九头高大威猛的大象,每头背上都披着鲜艳彩甲,闻声高举长鼻,发出震天价响的嘶鸣,两旁尖锐翘起的象牙,在炽烈阳光下闪着金光,许多胆小的千金、小公子,还躲到自己母亲或嬷嬷怀里。
就在王曜长枪一举,以内力用力一喝,百骑也齐声一吼,长枪破空一划,亮出几可乱真的狮头盾牌,地面都为之震动!
现场都把心提到了咽喉。
王曜又是一声喝鸣,百骑带上面具,矗立在五十头战象面前的,就像是百余头带着长枪铁戟的雄狮,旁边战鼓擂将起来,王曜银枪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银光,百骑迅速散开,排列一字长蛇阵阵形。
王家军队形一变,刚刚气势震天的战象,看到几可乱真的狮面人身迅速将牠们包围,浮动起来,昂扬高举的鼻子不再挺立,而是开始在空中乱甩,象脚也不安地烦躁踢着。
驯象人感受到象群的不安,吹奏手中乐器,鸣声长短不齐,战象稍微安定下来。
场边鼓声愈擂愈急,王曜凝聚内力,气若洪钟喊了声“进攻!”
一百名铁骑齐喝一声,达达达的铁蹄迅速涌向大象!那些大象看到百头狮子围了过来,齐声哀嚎,不但不敢往前冲,反而开始向四周冲撞;而王曜阵法精妙,无论象群如何流窜,都被控制在百人铁骑之中。
驯象人骑着象守在四十九头象的中间,持续吹奏兽骨,战象情绪稍稍稳定,吹奏的音乐陡然变得尖锐急促,战象开始有冲撞骑兵的态势。
此时一道白光宛若白鹄,破空而起──
在众人惊呼声中,袁清砚跃进场中,银白锦靴于空中凌波微步,长袍迎风飞舞!
当他逆光降落在驯象人面前,宛如一尊镀金天神。
驯象人根本没有喊叫的机会,袁清砚手中玉扇一挑,兽骨被抛了出去,在他手刀砍向驯象人的后颈时,兽骨也掉到地上,被行阵凌乱的战象“喀”一声给踩碎了。
袁清砚完全没有停留,抓住昏迷的驯象人,脚下几步轻点,直接将人飞抛给暹逻使臣,自己则优雅旋身,降落在原来位置。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飞电,众人目瞪口呆!而袁清砚气息平稳,轻摇折扇,洁白的月白锦袍更是一丝不紊,连个折痕都没有。
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然后全场为袁清砚报以热烈掌声!
“好俊的轻功!”
“江湖叁大高手,名不虚传啊!”
男人为他擒敌之姿赞叹,女人更忘了羞怯抛了矜持,眼睛一股劲儿胶在袁清砚身上。
场边扎布原本将背瘫在椅背上,一副胸有成竹;但袁清砚飞天乱入,驯象人被拎小鸡一样丢出阵外,场中少了鸣音,战象群龙无首,发出一声急似一声的嘶吼,他怒地站了起来。
王曜指挥王家轻骑,灵活变化队形,战象惧怕狮面,连冲撞都不敢,更别说举起粗壮象腿踹马、或用尖锐象牙刺人。
不到一炷香,已经有好几根象牙被敲断在地。
扎布脸色沉了下来;他看不懂兵阵,却知道王曜正用一种不伤害战象的阵法,打算逼象群屈服。
他深呼吸,手臂缓缓上提。当他正准备在胸前比划,一道赭黑色影子掠到他身后,伸手在扎布周身轻点,扎布的双手瞬间无力垂了下去。
“你……”
洪喨身着羽林军服,双手搭在扎布的双肩上:“扎布大人有椅子怎么不坐?”说完将他稳稳往椅上一按,整个人被控制在他双掌下。
“扎布大人竟是巫术高手。”
扎布一凛,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头顶罩下;他看了不知何时飘到他身边的袁清砚,哼的一声,撇开头去。
这人真讨厌,武功厉害,人还帅到逆天。
“大人,前几日大秦皇宫才受猫鬼巫蛊残害,若大人聪明,在大秦期间,就不要为了任何目的使用巫术,免得触犯皇上逆鳞,不但求不到粮,反让暹逻受害。”
扎布一震,脸色青白红紫轮了一遍,才低声道:“感谢国师提醒。”
袁清砚这才解了扎布的穴,扎布悄悄看了不远处段钊一眼。
此时四周响起惊天掌声,王曜成功让五十头大象匍匐在地。
皇帝龙心大悦,众臣也大呼过瘾!
扎布机灵上前跪拜:“大秦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我暹逻佩服,明早当献上一百万两黄金给大秦。”
战象结束,时间接近申时,暹逻宴时间已到,大臣领着家眷进入鹿鸣殿。
许多无缘进殿的人都在殿外徒呼负负,他们也很想喝暹逻美酒、看蛇女跳舞……
楚玉歆拉着穆冰瑶的手,对宴会很是期待。
暹逻位于南方,一年四季如夏,水果产量丰富,酿的果酒极为醇醲醉人,楚玉歆就是冲着暹逻美酒来的。
“瑶儿,你怎么心神不宁?”
穆冰瑶摇头:“我总觉得那个扎布有问题。”
楚玉歆皱眉道:“是长相有问题。”
穆冰瑶失笑,勉强正经道:“我说不上来,直觉就是有问题。”
楚玉歆严肃看着穆冰瑶:“如果别人这么说,我可能置之不理;但你这么说,我相信你的直觉,我去告诉父亲。”
楚江是礼部尚书,外国使臣宴客,礼部、鸿胪寺、光禄寺都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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