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上次国公爷将她们撵出去,独自在里头呆了好会儿,倒是一次都没来过。
春兰笑道:“嬷嬷可不能随意在后头编排主子,这话我听听便罢了,回头要传到别人耳中仔细主子动怒。”
婆子觉得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无端让个丫头捏着把柄,便道:“我好话已说尽,回头这事自然要禀了国公爷。”
“您老便安心,要说自去说,我也没想着撇清,再怎么还有主子护着。”春兰道,“亏得我主子心善,方才你那样拦她,我早该一巴掌打过去。”
婆子看她牙尖嘴利正要再开口,让身旁人扯了下:“你就少说两句,这都是什么话。”
这才安静了。
陆希娘在院里不出来也不吃饭,春兰指使个婆子回临晖院让人送吃食来。她提着食盒站在院外,见陆希娘独自坐在石桌前,不远处地上被挖得坑坑洼洼,铲子随意丢在一旁。
“夫人?”春兰唤了声,“奴婢给您送了吃食来。”
隔了会儿陆希娘才应她:“进来搁在这儿罢。”
又勉强笑笑:“你自回院里歇着罢,我这儿不用人照应,还有这儿的两个婆子,你也领回临晖院。”
“夫人,旁的事奴婢定然照办。只是不瞒您说,国公爷特意告诫奴婢要护着您,您一人在这儿奴婢委实放心不下。”春兰躬身说道,“您要不要进屋坐会儿,这会儿太阳没了,瞧着这天许又要下雪。”
陆希娘挖了半天都没找到之前装玉势的匣子,心累得很,也不想为难身边人:“知道了,你将食盒拎过去,让她们也进来罢。”
这院子她熟悉得很,其实前头这儿后来改成崇哥儿的书房,儿大避母,哥儿在家中时她几乎不到前头来。
此刻她坐在书房里翻着话本子,这还是她往日读过的,八成让崇哥儿拿到这儿来。陆希娘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这叹息声传到外间,听得春兰和婆子们面面相觑,就是春兰也不知夫人心里怎么想。
外头又飘起雪花,等王崇人过来时院子里已全白了,只陆希娘挖的那片地方仍能瞧出几分。原先拦着陆希娘的婆子要上前告状,见王崇这脸色忙退到一旁。
王崇进了书房,再不久听得里头“扑通”声,倒像是什么重重落地的声音,几人顿时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出。
窗棂外雪大似鹅毛,陆希娘坐在椅子上,平日在外头威望素着的王崇此时竟跪在下首。她不吭声,他也不说话。
刚才王崇听人说她来院里,看到海棠树那处地儿他心里便清楚了大半。íУūzнαíωū.νí℗(iyuzhaiwu.vip)
良久,陆希娘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掩严实了,叹口气道:“崇哥儿你可知错了?”
王崇给她磕了头,却梗着脖子道:“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曾后悔过。”
陆希娘一听这话气急,举起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挥过去,然而迟迟不曾落下,她眼泪先流了出来,腿软瘫在地上哭道:“我疼你爱你,视你为亲子,你怎能生出这样下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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