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烬处 - 第十二章日常

    是梦吧，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面对着化作尸山血海的虫族面无表情。
    随后，施若涵被一阵轻柔的波纹唤醒，检测出了她已清醒的神经信号后，闹钟停止。
    她躺了会，让精神与肉体同步之后坐起身，身体似乎还残留着那个血腥梦的疲乏，不断挥舞着武器进行杀戮，无论多少血液飞溅在身上都不曾停下过脚步，这些教科书级别难缠的敌人都只能在她这把骑士枪的面前化作肉片——多么美妙，她以后也能做到这样吗？
    施若涵想着，真正上战场的机会距离现在还是太远，换言之，她有极长的时间准备。
    确认课表，换上校服，洗漱，整理物品，最后出发。
    ……某间学生宿舍内，一位兽人有些恍惚地醒来。
    他完全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娇柔的妹子那么猛，故意设计到孤立无援外加重伤的场景里不就是为了植入一点对虫族的惧怕吗？结果呢？她抄起家伙把部队全干了？
    在梦里对方才是主人，所以如果对方真的有这种强烈的意愿还是可以成真的，不然为什么有很多人都在追求清明梦呢——虽说现在全息技术已经发展到有85%的拟真度，但人造的伪物还是比不过脑子的自我拉扯。
    男人坐在床沿边，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
    来硬的不行，之后还是来软的吧，毕竟，没有比这个女性更适合虫母一职的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迟到可没有你好果汁吃。”另一位兽人手忙脚乱中还不忘提醒他。
    “鸡巴太硬穿不进裤子。”他无所谓地站起身，也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
    “早上好。”金鸾朝她打招呼。
    “早上好。”施若涵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将电子书的芯片和个人认证信息激活，悬浮仓亮起，与精神网络链接。
    金鸾见离上课时间还有一段空闲，于是向施若涵搭话：“唉，我也好希望自己去买东西。只能让智能管家出去采购感觉好没劲……最近在宿舍你都干点什么呢？我无聊得掉头发。”她的金色短发已经长到了肩膀，随手捏起一缕卷着玩。
    “我也没干什么，只不过在预习后面的内容，特别是舒缓剂的制作，我很有兴趣。”施若涵半真半假地回复，同样说了一些废话，过多会泄露更多信息，过少显得敷衍。没想到曾经这么令人疲惫的社交，她现在也能驾轻就熟。
    “竟然会学习……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吧。”金鸾显然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不过看对方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之后也知道自己大惊小怪了，她完全不想聊学习，于是接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激活光脑里的购买权限呢……哪怕不能出门，起码可以靠虚拟逛街来浪费点时间，不然实在受不了，塔里至少还有一条小小的商业街呢。”
    施若涵觉得实在是无趣，哪怕她上辈子也很喜欢浪费钱浪费时间，但显然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首先精神力的使用就比语数英什么的空中造大炮的学科有意思多了，其次，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着那帮兽人？她为什么不能把这条街都包下来自己享受？或者自己造一条女性专用兽人与虫族不得入内的商业街？
    这些女性完全没想过这些东西，她由于有了这样的思想注定格格不入。
    “你现在就找一个骑士就好了呀。让他保护你。”
    金鸾开始叹气：“这个也好难哦，我觉得他们好吓人。”
    还好宁老师很快就进了教室，打断了这个话题。
    “今天教学的是荷尔蒙的收发控制第一节课，请大家认真学习……”宁老师同样地将一块芯片放入讲桌的凹槽内，主机一被激活，她们这些悬浮仓面前都出现了一块半透明的荧光板，实时反映黑板的样子。
    “之后再聊。”金鸾又小声又快速地说完了这一句之后端正坐姿进入了认真模式。
    施若涵之前就大致看过了荷尔蒙的操控这个章节，脑子里稍微残留了一点知识，现在结合老师的讲解之后几乎是一点就通——从上辈子开始，她就不喜欢理论知识，更喜欢动手操作，只不过无论是忍耐还是学习还是忍耐学习，硬要去做的话，她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希望同学们可以好好体会，明天的课上我会讲解下半段。”宁老师撤走了显示屏，窗外还是一片大亮，由于讲的东西实在是简单，几乎是一块掰成了无数块来喂给她们，所以这些东西最多只坚持了叁四个小时的讲解就结束了。
    随后，老师也坐了下来：“接下来几个礼拜可能会有些辛苦，昨天我们已经说过了新生欢迎晚会的简单情况，现在就是决定话剧的主体了。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呢？比如，施若涵同学？”老师笑眯眯地向她抛出了话头，而她对这样的偏爱除了内心叹气也逐渐习惯了起来。
    “我比较喜欢爱丽丝的故事。爱丽丝梦游仙境。”她内心补充了一句，其实更喜欢爱丽丝疯狂回归。这是她小时候玩过的一款游戏，剧情中的爱丽丝是一个精神病人，通过仙境的游历之后识破了主治医生的阴谋，并痊愈的过程。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她们一起讨论了剧情和人数，又因为时长限制魔改了很多剧情——总之，在铺垫结束之后，就要来最重要的角色分配了。
    经历了一点小摩擦，出演爱丽丝的是一个她不太记得名字的女性，金鸾选中了柴郡猫的角色，在莺莺燕燕挑挑拣拣之后，就只剩下一些龙套和被视作洗白反派的红心皇后了。施若涵的脸虽然不是那种雍容华贵的样子，但硬凹气质还算符合人设，于是她欣然接受。
    施若涵一直对人名、地名、日期记不太住，所以接下来的内容在她看来就是：宁老师安排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作为组长，又选了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当组员开始编写剧本，不认识的第四位和第五位负责选择演出服，第六位安排排练时间，第七位……
    “那施若涵同学，你来当监工吧。”宁老师突然点到了她的名字，迫使她一瞬间就回过了神，不过拜高中生活所赐，她一边走神一边抓取信息的能力还没有消退，虽然对麻烦的工作有点厌烦，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可以和这些女生拉近点距离，也不算个坏差事。
    今天，她久违地和金鸾一起回了宿舍，但是确实觉得乏味，并不是对对方有什么不满，只不过是有点，难以言喻的寂寞罢了——应该也有点物伤其类的悲哀。
    “你之前是说对舒缓剂有兴趣对吧？我也有点，把精神力融入特殊的液体做成药水，那些兽人喝了就可以安抚精神力，听起来就有点神奇。”金鸾和她并排走在路上，她们早早地就放学了，偶尔还能看见正在挨训上课的兽人，来这里这么多天，她们都已经勉强习惯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所以现在还能目不斜视地随意聊天。
    施若涵见她竟然说起了这个，不免稍微提了点兴致：“是啊，只不过得在下半学期才能学了，而且我在想，既然精神力可以通过口服传递这样的功能，那在注入的过程中稍作改变，是不是可以起到别的效果……”
    “好厉害，我完全没想过诶。”金鸾称赞，“只不过等我们学会了这个之后就有日常任务了。那时候估计就能有更多事情可以做，我记得一瓶舒缓剂原液大概能有个五万星币吧？”
    舒缓剂并不是女性做一瓶买一瓶，而是经由女性的手的第一瓶称作原液，接着再按比例稀释成通用货，原液是五万，如果是通用版大概就五十。不过这并不代表原液和通用版浓度就是1000：1，大约也就是100：1左右，由于精神力的特性，舒缓剂几乎不可能被提纯，而原液又十分少见，所以价格才飙升。
    施若涵直觉有些奇怪，她试探：“你怎么突然谈到钱了呢？我们不是根本不用花钱吗。”
    金鸾见状狡黠地笑了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她神神秘秘地回复：“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作为好朋友，我就告诉你啦~”
    随后，在施若涵耳边轻轻的，似是蛊惑：“黑市。听起来很像坏孩子会去的地方吧？”
    施若涵心头一跳，看着她的茶色眼睛，只觉得四肢都有些冰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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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所有需用品都不需要花钱，只要和智能管家说一声就可以立刻配送，稀有物资则需要等待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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