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 - 陆拾

    在雷鸣的雨天。
    桃子撑着透明的伞，望着斑马线上因为下雨地面积水在倒映着作为警告禁止通行的红色提示灯。
    呱噪的嘀嘀嘀声有规律的响着。
    雨天下了几日。
    她单独去医院复诊回来。
    当时大家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姐姐们都特别温温柔柔的软软为她加油打气，让桃子要按时吃药哦。
    吃药吃药加油加油……
    无法挡住的雨忽略雨伞的保护，水滴沾在桃子暴露在她充满怜爱的脸上秀发上肌肤手臂处，冰凉的覆盖她缩了缩手臂御寒。
    路面上的车灯与眸中氤氲的泪，入迷的车辆散光症状像起伏的浪掀起刺激闪痛她的眼眸。
    短促最后的秒数，车辆稍显冲刺快速被驶过。不顾旁人未说出口的惊呼早已被驶离现场。
    反应过来的大家稍稍做了些防御的动作，只有迟顿的桃子脑袋中在想其他的事，污泥黑水被贱最严重。
    突然有车靠近缓慢驶着过来靠近车辆的自动玻璃窗也降了下来。对方露出来一个脑袋。
    “学姐！”稚嫩地变身期后段声音。
    是祚礽。
    他贴心问着桃子的处境，需不需要帮忙。
    一直走着的桃子一脸平静不说话，走着自己的道路上。
    “还是进来先吧。”
    车跟着桃子的移动速度慢慢跟上。
    未被应答的车门打开祚礽走出了来。引起连锁反应坐在前座另一方向的顾秘书也蹭地一下开门离开了位置，打开伞快速过去遮挡避免雨水浸湿少爷。
    卷卷的头发被打湿酒瓶底的眼镜模糊，他不太大力的牵制桃子的手腕。
    拖着身体力量非常的弱桃子，躲进了车辆后座。
    不在意雨滴在他的秀发点点坠染，温柔探了脑袋侧过来。
    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车上准备的干净方帕毛巾递给她，不小心触碰她手的肌肤，脸色的不自然耳朵变红，眼睛睁圆安静不敢发出声音。
    纯情又迟钝，雀斑处的脸庞突然变红，酒瓶盖一样眼镜镜片变成了白蒙蒙的。明明陶祚礽和桃子本人只是相差了一岁而已。
    许久未见。祚礽作为邻校而言的关系又因为她炎上问题休学在家更没有机会接触到桃子本人，幸好雨天缘故总算是见了一面。
    顾秘书也只是在上车前凝看石小姐，她并未看向自己便匆匆瞥了瞥开。一直注视着客人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难得的机会脑袋里似乎在暗自做其他打算……只见他从西装拿出了电话。
    原本送她回家的路越走越逺，偏离了原来比较近的公寓地址。
    对祚礽来说这是他默许的，可以故作撒娇耍赖要学姐去他家进行盥洗。
    桃子不会拒绝，也许会发生的事她都可以面对。
    只是到了车驶进别墅的喷水池前庭，别墅位于大口门处停留的祚礽，绅士自己动手打开自己方向的车门，以往他都等着仆人开车门今天他开心到不拘小节才像个普通的中学生。
    打开了靠自己那边的车门下车，这一侧有横梁天花连接别墅前可以避开大雨从而进到别墅。
    只是这样的绅士梦被打断，挺拔的顾秘书环车一周来到这边的车门，只说了一句。
    “少爷，请。”
    “下来吧学姐。”祚礽回头对桃子说道。
    “少爷，抱歉。我想石小姐应该还有她的事需要去做……”
    关于顾秘书和司机们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护送少爷安全回到家而已。
    祚礽才发觉车辆的发动机一直未熄火，他表情不悦将视线回到顾秘书对峙。
    顾秘书脸色微了微笑缓和情绪写在脸上的祚礽不满，也并不着急说明，他四两拨千斤保证道。
    “请少爷放下，我们一定会将石小姐安全送回家。”
    顾秘书不让桃子下车，维持一贯的做他分内的工作。手指按在打开的车门最顶端位置上，有种他控制这扇门的意思。
    “顾秘书现在是在教我要做什么事情吗？”祚礽声音略显稚嫩的不悦。
    顾秘书直白的表达少爷稍作休息片刻就有关于陶董事长为他提高艺术水平的课外辅导……时间宝贵，国外请来的大师是这方面的翘楚，用网课视的方式单独一对一辅导。
    “我相信少爷没有忘记……”结尾还用这样的话加重他的提醒。
    祚礽艰难从心里呼出了一口烦心的气，不耐烦故意斜目，觉得顾秘书一直阻挠，不识相。
    都已经说的着这么明显。祚礽从小就被人劝阻，因为关于他的人际关系啊，担心他人身安全为由，甚至身边朋友会带坏他也要管等等的……他也妥协无数次。
    正因为他是从小到达的被好好对待被训诫所以面对这些年长的人，即使是秘书保镖司机们常常打交道，作为少爷的他也不敢太过多提出抗议。
    他只能听话自己走下了车。
    在叁保证会将桃子安全送回家，祚礽的脑袋闷闷地提着手对还在车上的桃子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顾秘书才侧过脸礼貌对石小姐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专属位置。
    车一直行驶，桃子无力想回家躺下，只能让脑袋斜抵在望着窗外的景色，离标志建筑的Mall越走越逺，桃子迟疑她问了问要带她去哪里。
    是他们拉自己上车的。现在又载自己去什么地方。
    顾秘书也只是简短说了句。
    “董事长想要见你。”
    “我累了，想回家……”
    “请你在这里将我放下吧……”
    “董事长想见你。”
    还有复读机一样回应。
    “石小姐放心，之后我们定会安全送你回到家。”
    桃子缩成一旁歪着嵌入在沙发内一样。
    快要行驶到机场，机场酒店内顾秘书为她指引。她迷糊状态记不住路。
    大门口有2位身材健硕肌肉穿着西装的保安在门口严守。
    门打开了，顾秘书并不进去，他只是歪了歪头眨了一次眼示意石小姐进去。
    仍未看见总统酒店房间内有任何人的存在。
    桃子站在玄关，看见了客厅又大又软的名牌沙发，桃子已经拖着散架的身体恨不得想躺下去。
    没有留意到不小心撞到了腰，在安静的环境发出闷闷的身体碰撞和惊痛声。
    捂着腰一瘸一瘸抬头才发现，在未掩的办公室间，打扰到在办公房的陶董事长本人。
    他站在了落地玻璃窗旁看着湿漉漉的空间，喝着酒沉思被打断。
    优雅又风度翩翩，今日的他只穿了普通条形衬衫和西装马甲搭配。
    西装马甲合身剪裁胸肌精练，他长期坚持长跑的身材。
    衬衫也被穿得雅痞，随意原本衬衫袖口被推到肘关节处，露出腕骨和前臂部分。即使年纪已经42岁特别精神。
    他最近头疼与关于工程项目的烦事中，又要飞往海外。
    听见了声响，董事长顺着声音缓缓走向办公桌外侧从未关上的房门透露仅有视线范围。
    喝了喝口酒放下在办公桌上，他有点开心未表现出高兴的心里窃笑，只用动作勾了勾手让她进来。
    眼看着昏昏噩噩的少女缓缓向自己走来，湿哒哒的发尾处湿润的痕迹。
    难以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再次相见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只是多年来的各种经验，只是觉得这次大概可以了。
    他有点失控，像个曾几何时心跳冲撞引起骚动少年郎。
    这次他只是递过自己喝过的酒杯。
    渴酒症的桃子这次倒非常痛快扬起喉咙喝掉酒杯上的烈酒。
    他的脸已经显现出来全是他满意的表情。
    “不是怕我吗？”
    “怕……”桃子盯着他，麻木地开了口。
    她怕的除了是成年男子，还有某个特定的无法触碰的害怕。也正如此才需要祛魅。
    年轻人认知急于寻找建立关于自己的关系，构造对于这个世界的连接来说，各种的亲密关系伴侣，好友……
    没有人愿意如此蔑视自己的肉身，是她自己试图用羞辱自己方式来操纵她的行为。
    心底里是痛恨男性的。
    这样的情绪毋庸置疑每种爱的尝试都会失败的。
    允许他们合法共享着她。在这之后就是变本加厉的透支自己……命运也就从这一刻开始不受自己的掌控，她变成了奇怪的露阴癖。
    陶君衍也大概猜测到她还在摸索如何去将身体自如地安放在这个世界。
    就算是有预谋接触他，就算是golden  digger又怎么样，他不在乎了。
    他深沉的眯了眯眼，「大人」式的表情是无动于衷还是嘲讽没有任何能让高中生读取到的信息，让桃子变得焦虑……她熟悉因为从小就被妈妈这般崩溃的操纵。
    少女们陪睡援交金钱交易价格不过是买他们炫耀、脸面上承认雄风不倒的资本。
    他像只危险的狼。
    “为什么要对我禁售这样的你……”他问。
    “为什么要自己作茧自缚……限制跟我在一起？”甚至连尝试也不愿意，就拒绝了他。
    男人的手从身下抬高深深抱着她甚至收紧搂抱她的空间，连挣扎也没有办法只能干被束缚住，有点惊恐望着眼前的男性。
    桃子能够闻到靠近的时候是浓烈的大人的安抚，一丝不苟的二八侧分背头下淡琥珀色的眸瞳里仿佛自带一圈浅环，纵横商界多年充满算计和谲谋，散发一种肉慾混杂危险的气息。
    揽抱的同时上手在抚摸她肉体，好看的青筋凸起的手部捏住她的样子仔细端详。
    他的声音变得轻声缓慢又充满诱魅，称赞桃子。
    “真漂亮……就像天使般……”
    即使是为了让桃子上当的伎俩，桃子听见他说自己是天使不免让她对于这个称呼感到奇怪，她像是生活在地狱啊，又怎么是别人的天使呢。
    步步逼近身体像越来越紧的咒，微歪着头望着她被拿捏桃子就如他的宠物般。
    他手像逗猫一样，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手法，右手往上攀登擒获，五指透过瀑布一样的秀发，拨过帘一层秀发，托着她的脑袋微微粗涩的指腹按摩挑逗揉挠后脑，某种直至颅内脑干刺激。
    他扶起她的脸注视着她，被迫仰起头桃子就熟练的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
    托住她的脑袋湿漉漉的的吻，分享亲吻的吸吮声，窗外潮湿的，爱慾的，雨水和街道的声音交织辅助在了一起。
    把她逼困在写字台前拦截限制她的动作和空间。
    微弱的灯光照射在她的眸中，她如同独自走在荒野无人经过的山林之间高速路上的一只鹿。
    过着马路面察觉到在离自己最近的极速拐弯中，在鹿的双眼倒影的不是未看见的车前，而是吸引一样望着车头灯倒影在地上的光……
    她站在原地思前想后最后被一直驶过来的车，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视线暗了，只剩血肉模糊的鹿未闭合的眼。
    她睁着眼看见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