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凭什么!”
郝娴与邱从云比斗,成乐等同门自然都围在一旁观战。
本先前还希望大师姐能帮他们一口三年来的恶气,可见如今郝娴竟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少胆子小的都哭出了声,胆子大的则恨不得冲上去帮郝娴一起才好。
“你凭什么管我们!我们想学什么是我们的自由!”
邱从云被郝娴说的一噎,本来消散些许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修习方向?自由?你们倒是有方向给我看看?难不成要靠琴棋书画那些没用的玩意应敌?出了合欢镇,别人一个指头就能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他先是范围攻击所有围观的小崽子,又重点阻击郝娴。
“你还要去仙门大会?哈,去干什么,给人家做笑柄吗?!”
郝娴被他损的又气又急,脱口便驳道。
“应敌的方式又不仅有剑道一种,天下兵器万千也不止有剑!”
“好。”
邱从云冷哼:“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无论使用何种兵器,赢了我,就不用再练!”
“好!”
见郝娴应的痛快,成乐等人不住跺脚!
“大师姐,你中了他的奸计,他是要你必须选择一项武器啊!”
大家自进入合欢之后一直吃住在一起,郝娴有没有武器他们能不知道?
江白山咬咬牙,从储物袋掏出毛笔就要扔给郝娴。
“大师姐,用我的笔吧,好歹学过画,手感熟!”
“不必。”
郝娴手指翻花,眨眼间,指缝全是闪着寒光的纤细宝针。
当初从万宝阁取出的宝针乃为一套,毛毡娃娃的制作过程也需要用到不同种类的针型。
虽然许久没碰,但对于曾经做过那么多娃娃的郝娴来说,几乎只要捏住针柄,它的长短粗细就会全然浮现在脑中。
谁说她没有武器?
今天她就要给这些土包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葵花宝典,什么叫暴雨梨花针!
田叔的训练没有白费,郝娴使剑不行,没了剑,反倒如打通了任督二脉,招式又狠又刁钻,像只滑不溜秋的鱼游在邱从云左右,很难捕捉到她的身形。
同时长久以往的基础法术训练,也让她每一个法术都抛射的格外精准,甚至根本不需要汇集灵力的时间,风刃到水雾的转换如同呼吸一样流畅自然,每每都能有效干扰邱从云的攻势和视线。
而即便没练过剑,也没入过唐门,也并不妨碍郝娴凭感觉将宝针当做暗器用。
这也得感谢修真界的东西就是方便,抛出去之后还能自己回来,给她省了不少功夫。
第十次比试,战斗时长是前九次的总和。
奈何姜还是老的辣,郝娴最终还是遗憾败北,不过与前几次不同,她成功在邱从云脸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虽败犹荣,悠然峰全部弟子为这阶段性的胜利欢呼雀跃。
在大家心中,一米五的郝娴,已经拥有了两米五的高大伟岸。
“大师姐!等你像鹤叔这么老的时候,绝对比鹤叔厉害一千八百倍!”
“哼。”
邱从云一眼瞪过去,没眼力的小兔崽子立刻都息了声。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借口。”
他面上冷漠,内心却恨不得也给郝娴叫一声好。
这场比赛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性可言,虽然自己压制了修为,但年龄和经验相差甚大,战力强弱岂是仅用修为高低就可以衡量的?
“我输了。”
与刚才不同,已然发挥出自己全部实力的郝娴,认输认的很坦然。
她非真正的天之骄子,失败对她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结果,郝娴没有太过不甘失望,可她心里仍旧憋着一团火,就像田叔所说,能力不足只能任人摆布。
少女脸上的汗水与泥土早已混作一团,看上去格外狼狈,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怜,反让她的眼眸更亮了三分。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个神经病!
“没有那么多但是。”
邱从云简直不要太喜欢郝娴眼中的斗志,他努力克制着笑容。
“你可以不用练剑,但如果确定要修习宝针,以后便要用心在这一行之上。”
邱从云又将视线转向一众围观的孩子。
“既然你们说这是强迫,那我便给你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明日清晨,带着你们想要修习的兵器小校场集合!”
………………
第二天卯时,当郝娴急急忙忙从芥子空间抽身赶到小校场时,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还是举着宝剑。
“不是说可以换兵器?”
成乐苦着脸。
“可是大师姐,除了剑,我们什么都不会啊。”
善晴愤怒跺脚。
“反正都练了三年了,总不能白练了吧!”
至此,悠然峰在杂役大叔的强迫下,彻底变成了藏剑峰分会场。
除了郝娴,清一色全是剑修。
郝娴不是没找机会试图同邱从云协调训练时间,却被邱从云一句话就顶了回来。
“午后浊气太盛,而午前错过卯时,你们就该去清风明月阁,难不成你要让整个宗门都为你推后一个时辰开课?”
郝娴当然不能,但系统五个时辰的训练时长也不能改变。
她只能将晚上打坐的时间提前,如此一来她至少要在戌时,也就是下午七点就进入芥子空间。
可在合欢这种夜生活丰富的宗门里,七点有时候食堂还没开始吃饭。
再加上偶尔赶上什么意外事件,郝娴很容易就凑不够五个时辰。
即便郝娴暂停了一切不重要的社交,她还是免不了在第二天训练的时候被电上一电。
好在许是因为系统升级,预存电量有限,电流强度不足以将郝娴击倒,只会让她在训练的时候一路火花带闪电。
郝娴痛苦,其他人也不轻松。
唯有邱从云找到了全新训练方式。
“看看你们的大师姐,训练身法招式也不忘加强法术练习,快,运转你们的灵气,用法术辅助防御和攻击!”
江白山正路过邱从云身边,被他盯着慌慌忙忙卷起一道旋风,没想直接吹走了身后柱子上的田浩初和郝娴。
田浩初来不及骂江白山,被迫贴在郝娴身边一边抽搐一边惨叫。
“啊!大师姐、快快、赶紧收了神通!”
大师姐也很想收,然而大师姐做不到。
她甚至都站不起来。
虽然修习方向不同,大家的基础训练器材却都是升级版梅花桩。
邱从云刻意以人工的手段给郝娴加强难度,比如说轮流绑住她的左右手。
“暗器一道讲求快狠准,对身体的灵敏度和周围环境的判断要求更高,你如果以为换成针就能降低难度,那真是大错特错!”
所以独臂郝娴只能一边咬牙挣扎,一边劝可怜的师弟:“忍忍,电电就习惯了。”
毕竟你大师姐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在离开了田叔的日子里,郝娴又拥有了鹤叔。
感谢二位,让她在穿越之后的日子里一直没有停止过追寻前进的脚步。
早晨训练,上午上课,下午画画,画完画再去继续打擂台。
这次邱从云总算能明目张胆坐在甲等擂台的观众席上,看自家亲亲徒儿如何虐人,如何被虐,然后再总结一份全新的训练计划书。
只是自从二人那天打完架之后,亲亲徒儿似乎跟自己生疏了不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鹤叔长鹤叔短’的送自己零食点心,每日一回房间就锁住门开始打坐修炼。
邱从云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但想到那日她在合欢镇时的样子,又重新狠下了心肠。
“罢了,为人冷漠也总比嚣张跋扈强,总归有我护着她,走上无情道,也未必尽是件坏事。”
邱从云能狠下心不同郝娴和解,却狠不下心见她总是饿着肚子。
某日从演武场归来,他在门口拦住了郝娴。
“你闭关一闭三年,许是只吃辟谷丹跟不上营养才长不高个子。”
他将手中食盒递给郝娴,硬邦邦道:“吃完再打坐。”
郝娴谢了声接过,转身便急匆匆回屋锁上了门。
她不是有意给鹤叔甩脸子,是根本顾不上,眼见戌时已过了一半,哪还有什么时间吃东西。
邱从云在食盒上附了一缕神识,没过多久便知亲亲徒儿压根一口没吃。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劝劝,便神识一动,发现那食盒自己从窗户里跑了出来。
“被扔了?!”
邱从云大惊,没想郝娴竟会如此心胸狭窄,当下半是怒半是急,抬脚便从悠然峰主院大门外冲了进去。
然而人还没到郝娴屋旁,眼睛便已经瞧见了食盒移动的原因。
亲亲徒儿养的那只异兽,正叼着自己排了一上午队才从山下买回的桂花酥!
“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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