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没有别的理由了,毕竟你总不能说自己只是嘴馋加想摸鱼吧。
“吩咐后厨给三等丫鬟用餐时加道菜。”怀溪说这话时还是那副厌世的冰雕脸。
后来你只听到咳嗽声不绝,身后的兰姐姐也把人推走了。
你还挺忐忑的,后来想想,这应该是不和你计较的意思。
人还怪好的。
你后面几天干的也挺起劲的,毕竟领导还挺不错,那天你心血来潮帮忙去后厨催一催二少爷的补药。
拿到手之后,你觉得有些烫,就拿了个垫子,出门左转往少爷的院子走去时,兰姐姐便迎面而来。
“给我便好。”
她性子温柔,待人宽和,在院子里很有威望。
你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直接吧补药递给了对方。
回头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垫子竟然还在自己手上,这样把人烫到了该如何是好?于是你回头准备找兰姐姐,结果刚转身就瞧见她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从怀中取出了一包药粉。
好家伙。
果然大宅门里面弯弯道道多。
你当然待着没动,你在想要不要和二少爷说,说了吧,说不定人家不信,还会让自己丢了小命,不说吧,你觉得这个小领导人还挺不错。
思来想去,你还是决定搏一搏,好歹是条人命。
你拿起扫把,开始蓄力,看准了兰姐姐端药的方向,“一不小心”踩到了鹅卵石推到了对方。
“抱……抱歉……”你颤抖着跪到了对方面前。
女人似乎有些生气,却忍耐了下来。
“我做不了主,须得禀告二少爷。”她眼神透露着怨憎。
果然啊,哪里是什么温柔姐姐,明明是个笑面虎。
二少爷那时正在书房看书,他无甚念书天赋,看得也都是一些杂书。
“少爷,这小丫头撞到奴,奴一时不慎,将补药洒了。”
兰姐姐站到了对方面前哭诉着,你是过错方,当然也老老实实地跟着跪了下来。
他闻声抬眸,看向你们二人时仍是那副厌世模样。
“不是什么大事,再去唤人熬一碗便好。”
“可是……”兰姐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若是要罚,便罚她日后都负责熬药,给你减些差事。”
兰姐姐犹豫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却看到怀溪的眼底已经凝了一层霜。
“还要说什么?”
“无事,奴婢先退下了。”
“奴婢去熬药。”你也是有眼色的,连连磕头道谢。
可你有些不高兴,见义勇为还给自己加活了。
后面熬药也不太顺利,估计是兰姐姐故意找你茬。
更是在熬好药之后假惺惺地过来对你说你还不熟悉这份工作,不若之后换她来。
“真的吗?”你睁大了眼睛,眼底带着感激,“我的好姐姐,你快些去和少爷说说,这差事还是还给您吧。”
“只是小事,何必要麻烦二少爷呢。”兰姐姐准备伸手接过。
你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傻啊,连忙把药端了回来。
“姐姐可折煞我了,二少爷便是我们院里的祖宗,奴婢不敢违背,还是先麻烦姐姐和二少爷说说吧。”说完这些,你直接一溜烟跑走了。
把药端给对方时,他已经在内室休息,若有若无的咳嗽声让人听得揪心。
你把药放下之后,便听到躺在纱帐之后的怀溪出声:“有什么想说的么?”
你看到对方从纱帐之后坐起,一阵风拂来时,你能够看到他苍白的唇在明明暗暗之中愈发诡异。
“奴婢不知少爷在说什么。”
他缓缓起身,微微抬手时,你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雪白的匕首划过纱帐,一片布料落在了你的面前,覆盖在你的手背上。
“欺骗我么?”他的声音很轻,但也很冷,“两个选择,听话和不听话。”
“奴婢听话。”这家伙好恐怖,这匕首都贴着你的心口了。
“好。”他摸了摸你的头,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乖孩子。”
他没有继续追问,刚刚的话,你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么办。
后来,你就开始在他身边侍奉了,和那个兰姐姐一起。
大家都在感慨你走了天大的运气,连小月都有些羡慕。
你真的很想把这个福气分出去。
跟在少爷身边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之前那么多活计了,你可以大胆摸鱼。
兰姐姐把你当成竞争对手,做事愈发殷勤。
可是这家伙就喜欢使唤你。
气成河豚。
有时候也有些算计,比如故意把砚台摔碎陷害你,说你欺负她之类的。
又是一次吵闹闹到了怀溪面前,兰姐姐都要哭成泪人了,换做是你都要疼惜地去抱一抱,结果怀溪揉着眉头,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整个院子顿时鸡飞狗跳。
许久不见的新夫人和老爷都赶了过来,大夫说怀溪已经命不久矣。
咋整呢?
封建余孽们想出了冲喜的法子。
毕竟面子工程要做足,新夫人可不能做一个苛责继子的坏母亲。
“兰儿……”新夫人穿着一袭紫衫,拿着帕子唤人过去,“你是个好孩子。”
你心里还是挺同情这个二少爷的,毕竟这样一搞就是娶了一个催命符在自己身边啊。
兰姐姐也是一副不愿意的犹豫模样。
周遭燃着拉住,甚至你看到新夫人已经差人去准备黄纸和棺椁。
啧,好可怜。
这次你也真的没办法帮忙了,前老板一路走好。
在你心里默默纪念了一下你的前老板的时候,虚弱的咳嗽声响起,那只苍白瘦削的手指向了你。
“儿子,属意圆圆。”
这厮竟然还笑了。
你现在很想说国粹。
老板你现在马上去投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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