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航笛没有完全痊愈就出院了,他身上的皮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吓人的青青紫紫,但是已经不疼了。
唯一比较棘手的就是腿上的烫伤,沉艳整天忙着招揽嫖客挣钱,再加上虽然对孩子照顾的不错,但是处理伤口却干得一塌糊涂,这个活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晚上回来的佩佳和身上。
佩佳和并不想管他,但是如果不管沉艳就会打她。她已经上初二了,如果再挨打就真的太让人难堪了。
青春期的佩佳和还是很在乎身体的,并且心里也有一股逆反在。和挨打比起来忍着讨厌给佩航笛换药和刮皮也不算什么了。
佩航笛倒是高兴得很,即使佩佳和的手法非常粗暴,疼的他满头是汗也不肯吭一声。
这倒让佩佳和有些过意不去,说到底这些年佩航笛也没有再针对过她,她要是连个小孩子也不如那就太失败了。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沉艳喝了酒以后大概是想打死佩航笛吧,不,她想打死所有男人。所以她扒了佩航笛的衣服想要烫掉他的下体,毕竟神志不清的沉艳已经分不清眼前是年仅七岁的儿子还是那些在她身上耸动的男人,又或者说是一走了之毫无音讯的佩永之。
淡淡的呼吸落在佩航笛的大腿上,他有些不习惯的抽动了一下,倒不是讨厌而是异常喜欢,那种对姐姐亲近自己的欢喜。
感觉到佩佳和的动作轻了不少,佩航笛有些想哭,但是他忍住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姐,我给你道歉好不好,老师说会道歉的还是好孩子。”
“姐,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对不起姐。”
“姐,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少女听到这话停了手中的动作,将落在脸颊的头发挽回耳后,“好过。”
佩佳和说,好过。
见佩航笛愣了愣,佩佳和边收拾纱布药膏一边平淡的说:“你不会走的时候,我给你换过尿布,喂你喝过奶粉。”
“哄你睡过觉。”
不止这些,那段日子沉艳对佩航笛是恨和不理睬的,可以说佩佳和完全以当妈的态度照顾了小小的佩航笛。
佩航笛愣着说:“那姐你为什么后来不理我了?”
佩佳和没有再说过,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回到小床上掌起台灯低着头写作业。
但是佩航笛懂了,因为后来他叫她“小贱人”,他抢了赵奶奶给她的糖,打碎过她吃饭的碗,也在沉艳打她的时候添油加醋当戏看。
其实这不是全部,佩佳和讨厌他,因为沉艳从来没有给自己那样的关爱,赵奶奶给她一份,给佩航笛两份,她嫉妒佩航笛,嫉妒他拥有的无忧无虑的一切。
佩航笛眼泪流了下来,他有些后悔,那时候他怎么那么不懂事?佩航笛没有同龄孩子那种死乞白赖的倔强和所谓的面子,他一蹦一跳的来到佩佳和床边,怯懦的看着她,“姐,对不起。姐你打我吧。”
“我以后会对姐很好很好,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七岁的孩子在挨打的时候除了控制不住的生理眼泪再也没落过一滴泪,在医院醒来看到佩佳和才哭了一会儿,但是现在眼泪和不要钱似的一直流个不停。
佩佳和不想理他,但是如果不理他自己就没法继续写作业,她苍白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长长的睫毛被烦躁到颤抖,连带着眼下的泪痣也有些动了。
佩航笛伸出还有些婴儿肥的小手,试探着放到佩佳和脑袋两旁慢慢揉着,“姐,姐你头疼吗?我给你揉揉。”
小孩子的力气并不大,佩佳和甚至只要侧一侧身子就能让佩航笛摔倒,毕竟他只用一条腿颤巍巍的站着。
另一条估计还疼的要命吧,想到这里佩佳和不知为何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想笑。
落在佩航笛的眼里就是烦躁的姐姐突然脸色转好,甚至还有了笑意,看来姐姐对他的讨厌还可以挽救,佩航笛也慢慢笑了起来。
姐姐真好看,长长的睫毛乌黑柔顺的头发,白白的皮肤上黑色的泪痣显得她有些妖媚,但是冷淡的表情却生生把妖媚变成了不染尘嚣的仙气。
姐姐的嘴巴也好好看,白里透粉,和果冻一样。
佩佳和感觉到佩航笛直勾勾的眼神,她抬眼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佩航笛的眼,佩航笛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点心虚,怯怯的垂下了眼帘。
“我要睡觉了。”
佩航笛缓缓收回手,却不肯回床上睡觉,他鼓起勇气对佩佳和说:“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佩佳和听闻冷冷笑了一下,还是看了他一眼以后就躺在了床上,一点也不管在床边站了许久的佩航笛。
佩航笛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落的蹦回自己的床,只不过腿蹦的高度比过去的时候小了不少。
夜晚已经降临在这座城市,在城市的边角沉艳独自坐在院子中,静静地看着挂在天上皎洁如雪的白月,她隐约记得,母亲被溺死在河里的那一晚月光也是这么惨淡。
脑海中又想起自己奸生子的出身,沉艳耻笑了一番,喃喃道:“贱人。女人都是贱人,男人也是……”
“都是贱人……”
小院的门被人打开,随后又合上。隔壁屋里传来男人的猥琐的笑声和女人的调笑声,没有睡着的佩佳和猛的睁开眼,以前沉艳晚上是不接客的。
男人捏住沉艳的乳房狠狠揉搓着,虽说这女人的皮肤不再那么细腻,但是比起家里的黄脸婆来还是不知道美了多少。
“骚货,晚上也给哥哥开荤?怎么是不是骚的受不了了?”
沉艳笑意盈盈,用涂着红指甲油的脚轻轻踩了踩男人的下体,“你可是我第一个破例的人~”
特殊的对待总能让男人飘飘欲仙,他叁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开始啃噬着沉艳的身体。
抱着男人的头轻喘,和闭不上的红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沉艳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吧,男人都是贱人,只要她留个门,他们便摸了进来。
吱嘎吱嘎的床响声和肉体拍击声传到耳边,佩佳和微微皱起眉头,看来以后都不能睡个好觉了。明天和老师商量一下要不住校吧。
她转了个身,吓了一大跳,床边竟然站了个人影,要不是这人影太瘦小她就叫了出来。
“你不睡觉干什么?”佩佳和有些生气的说。
佩航笛好像猜到自己吓到她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妈乱的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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