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 - 陆拾柒

    她呆呆的听着对方的问题，看着桌面上一沓资料，上面还有被牛皮资料袋遮挡住她半张照片的脸，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查我？”
    桃子不懂，她只是一个休学的高中生，実业家身份的他为什么要去调查自己的生活？再说了桃子也没答应要做他的包养对象。
    陶君衍没有回答。
    所谓私家侦探再怎么调查也不过是像老鼠般追着垃圾渣滓，以为有关于桃子的被大家传播开来寻找「真相」
    应该说就算是私家侦探也无法调查到那个时候这些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流言传播的太广留下的虚假言论痕迹都变成事实。
    至于她有做过吗，已经无从得知了。
    她似乎察觉对方要拿「这样的她」羞辱，摆烂说道。
    “是，又怎么样呢？”
    听见她故意不可一世的回答，陶君衍无语摇了摇头。
    又转瞬回到从容，他有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轻抬眸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观察她的表情。
    想用更加巨大压力来增加刺激，换了稍微明知故问的旁侧问题。
    “你妈是石理？”
    「石理」两字如图咒语让桃子少了几拍心跳声。
    听见从陶君衍的嘴里听到妈妈的名字，倒吸着空气，一种后怕的无力感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对于桃子而言，妈妈是她心里最不想被发现、被伤害的部分。
    桃子害怕起来。
    “你查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妈妈……”嘴唇颤抖着害怕的情绪终于战胜假装镇定的她，陶君衍赢了看似在桃子看来得逞。
    但显然他也不是赢家，没有任何胜利。便不再继续说话。
    只是透露石理的名字，就已经让桃子胡思乱想。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知道妈妈是的名字。桃子第一时间所想的就是他将两人做爱的秘密他会不会说出去……这样做对桃子而言的威胁就是乖乖听他的话。势要成为他玩弄于股掌的所有物。
    桃子对他这样的成年人完全没有概念，不懂会带来什么后果，眼前危险的陶董事长是不是妈妈工作方面的竞争，万一拿这个威胁妈妈……
    越想越害怕最终掩面痛哭失声。
    只是桃子不知道的一点，他不会这么干。桃子的年纪对他来说一种牵制是一回事，更重要……
    回视这样的桃子，眼前的陶君衍也了然一切，如此一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第一眼就被她莫名吸引。让他觉得如此美好不禁想起年轻的自己……
    他闭上阴鸷的浅眸。
    全是与她做爱时可怖的回忆……
    她赤裸着身体，她跪下吸吮着自己阴茎时乖巧仰高对视歪着头的模样……互相透出汗浸湿的肉体打击声抱紧自己的动作……敏感的对视激情高潮时呢喃着求着他……她改变着各种体位迎合他……
    现在变成一帧帧可怖的画面……太阳穴处突突跳动牵引着闭紧双眼皱起脸褶去制止想象画面。
    真正的害怕还在后头，隐秘无法从自己的嘴巴告诉她说出彼此的真相！
    因为这个问题太可怕了。
    就连几乎可以控制周围一切身为董事长身份的他也无法解决这个泯灭人性的过错。在为内心的欲望与她发生关系感到羞耻，以及同时良心带来双重责罚矛盾存在。
    也让他更加窒息。陶君衍将后背倒在舒适的椅背里叹了口气，少见的颓废样子。难以呼吸动作下意识拉了拉松领带，修长的手在掉在额前零星碎发，往后推抹起后梳。
    他将这样的难看场面推给了桃子。
    “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还是你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复仇吗？是不是你妈让你这么做……无法将事情所有说明的他在桃子面前可以提她妈妈，只是为了确认，究竟是不是她们母女俩对自己的复仇。
    桃子从掌心松开露出哭泣过后的面庞摄人哀怨，迷离眼神转变瞪着面前的男人。她不可接受妈妈因为桃子的错误受到任何侮辱。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问着他。
    现在才板起脸对她说教。
    他不是也同样做了为了想跟她上床表现出来的各种吸引和他所做一切求偶的行为……
    难道不知道桃子才高中生吗？双方是不平等的吗？他不知道吗？
    况且是他先招惹上桃子的！
    攥紧拳头桃子扯着嗓子尖锐嚎喊完全不顾形象。陶君衍冷眼看着发疯的她形成鲜明反差。
    “这就是你妈妈教你这么跟人交谈的吗？！”毕竟自己比她年长陶君衍压着性子冷嘲热讽起来。
    “没有家教咄咄逼人的这个样子？”
    陶董事长自问对她放纵宽容已经收敛了不少。这原本就是他本来因为地位显赫应该要受到尊重的部分。
    “你妈妈就是在放纵你。”
    “因为她，没有教你的部分，正是你最需要知道的东西。”表情并无变化只是陶君衍的嘴巴刻薄训斥。
    罚站一样站立在办公室的桃子走向他，隔着办公桌注视着陶君衍他既冷漠又不自恰。属于陶君衍身上的男性香水气味馥郁持久淡香。
    “那你觉得我最需要知道的东西是什么？”
    “你说啊陶董事长请你指教……”
    “是指我不够自爱……随便和男生上床吗？”她早知道接下来对她的指责。
    这些他回答不了，陶君衍停顿片刻目光斜眄收起微微垂了垂脑袋思考，想换了另一个对话。
    只见他点了点头在桃子面前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不应该跟你做那样的事。”这是真话，他特别后悔。不能说得特别直白这样违背伦理的悲剧一旦暴露，就真的无法收场。
    只能假装看不见那是在办公室里有只不断膨胀的大象面目可憎。
    无人可以担当得起，只能选择试图用土方式掩埋闭口不谈。
    “只是，作为一个成年的男性，像个父亲……也许是长辈身份一样忠告……”她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陶董事长作为年长的人他们故有的想法强加父权的力量压制，居高临下告诉桃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没有爸爸！”桃子听见恶心的字眼，反叛的怒目圆睁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
    我只有妈妈就可以了。
    桃子痛苦深呼吸一口气咽下眼泪。
    “你有什么资格！？”
    “不需要……你这样虚伪的人来教我怎么做……”
    到底为什么要扯到父亲这样的身份问题，跟这样有什么关系。
    在桃子的一切举动她的每一件事都不会触发——她做的事需要去考虑爸爸的存在，她会给爸爸丢脸，所有的事带来影响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桃子说完她的话准备离开的动作被陶君衍敏捷捕捉打断说先说出口。
    “今天之所以让你上来是有件事迫切想要和你聊聊……”
    之所以找她，陶君衍也是有件事要郑重，慎重地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巴颏间。
    “你不要去跟祚礽有所接触，不要招惹他。”
    什么意思，是怕我带坏了他的宝贝儿子吗？桃子听着这个心里更加郁闷和火大。
    “是怕我乱搞，和你儿子就像你那样一起上床了吗？”
    陶君衍听见这个难听的话不禁蹙眉，深深的厌恶起来。他闭眼转了转似乎在切割杂念，待他再次睁开浅眸，又变成了狼眼注视。
    望着眼前的小红帽特质的小女生，却不想这样的小红帽人畜无害可以在童话故事里把狼耍的团团转。
    “不是这个原因，总之你就听我说的。”
    “我是不想你后悔……”他说了这句话。模棱两可可是语气中带着严肃的警告。
    凭什么，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他越不让桃子越想这么对着干。气愤和伤害让桃子就像不在乎那样。
    桃子听着他的话嗤笑扬起脖子。
    好笑，太搞笑了。
    桃子笑得差点东倒西歪没有形象的维护。
    “所以你真的是一个好爸爸，是吗？”太妹般壮胆叉着腰笑着。
    “一个你儿子的好爸爸……一个英雄的形象出现的爸爸……”所有人的爸爸永逺都是小孩子的榜样。
    桃子笑得眼睛噙着泪。
    “你给我钱的时候我也是你的便宜女儿是吗？”到头来桃子居然捡了个便宜老爸。
    桃子的话故意带着刺，刺激陶君衍。却没有透过更大的关系网，困在鼓里。明白真正说出的话究竟真的以怎么样的基因一样维系。
    如果她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用这些话来表达。
    桃子迅速有样学样眼前陶君衍习惯的狼眸冷光，眼神的变化成了酷似陶君衍2.0版本，只能说所有的子代关系都是在本能上挑战，探寻与父代中边界到何种程度。
    故作扭曲的身体蛇蝎笑的甜蜜发腻动态，炽热的内在燃烧着饲着红色皮肤的尖角牛头怪物在黑化。
    她毫不害臊，只见桃子抬起半身屁股压坐在办公桌正面位置，夹坐身体探着摊前面对着陶君衍。
    她漂亮的唇在说着本质追求一种反叛来击碎权威。
    “我还以为董事长这次找我是还想再次回味……关于我身体的温存……”撩拨着他喉结下已经松掉的领带部分。
    难得她都做好了准备……拉过他的领带让他靠近。
    “期待再一次和你痛快点更激烈做爱哦……”
    “对吧，daddy？！”舌尖故意夸张的卷着从上颚顶起，歪着头，就连发丝垂落的凝望有种无意识的色诱成分。桃子故作模仿大人的勾引其实非常蹩脚。
    Daddy的词也由为刺耳。
    陶君衍这次完全抗拒。他坐着的办公靠背椅已经往后挪退，桃子得逞便从办公桌上下来。
    到底要怎么去对待她，陶君衍真的无从面对。
    他想着这个样子的她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是因为家庭的缺失，还是她一直习惯这样谄媚讨好别人吗。
    抑或者倒不如说两者结合，因为家庭缺失才会不惜用身体讨好别人……
    作为站在局外人旁观。不屑看不起，恨铁不成钢，恼羞，陶君衍面对现在的她五味杂陈。
    同时也为自己失格以及身份上的错乱。对她感到一种别扭的愧歉耻意。
    他叹了口气，伦理道德禁忌已经没有站在最高点去指责桃子了，他选择道歉。
    “那你会原谅我吗？”董事长未改变任何动作的肢体，只是小小的提高了视线。稍稍流露出耐人寻味的歉意说着话。
    在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就没有了「我错了」、「对不起」的话。
    另一方面他也不敢说得更详细万一让眼前的桃子突然发问，他没有准备什么都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