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什么不能以法医身份说?”周查不懂,以前像这种猜测那都是当面说出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法医朝宣帛弈那边努努嘴:“他在,我不好说没证据的猜测。”
周查顺过去看,一眼被喂满嘴狗粮:“宣检察官没你想得那么苛刻,他就是对工作比较认真,这趟过来也是帮头儿的忙。他不会在现场乱指挥, 你啊,放一百二十心,别让外界传闻骗了。”
“你小子对他改观了啊,之前不知道是谁和我抱怨说检察院某位高岭之花难搞的要命。”法医翻起旧账来,“我不当着他面说是不想让他知道原来法医也喜欢提供些没证据的无用线索。”
这位中年法医平时出现场就是这老一套的爱猜测, 偏偏刑侦这行都得看证据说事。
他身为法医, 是提供死者死因的最直接途径, 往往都是先检验再给结论,他总是反其道而行之,老搭档的人知道就算了,这要让别人听见,很容易留下话柄。
法医和周查他们对检察院的看法大致相似,毕竟提交过去的案件被打回来的时候,不单是证据遭到质疑,偶尔还会致电法医多次询问。
“谁不喜欢实力过硬的人啊?”周查实话实说,“你有话当着他面说,没关系。”
法医指了指一脸坦然的周查,笑骂道:“你还欣赏他那张脸吧?”
市局那么大,八卦盛行。
法医再不爱凑热闹,也知道检察院有位颜色出众的检察官,更出众的是他的办事能力。
“你看着吧。”周查拍拍法医肩膀,率先回到卫司融和宣帛弈身边,把法医的猜测说了。
话音刚落,法医也到旁边,看看若有所思的卫司融再看看扫着现场的宣帛弈,倒想看看这两位会怎么说。
宣帛弈:“不排除这个可能,刚痕检找到个装药的铝箔,确定有药物残留,具体结果等检验。”
卫司融则说:“这辆本该出现在南仪镇的车灵异般出现在这,那开车的人是不是也和抢劫的是一伙?如果是,死者被迫服用的药物很可能是他们从实验室带出来的那批。”
经过郑汝水调查,被劫匪偶然路过的实验室正在进行一项药物研究,主攻治疗类风湿。一旦研究成功,将能造福类风湿这类病人。
这让卫司融想起钟伦,他母亲患有的正是此类病。
耳听他两认真分析的法医眉梢微扬,又听周查说:“钟伦落网了。”
卫司融:“只有他一个?”
“还有赵竞,他两和钟伦的母亲在不远处的温泉山庄被捕,根据山庄管家说三人从昨天入住一直没离开过,有监控视频,案发前还有同餐厅的客人为他们做证。”周查知道这份不在场证明打乱他们的推测,“人在带去市局的路上,头儿的意思是这边结束,咱们就回去突审。”
卫司融看着被法医等人装进尸袋的死者,再看被清扫到没留下任何一个指纹的面包车:“突审不见得有效果。”
周查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卫司融轻声说。
计划没能赶上变化,在案件还没彻底调查清楚前,有家广播先一步将此案爆了出去。
十月金秋的清晨天气凉爽,灵河市民普通的一天开始了。一切都在一条车载广播播报后被打破。
又一起女性被害案出现在大众眼里。
不仅被杀还被抛尸郊外,行为恶劣,影响极坏。
卫司融和宣帛弈刚出办公室,就听楼下传来沈儒林训人声。
“早让你盯紧金店劫匪,那是帮为钱忙活的玩命人,找到他们才好遏制犯罪率,你嘴上打哈哈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了,又死了个,还被人捅到广播那边去。”
“你知道现在各大平台叫你什么吗?马后案王。就是案件发生了能调查清楚,不懂得提前预防。”
“说过八百回不要刚愎自用,你不听。现在被骂得狗血淋头,还有要来市局大门口蹲守的。今天你下班走后门,前门危险。”
训完人,沈儒林终于肯说点正事,他扬起刚从法医那得的尸检报告:“新药物测试,过敏致死。”
报告递到没太大反应的郑汝水面前。
郑汝水接过,见沈儒林往小办公室走,心里突突的,特别不想跟过去。但他站在原地不动,引得先走两步的沈儒林扭头回来瞪他,他没办法只好跟上。
这时卫司融和宣帛弈前后脚下来了。
郑汝水又停下来,给卫司融使个眼色:“卫顾问,十分钟后门口要来位贵客,麻烦你帮忙先接待下。”
一心想让杨甜甜案早点结束避免带来更多影响的沈儒林脚步一停:“哪位贵客?”
郑汝水就怕他不问,不问这出戏要唱不下去:“就是浔阳市局的那个谁来着,你以前老让我向他多学习,这不人家碰上难搞的案子来这边,说是请咱队里帮个忙。”
“你说简无修?”沈儒林对他给的提醒这位记忆犹新,“他来这边查校园贷的案子?”
“对,就我昨天和您汇报的那事儿,我们这边之所以能那么迅速抵达杨甜甜的案发现场也是他通知到位。”郑汝水说。
这份暗示太沉太狠,让沈儒林一下子不高兴了。
“他来办他的案子,和你手里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郑汝水也不高兴了,好在还记得他是领导,没正面硬吵,只说:“他很关心他经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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