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内裤被扔在地上互相重迭,地上的玩偶仍在原处,几团纸巾也不在垃圾桶里。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她睡在他身上,没让他退出。空调吹不散两人间的热度,应该是睡梦中出汗,为了远离热源才滚到旁边,腿像对待抱枕一样,夹他的腰。
妈的,没戴套。
韩慎侧躺,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身旁的江夏希还在睡,眉眼放松。他手机掉到地上,屏幕偶尔闪烁不知是谁的消息,早就充满电。
韩慎撩开他刘海,额头相贴,体温相似。
趴在床上,他手臂刚好被压住,掌心微抬就能碰到阴阜,契合得好。
犹豫再三除了食物,多买了些别的。
还是穿了条裤子,光着腿可不好拿外卖。
韩慎关上房门,侧头和肩膀夹手机和杜恩打电话,热饭进食一气呵成。压低声音,说她和江夏希做了。杜恩只哦了一声,沉默良久。
杜恩问韩慎,你怕吗。韩慎说买了烟,抽起来太呛,算了。
酒足饭饱两人才挂了电话,韩慎温水送着药吞下。她翘板凳,腿交迭搭在餐桌上,手指摩挲滤嘴,用力捏破爆珠,火机咔擦,升起淡淡的白烟。
除了尼古丁和焦油,还有果香。闭上眼,嘴衔着烟,火星往后走,刻意鼻交换空气,只有走神的几秒钟果味才会流入胸腔。
房门作响,她看到江夏希出来,轻声叫着姐姐。
韩慎招手唤他过来,桌上还有一份饭,药盒烟盒明晃晃的摆在桌面,极其扎眼。
“姐姐,你……”
“还难受吗?”烟被掐灭。
江夏希摇头,双膝着地跪在韩慎面前,拿掉她口中的烟从下方吻上去。口腔中空气交换,飘渺的桃子味传到江夏希喉咙,甜甜的,有些腻。
他的舌绷紧进得更深,舌面粗糙,在上颚舔得用力,双手连着椅子圈住韩慎的腰。她的腿从餐桌上放下,在他怀中和椅子腿一起平稳落地。
江夏希让两张紧贴的嘴稍微分开,换气的瞬间唾液溢出,韩慎下巴被润湿。她掐住他鼻,气息被遮断,江夏希不得不收回舌头。
烟灰落在地上,快要烫到他的手。
“呼吸要用鼻子,小狗。”
韩慎把他头发揉得更蓬松更乱,笑得有些恍惚。
“老师不开心吗?”江夏希盯着韩慎,瞳孔中充满担忧。
“我也成为你的秘密了吗?”
韩慎回应他的视线倾身上前,拿过他手中的烟,熄灭在烟灰缸中。
他们互相在对方眼中放大。
江夏希心中一惊,瞳孔骤缩,他们从认识到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复现。
“不,不,不是的老师……没有。”慌乱,面容无光。
韩慎手臂吃痛,甚至无法挣扎,身贴身,传递无法同步的心跳。
江夏希颤抖地拼命摇头,否认的话语散落一地,犹如陷入风暴之中。双臂拥得更用力,手摁住她的头,鼻子抵住紧张的肌肉。
即便在如此夏天,他的手指也在一瞬间冰凉,这冰凉竟透彻心扉。
着急又无措,大量空气冲进身体挤压胸腔。夕阳柔弱的光照在他背上,却像无形的手抓握肺部,一点点用力,难以呼吸。在彻底碎裂之前终于咳出几声,怀里的人被迫跟着难受。
本应消退的疼痛又开始模糊。太阳穴像被人狠狠指点,巴不得把力量集中在手指使劲戳,又酸又胀,无法思考,只能本能行事。
“姐姐。”
“别生气好不好。”
“姐姐不喜欢那就不做了。”
“我会乖乖听话。”
……
“得守住秘密啊。”
韩慎难得一见的平淡,鼻子被压得吃痛也只侧脸避过,转而让脸颊靠近他胸口,温热的气息吐在锁骨,轻柔又缓慢。
小小的水珠落入嘴角,越涌越多,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
韩慎静静地等,等他继续。
“我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爸爸的。”
“从来没想过。”
“不是威胁。”
“只是个借口。”
“姐姐……”
“别丢下我。”
“我会听话。”
“不会再说谎了。”
……
他说一句,韩慎嗯一声,直到他彻底平复,松开手。
离开他的怀抱,韩慎把一个瓶子放在江夏希面前,有些幼稚的卡通动物图案,还有几行英文。
告诉他里面是橡皮糖,烦躁不安的时候吃一颗,不断咬合的牙齿可以转移注意力。
江夏希蹲在地上捧起罐子,包装也不拆就眯起眼用额角贴罐身。像猫一样,用眼睛侧上方的腺体标记属于自己的物品。
韩慎看不下去把罐子抽走,他立刻起身手伸过去,说那是他的,送给他了就不能收回去。不依不饶,背对他又被圈进怀里。
“去吃饭,吃完打电话。”在江夏希脑门上弹了一下。
他很平静,甚至主动收拾残余垃圾,和电话那头说完要事就只是嗯好知道了。
甚至有些冷漠。
韩慎背靠沙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他。
懂事成熟,安分守己。发现父亲出轨也没有自暴自弃逃学打架,甚至高三的预备阶段产生进步,也不落下原本的优势。
别人家的孩子。
韩慎低头,笑得有些无奈。
只是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有十多天的假,借口快不够用,届时又该作何解释。
江夏希把垃圾提到门边就跑过来,汇报他刚才干了什么。
“夏儿,你想上哪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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